「哇塞!」
袁清風失笑了。
「你一定是天方夜譚里的小妖女吧?你所知道的事情是層出不窮的。」他望著她,夸張的驚嘆著︰「哎呦,比我這個大學的心理學教授還厲害!你說吧,我愛听!」
「愛听什麼呀?」冷月撲的一聲破涕為笑了。「說我和鄧麒麟那個家伙搞外遇嗎?」她賭氣的問。
「唉唉,」袁清風輕嘆著︰「我所說的外遇……是和小朋友一樣的。」他頓了頓,又笑了笑說︰「原本說好了要和我一起吃零食的,卻違約和別的小朋友一起,吃更好的零食,是這個意思的外遇……」
「那麼你認為——」冷月的臉孔雪白著。「鄧麒麟是更好的零食嗎?」她盯著他問。
「當然不是!」
清風猛烈的搖頭。
「但不是一直都見他嘛,不該理他,該躲著他才對呀!」
看著清風蒼白憔悴而又帶有淤青的面容,冷月咬了咬嘴唇,內心絞痛。
「不該理他,該躲著他,這是——命令麼?」她很鄭重的看他,又一本正經的問他。
「嗯!」
清風鄭重的點頭。
「是的!是命令!」
他不笑,表情也是一本正經的。
「好的。」冷月溫順的點了點頭。「我會按照你的吩咐去做的。」她閃動著眼瞼,眼眶漸漸的又潮濕起來。
「月兒呀,你可以罵我,詛咒我,什麼都可以的,就是不該理會那個鄧麒麟呀!」清風繼續說︰「我嫉妒、擔心的要死了!你以後可不許再生病!不許再折磨自己了!也不許對任何的男人放電吆!」
「放電?」
冷月瞪大眼楮。
「我有那個技能嗎?」她好奇的問他。
「你長得那麼美,往哪兒一杵,就等同于自動放電。」清風狡辯說︰「也就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好的好的。」
冷月微笑起來。
「我會按照陛下的吩咐去做的。」 她又溫順的點了點頭。「不放電,不生病。」她說。
「哇,完全是按照劇本來演啊。」
清風內心驚奇而感動,高興的笑了起來。
「你逆來順受的樣子,真的好可愛喲!」他伸出手去,不自覺的握住了冷月的手腕。「誰叫你長的這麼招蜂引蝶,人見人愛的,叫我這麼不安呢!」
「長的招蜂引蝶?」 冷月也是噗嗤一笑。「這可是我的本色出演,是應該的呢!」
「你呀!還真的不害臊。」
清風用手指又點了點她的額頭。
「害臊什麼?」冷月辯白說︰「我可是天上獨一無二的月亮啊!」
「是呀。」清風失笑著搖頭。「缺心眼不是你的錯,但缺心眼,長的又這麼招搖的,那便是你的錯了。」
「我又不是故意長的比你好看的。」冷月玩笑著說︰「完全是巧合呢,巧合!」
「巧合啊!」他一伸手,摟住了她。「來,讓我們來個巧合的,愛的抱抱吧!」
清風輕撫她的頭發,冷月撫模著他的臉頰。
「你……好點了吧?」她問︰「還痛嗎?」
「好多了。」想起近期的遭遇,清風眼眶潮濕︰「已經不痛了。」他說。
「其實,該責怪的確實是我。」冷月的眼圈紅了起來。「是我的招蜂引蝶,害你受了傷。」
「不不!什麼招蜂引蝶呀?」
清風激動的一下把她的頭抱在他的胸口,讓她緊貼著他。
「月兒……我的月亮。」他的聲音低沉而黯啞,蒼白的臉因為激動而發紅了。「月兒,你知道的,知道我說的都是玩笑話。」
他頓了頓,溫柔的望著她。
「其實,我是被嫉妒燒昏了頭,才會在那個場合,不顧及你的感受,強行的拉扯你。」他沉吟了片刻,繼續說︰「事後,我真恨不得打自己幾個耳光!我真想代你生病,代你痛苦,代你發燒!只要你能復原過來,恢復原本的你,叫我做什麼都可以的!」
他一口氣的說著,並輕撫著她的頭發,她的臉頰。
「你生病的這幾天,我一直在想剛認識的你。想當時的你,站在輪渡的甲板上,靜美的如同一幅畫卷。我……一直希望帶給你幸福幸運,你能快樂起來的。但卻……事與願違……因為遠山,我嫉妒!因為鄧麒麟我也,嫉妒!我小心眼,我鬧事、打架、受傷、還對你發脾氣,說些莫名其妙的的混帳話……哦,月兒!」
他熱烈的低喊︰
「我已經受到懲罰了!這兩天,我都痛苦的快要死了……請,再多給我一些時間吧,讓我接受,我的……另一個身份!」
「傻瓜……傻瓜……」
冷月哇的一下哭出聲來。
她的眼淚更是一發而不可止。
她緊貼著他,把鼻涕和眼淚弄了他一身。
「是!我是傻瓜!是傻瓜!」他抱緊她的頭,哽塞著說︰「我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而且是最笨最該死的傻瓜!那晚你拼了命的救我,撕掉了整個裙擺包扎我的傷口……而我,還對你發脾氣!我太壞了,壞的不可以原諒!」
他拿起她的手。
「月兒!你打我!打我!打我吧!」
「不不!干嘛打你呀?」
冷月哭的更厲害了。
她求助似的把手放在他的胸前,嘴里喃喃的,嘰里咕嚕地說著︰「什麼另一個身份呀……你真是好傻,好笨,你把自己……弄傷,還把我……弄哭,」她泣不成聲了。「真的是,不可原諒……」
冷月哭的好傷心,好委屈。
她現在也顧不得會不會驚動清風的家人了,她甚至忘了這是在他的家里。
而清風呢,他讓她哭,還不住地去擦她的眼淚。
她的淚水好多好多,使清風的那條大手帕都不管用了。于是,他一任她把眼淚沾濕在他的衣服上。
好一會兒,冷月的哭聲小了,漸漸的,她的哭聲停了。
經過這樣大哭一場,她反而覺得內心舒服多了,這些日子以來的心結,仿佛也疏散開來。
清風低頭看她,用手扶著她的頭,然後,他熱烈而激動的喊了一聲︰
「月兒!」
他俯下頭去,想去吻她,冷月卻輕輕的躲開了。
「月兒!你還在生我的氣?不肯原諒我嗎?」清風的眼楮里掠過一抹受傷的,深刻的悲哀。「還是其他什麼的……」他疑惑的問。
「不!不不!清風,你想多了,只是……」冷月輕嘆一聲,她躺回床上,虛弱的微閉著眼楮︰「如果伯母知道了,她可能……不會贊同我們的關系。」
「不不不!」
清風搖著頭。
「不會!」他急切的說︰「我媽咪是很愛我的。我喜歡的人,她也一定也會喜歡的!」
「可我的感覺……」冷月又半坐起來,她靠著大大的靠枕,輕輕的搖了搖頭。「伯母似乎並不喜歡我呢。」她伸出手去,輕輕的觸踫了一下清風的面頰。
「不不!月兒你,多心了。」
「我想,我們現在不討論這個問題。」冷月淡笑著︰「但是你——要一直采取這樣的跪式服務嗎?還在祈求我的原諒嗎?」
她望著他,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楮里含著笑,閃爍著狡黠,閃爍在調皮。
「噢?」
袁清風這才發現為了和冷月近距離的說話或親近,他確實采用了這種姿勢。
「那麼,就可憐可憐吧,小姐——」
清風噗嗤一笑,他伸出手來,一副乞討人的模樣。
「呵呵——」
冷月也笑了。
她看到床頭桌上放著的零錢,所以順手拿了一枚一元的硬幣。她把硬幣放在清風的手里,然後笑著說︰
「大叔,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呀,終有一天會好起來的。」
「謝謝小姐!」
清風接過硬幣。
「謝謝好心的小姐呀,您真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薩耶!但小人有個請求,不知小姐能否答應呢?」
「想說什麼,先平身吧。」
冷月一笑,她拉住清風的手。
清風起身,和她並排的坐在床上。
「我希望冷月小姐以後不要理那個鄧麒麟,也不要理其他的什麼男人!只听我的話……現在開始,也要被我隱藏的魅力迷住!」
「這個……得先想想才行。」冷月笑著說︰「不理別人,只能听你的話……這是真的嗎?不是失誤吧?」 她眨了眨眼楮。「這得問問清楚哇!」
「不是失誤。」
清風握緊她的手。
「我不喜歡看到別的男人徘徊在你的身邊!也不喜歡你听別的男人的話!」他熱烈的盯著她,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喜歡……」
「這像話麼?」
「為什麼不像話?」
「跟你在一起,還真的是長見識呢。」冷月甜甜的笑著。「真的有很多可以學習的地方吶。」
「是嗎?」
清風故作不懂。
「那我可要收費!」他快速的吻了她一下。
「唉唉,」冷月嘆了一口氣。「我也沒想到我們竟然這麼長時間沒見,而一見之下,又鬧出這麼多的矛盾來。為什麼生氣,總該說說吧?」
「唉唉,」清風也嘆了口氣。「那麼為什麼認定我就是遠山,你也該交代一下吧!」
他微笑著,沉思的望著冷月。
「好吧好吧!」冷月笑著搖頭。「是你先交代呀?還是你交代完了我再交代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