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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該出手時就出手(第三卷)

郭小溪一套銀白色的晚禮服,緊挨著身著白色西裝的李思齊。

他們雜在一群男男女女中間,男的英挺帥氣、瀟灑自如,女的美麗高貴、落落大方。

他們倆像一對金童玉女,是那樣的閃亮奪目,那樣的特別。

鄧麒麟看著他倆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他開始演唱了。

他彈著吉他,一口氣唱了好幾首歌。他蹦著,跳著,舞著,使出了渾身的解數……他整個感情,整個心靈,都隨著歌聲,奔瀉而出了!

台下也不時的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他邊唱邊舞邊觀察著小溪和思齊的表情,當他們也給予他熱烈掌聲的時候,他的內心是激動的,自豪的。當他演唱完,奔到後台,放下吉他,來到前台找小溪的時候,小溪和思齊的位子上,已經空空如也。

他呆立在那兒,頓時動也不能動了……

在這一瞬間,鄧麒麟覺得自己原來的想法是幼稚的,不成熟的,他甚至覺得,自己的演唱也是失敗的,不成功的。

第二天,他回到財團繼續工作。

小溪依然是愛理不理,對他沒有半點興趣的樣子。

而冷月呢,也依然是很少見到。即使見到,也是匆匆一面。幾次約她,她都以工作做為托詞,拒絕和他約會。

他覺得自己失算了,覺得冷月是一時興起,根本沒有看上他。

不管怎樣,小溪還可以每天看到,近水樓台。那冷月,簡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所以,他又把目光轉移到小溪的身上。他又開始為小溪投遞情書,一束又一束的玫瑰花也在小溪的桌上出現了。

*

這一天,冷月來到財團,她又一次在小溪的桌前,看到了黏在那里的鄧麒麟和他送的紅玫瑰。

一見之下,她知道自己為什麼來了,知道為什麼這些天心緒不寧,原來她的思齊和小溪的感情又受到了威脅。

她走到近前,望著鄧麒麟並沖著他微笑。

那笑容好媚好甜,然後,是深情的目光……最後,她轉身向外走去。

這笑容,這目光,打敗了鄧麒麟,並有著魔幻般的力量。他再次選擇拋開小溪,身不由己的尾隨冷月而去。

他很快的出了辦公大廳,但還是晚了一步,冷月已經進了電梯。

他手忙腳亂的拍著已經關上的電梯門,但電梯已經啟動。他又去拍電梯按鈕,看著電梯按鈕邊上的數字,一層一層的變換著,情急之下,他選擇了樓梯。

一路狂奔……

他似乎熟稔的沿著他們以前走過的線路,似乎他的‘鐵石心腸’受到‘吸鐵石’的吸引,知道磁場的方向一樣。他帶著那種盲目的,被催眠似的情緒奔跑著。

他跑著……跑著,生怕冷月在他的眼前消失掉,生怕自己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忽然,他的心髒怦然一跳!他——看到冷月了!

她正走向停車場,正向一輛白色的寶馬車走去。

她披著滿頭秀發,一襲黑裙,正從一個精致的白色手包里在掏車鑰匙呢。

她轉過頭,睜大了眼楮,望著他。

顯然,她已經听到了他奔跑過來的聲音,但——她的眼楮里,既無驚奇也無期待。

她的眉毛在陽光下,可以看出是怎樣的蹙著,她的眼光更是冷傲而陰郁的。

她的表情似乎在告訴他,她的世界被破壞了,她被打擾了,她並不歡迎他!

鄧麒麟膽怯起來了……

為什麼要追過來呢?為什麼明明知道她不是真心的,還是身不由己的跑過來呢?只是為了多看一眼她的笑容嗎?

他怯怯的移近冷月,在距離她一二米處,他站住了。

冷月看著他,上下左右的打量他,她的眼神里,有著薄薄的不滿,和薄薄的惱怒。

鄧麒麟呆立著,覺得自己像個傻瓜!

「對不起……」

他諾諾地開了口。

「對不起,我……遲到了……」

冷月的面容僵了僵,然後,她看著鄧麒麟,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你——不是遲到了!而是——錯過了!」

鄧麒麟在冷月冷傲眼神的逼視下,忽然覺得自己很丟臉,變的很低級。他垂下眼光,扭動著身子,想飛快的跑開,不想在這被人輕視,惹人惱怒。

冷月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

「想回去?」她問︰「想去繼續追求小溪?」她的聲音是安安靜靜的。

「不不!不……不是。」鄧麒麟在搖頭︰「是你……」他的聲音,小小的。「你誤會了。」

他小聲而怯懦的為自己辯解著。

「以為我是個傻瓜嗎?還是覺得我說的是夢話呢?」冷月拿出了車鑰匙,一副隨時準備走人的樣子。

「等一下——冷月小姐!」

他焦灼的叫住了她。

「你不要誤會!」他叫著︰「我只是……只是……」他的大腦一下子短路了。「我只是拿小溪開心而已。」

「什麼?!」

冷月的眼楮瞪的好大。

「不!不是……」

鄧麒麟的臉,在一瞬間就漲紅了……他知道自己說禿嚕嘴了。他愣了愣,又呆了呆……一時之間,他尷尬極了,他不知道如何的解釋了。

「作為財閥二代的你,一定以為自己是男人里的高富帥,女乃茶里的香飄飄吧?」冷月滿臉的嚴肅,瞪著他問︰「一定覺得自己魅力四射,男人中的男人,呂布中的呂布吧?」她一問,再問,嗤笑著問︰「年紀也不小了,如此的幼稚不知輕重,都不要自尊心了嗎?這些年的飯,都吃到哪兒去了呢?!不知道拿別人開心的後果和下場嗎?!」

冷月移動著腳步,最後,都快問到他的臉上去了。

「啊……」

鄧麒麟都不敢看她的眼楮了。

他垂手站在那里,傻傻的低下了頭。

他就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

「當然,每個男生都是‘天蓬元帥’,都在尋找屬于自己的‘嫦娥’,這沒錯!但,怎麼可以朝秦暮楚?隨便釋放自己的感情?而破壞他人的幸福呢!?」

听到‘破壞他人幸福’這幾個字,鄧麒麟似乎挨了一悶棍,慢慢的,他覺得自己的眼楮里,竟有著不爭氣的濕氣。

「我……我錯了……」他低聲地說︰「你……可以原諒我嗎?」

「那麼你——還敢去招惹小溪嗎?」

冷月的眼神,出乎意料之外的平靜。

她既沒有發火,也沒有生氣,只是平靜的問了一句。

「不……不敢了……」

「那——這次我所看到的,是最後一次呢?還是每天重復再犯?」

在她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下,鄧麒麟的眼前是一片模糊,腦子里是一片混亂。他分不清自己的感情,也不太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他只是覺得眼前這個女孩有股強大的魔力,使他無法去分析自己,只有俯首听臣的份。

「是……最後一次。」

他咽了口口水,艱澀而困難地說。

「我不希望歷史重演!」

冷月滿臉正氣,清晰而堅定的眼神。

「是,我知道!我會听你的話,會做你的……」

鄧麒麟想了一下,很想說做你的男朋友,或保護神之類的話,但話到了嘴邊,他快速的掃了一眼冷月,她的表情卻告訴他一個事實,告訴他亂說話的後果。

他咬了咬嘴唇,咽下了想說的話,臨時改成了「知己!」兩個字。

听到鄧麒麟竟然說要做她的知己,噗的一聲,冷月笑了。然後,她很淡然地說︰

「所謂的知己,講究的是一份自然而然的心有靈犀,要是全都說出來才能理解,那就索然無味了。」

她的話,說的是那樣有哲理,那樣的深刻,那樣的耐人尋味,鄧麒麟不得不在心里折服。

他和她面對面的站著,太陽的光線,照射在冷月的眼楮上、嘴唇上、面頰和頭發上,她像是一個發光體,整個人都閃耀著七彩的光華。

麒麟仔細的打量著她,那個聰明又敏銳的女孩,此時的她,又像是一尊女神,距離他竟是那樣遙遠。

「冷月小姐,你……能不能去看一看,我的演唱會呢?」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會發出邀請,但此刻的他,底氣是不足的。

「告訴我,」冷月的聲音響了︰「告訴我在什麼地方,可以看到你的演唱會?」

「哦?」

鄧麒麟好像沒听懂冷月的話一樣,他盯著冷月,渾然忘我的盯著她,不敢相信似的盯著她。

「我說,在什麼地方可以看到你的演唱會。」冷月微笑著,像個大姐姐一樣。

「在這個月,每晚九點到十一點,我都在‘夢里水鄉’咖啡廳彈唱!」他的聲音听起來是那樣興奮。

「夢里水鄉?」

「是!這個地方有些偏僻,不太好找。今晚八點半,我……我帶你去好嗎?」

「好吧。」

冷月很爽快的答應了。

是為了獎勵他不去纏著小溪,還是為了放松一下心情,她自己也說不清。

*

夢里水鄉咖啡廳,它只是一間大的木板屋,它搭在整個八樓的頂層。

這里,絕不是一流的咖啡廳,甚至不屬于二流和三流,它是不入流的。但是,它卻是非常可愛的。到這來喝咖啡的,大都是一些年紀較小的學生,或是十八九到三十歲之間的年輕人,絕沒有一個衣冠楚楚的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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