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這里?亞星國際公寓?」清風煞住車,把車子停在路邊。
「嗯,謝謝!送到這里就好。」
「不客氣!」清風禮貌的回了一句,然後望著她說︰「還是把車開進去,到你家樓下可好?」
「不用了!拜!」
「等一下——」
他及時的叫住她,嘴角是一抹若隱若現的笑意。
「現在,你不用擔心被人綁架,也不用擔心被記者拍到。冷小姐,如果你還記得我們是一見再見的緣分,你該對我的行為非常的了解,因為,這樣剪不斷的緣分,已經對我的生活造成了非常大的影響。」
他深思的望著她,干干脆脆的說︰
「甚至,已經干擾到我對人生的判斷!我希望你現在立刻馬上——消除對我的影響!就在這里,開始吧!」
袁清風的這一席正經八百的話,引的冷月失聲大笑了。
「不是,這種剪不斷的孽緣你叫我怎麼消除哇!?」在笑聲中,她發現自己的目光不曾片刻離開過他。「你大腦里的記憶,又不是黑板上的粉筆字,而我呢,也沒有黑板擦的功能,你叫我怎麼能——把你的記憶全部的抹掉呢?呵呵!」
她調皮的望著他,給了他兩聲笑。
「你笑什麼?」 清風追問︰「你的那兩聲‘呵呵’又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嗎?」
她含笑的直視他。
「我笑你說影響了你的生活了,該不會……你看到了我不同的樣子,刷的一下……哈哈哈哈,就迷上我了吧?」
「我……」清風干笑了幾聲︰「我會被你迷住?」
「我知道,」冷月忍著笑,說︰「人長得太漂亮也是一種負擔,為此,我也挺困擾的。」
「我說冷月小姐啊,我是讓你消除對我造成的心理陰影,不是讓你對著自己自戀夸獎的。」
他側過身子。
他慧黠的雙眸,像是正肆無忌憚的掃視著她的全身。
「我現在一看到你啊……」他噗嗤一笑說︰「滿腦子想的全是你!」
「行了!我知道!知道了!」冷月快速的接口︰「我現在就跟你道個歉,行了吧?道歉一不留神就跑到了你的腦袋里,道歉第一次的不告而別,對不起!不好意思,我錯了!這樣行了吧?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她望著他,霧蒙蒙的大眼楮里,閃著幽幽的光芒。
「這個嘛……」
清風慢吞吞的,意味深長的笑了。
「現在呢,」冷月說︰「我們鬧也鬧夠了,吵也吵夠了,你綁架我,我也不跟你計較了,咱們兩清好吧?」
「好——」
清風拉著長音。
「那麼,你以後不準亂喝酒了。」
「好——」
冷月也拉著長音。
「我就是喝多了,也不會找你的。」
她笑著拉開了車門。
就在她要下車的時候,一陣強風吹過她的臉龐,異物進了她的眼楮。「哎呀……」她重心不穩的又跌回車內,順手關上了車門。「今晚的風好大呀。」她說。
「是不是異物進了眼楮呢?要不要緊啊?」清風忙去看她,心里頭著起急來。
冷月揉著眼楮,眼淚直下。
「不要揉!沙子會進到眼楮里!」
清風拿下她的雙手,用自己的雙手捧住她的頭。「我幫你吹一吹,讓異物順著眼淚流出來。」他輕輕柔柔的,不停的吹著她那已經紅起來的眼楮。
他們挨得很近。
一陣恍惚,仿佛遠山在輕撫著她的頭發,那溫柔甘美的氣息,正在蒸發出來,冷月的眼淚流淌的更多了。
「好點了嗎?」
清風溫柔地問,掏出自己的手帕,為她擦拭著眼淚。
「嗯嗯,好多了……」她僵直的身子恢復了坦然。「謝謝你的拔刀相助哈!」她微笑著說。
「還沒有到站,就急著下車,這是懲罰呦。」他笑著,調侃著。
他的視線停駐在她的眼楮上,那美麗的眼楮上。沒錯!這就是他要的女孩,他夢寐以求的女孩,他的‘奇跡’女孩噢!
清風松手,他力圖壓抑著內心的激動,但說話仍然免不了微微的顫抖。
「你……你的眼楮?」
「怎麼啦?我的眼楮已經好多了呢!」冷月睜開眼楮,看了他一眼。
「為什麼我竟感覺你……如此的熟悉?」
「真的?」她驚問︰「是真的,真的熟悉嗎?」
「是呀!」清風閉了閉眼楮,他說︰「就像大地熟悉每一片花草,就像山川熟悉每一條小溪。」他張開眼楮。「是不是我們前一世就是彼此最重要的人呢?」他問。
「哦……」
冷月低嘆。
她也是沒來由的內心激蕩。
憑感覺,他們真的熟悉。萬一?那個大宗主說錯了呢?遠山並沒有馬上靈魂附體,而是……兩年之後。
太荒謬了!簡直是異想天開——
「你——今年到底多大?」
冷月抓住了他的兩只手臂。
清風不懂的望著她,他不敢隨便推翻自己以前所說的話,但也不想欺騙她,所以他問︰
「年齡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要不怎麼稱呼呢?!」
「哦哦,是這樣啊,跟你說說也無妨喔。我以前不是跟你說過麼?」
「二十五歲?」
冷月抓他手臂的雙手放松了。
「二十五歲……五十歲的一半了呀……那麼你,到底認不認得我呢?」她黯啞著嗓音問。
「認得!」他說。
「啊!?」
「從輪渡上你出現的那天開始,我便認得你了!」清風嘆息著。
「對我,你是不是真的有特殊的感覺呢?」冷月問的心焦。
「你——」
清風瞪著她。
「是在挖掘素材?」他忽然這樣問。
他的眼楮直視著她,他的重心往她座椅上前傾。
「嗯!挖掘……素材!怎麼?你不想提供?」
冷月感到一股熱氣吹到自己臉上,但,她並沒有躲避,那股‘臉紅心跳’的感覺很是美妙!
「特殊的感覺?」
清風困窘了,自己要不要說?
她不是一般的女孩,說的太真實,她也許會再次消失掉,自己有的是足夠的耐心。
「特殊的感覺就是……」他頓了頓,微笑著︰「溫熱的風吹過塵封的冰湖,而且,正在慢慢的解凍,我生命里的春天已經醒了。」他說著像詩一樣的語言。
「你——該去寫詩,去做詩人!」
她也微笑說,而心里,卻想著另外一件事。
你要是遠山的靈魂該有多好!知道你靈魂不死,平安的活著。而且,活的這樣好,這樣有才華,這樣的氣度不凡,那該多好……多好。
想到這,她忽然的想起了鄧總,想起了鄧總的女兒。
「那個叫玉鳳的女孩,她喜歡你?」她問他。
「嗯!」
清風仔細的看了看她。
「可不是一個玉鳳喜歡我這麼簡單吆!」他笑著說︰「財團里所有的女職員都喜歡我的。」
他笑吟吟的望著她,眼楮像暗夜里閃爍的星辰。
「喜歡你什麼?」她認真的問。
「喜歡我……」
他想了想,笑意一直掛在臉上。
「據小道消息,說我個子也高,長相又英俊,還喜歡運動,有時,還有點悲傷的樣子……而且為人善良,上進。用一句話概括就是,我像清澈的山泉水一樣透明、純粹、而健康。」
「是嗎?」
冷月笑了。
「那里不是什麼財團啊!」她笑著說︰「而是你的粉絲俱樂部嘛,怎麼有這麼多可笑的人呢?!」
「那麼你呢?」袁清風笑著反問︰「整個的‘來生緣’都是你的粉絲俱樂部吧?!」
「喜歡那里?」
「嗯!莫名其妙的喜歡!」清風點頭︰「因為那里的環境好,裝修的也漂亮,並充滿了藝術感。而且……」他笑著︰「那里的瑪德琳蛋糕,酒心巧克力蛋糕都是一流的。特別是裝蛋糕的盒子,更是別出心裁,充滿了藝術風格。」
「嗯嗯。」冷月接口︰「你不知道吧?」
「什麼?」
「那里還提供雙人旅行。」
「就是男人們經常說的趕進度?」他問。
「嗯,」冷月笑著,眼楮亮閃閃的︰「是犯規球哦!」
「冷月選手,你想去嗎?」清風望著她微笑︰「直線球150度非常好!」
「我?」
冷月一怔。
「去旅行怎麼是趕進度呢?」她紅了臉。「自然是去看大自然,去看青山綠水,去看碧海藍天,不是去打什麼直線球!」
「哈!」
清風大笑。
「居然說去看大自然……哎呦,說話圓圓滑滑的,還真會說,誰敢說你不是作家呢!」
「嘻嘻!」
冷月盯著他看,那眼神即明朗,又坦率。
「既然說到了這兒了,那我想問問你,假如和你旅行的話,你能守護好我麼?」
「當然!」
「真的嗎?」
「當然是真真的啦!」
袁清風喜出望外。
「那現在就約定好嗎?我保證!」他舉起了右手︰「假如旅行沒有守護好你的話,就是該死的……」他想了想,噗的一笑,他說︰「就是該死的兔崽子!」頓了頓,他又追問︰「你要看到旅行中我守護你的樣子麼?」
「那我一定會大吃一驚的吧?」
冷月一笑,那笑容即調皮又可愛。
「你想听到什麼?好?可以?那下周就去旅行?哇!這算什麼?是本壘打麼?10拍?」
「你真是我喜歡的類型啊!」清風嘆息著。「真酷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