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含著笑,那蒼白的,被雨水和淚水洗過的臉龐,有種超凡的,怪異的美。
「你的名字是遠山嗎?那個叱 風雲的市長大人?」
「是的,我的小妖怪。」他的聲音哽塞而黯啞。
「可是你,怎麼來的?怎麼敢來?」她的手撫模著他的臉頰。
「我不是市長大人了,我改行了。」他說︰「為了你,我做了私家偵探!每天都守在這附近做偵查工作!終于,老天可憐我,我看見他開車出去了……所以,我來了!」
他把他的頭,埋進了她耳邊的濃發里。
他的嘴唇,湊到她的耳朵,他顫抖著說︰「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一句話,月亮,我愛你!」
她摟著他的脖子,看著他的眼楮。
「再說一遍。」她輕聲的祈求。
「我愛你!愛你!愛你!愛你!愛你!」
他在她耳邊一直說著,然後,他听到她的啜泣聲。
他抬起頭來,用手捧著她的臉,用唇碾過她的面頰,碾過她的淚痕。
「月亮,不哭了!我不能一直停留在這兒,你的丈夫有可能隨時的趕回來。明天,給我一個時間吧,我們從長計議。」
「我……」
她軟弱的吐出一個字,眼前,立刻出現了李民的那張臉,那令人寒栗的微笑,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
「等我電話吧,好嗎?」
「不不!」
他聲音迫切。
「你不要打電話!我無法捧著我的手機等電話!那樣,我會發瘋!你現在就告訴我,什麼時候能見我!或者……」他懷疑的望著她︰「你不想再見我?不願意再見我嗎?那樣的話,你也說一聲,親口告訴我,我就不來打擾你了……」
冷月一把蒙住了他的嘴,她的眼楮熱烈的盯著他,那霧蒙蒙的大眼楮,是那樣亮,像是燃燒的火焰。
「我不願見你嗎?」她喘著氣低喊︰「這些天,我被李民軟禁在家里,手機也被他收去了。他寸步不離,不錯眼珠的監視著我……我只能在夢里才能和你相會。」她搖了搖頭︰「你不會知道這種感受,你不知道的!」
眼淚重新涌出了她的眼眶,沿頰滾落。
「我知道!我知道!知道的!」
遠山急急的喊著,再用嘴去堵那張抽噎的小嘴。
雨,一直在下著,冷月的頭發開始滴水了,那睡袍也濕透了。
她打了一個噴嚏,冷的瑟瑟發抖。
遠山模著她濕濕的頭發,嘗試著用自己的衣服包住她。
「你必須進去了!」他說︰「他隨時都可能回來,你什麼時候能見我,告訴我吧?」
「那就明天吧。」
她想了一下,又說︰「我听李民剛才的電話,好像是酒樓發生了事情,他不會不顧酒樓的生意,一直監視我的。」
「什麼時間?什麼地點?」遠山急促的再問。
「上午九點,你在離我家不遠的停車場等我。」
「好!」
他抱了她一下,又問︰「你一定會到吧?」
冷月遲疑了一下。
「萬一……」
「別說!」
遠山阻止了她。
「我會一直等下去,如果你明天出不來,我每天那個時候都會等你!我們不見不散!」
冷月望著他,不太敢相信似的望著堅定的,不顧一切後果的遠山。
「這真的是你嗎?大叔?!」她淒涼的瞪著他︰「我不太敢相信耶,這樣一副亡命天涯的樣子,真的是你嗎?」
他熱烈的望著她,聲音低沉︰「丫頭!有這樣末路狂花的你,當然就有亡命天涯的我!」
他們擁抱在一起,四目相望,難分難舍。
「你必須回去了!」他說︰「千言萬語只等明天再敘,回去要洗個熱水澡,千萬不能生病吆!」
「好!」她離開他,慢吞吞的退到門口。「明天見!」她揮著手,滿臉都煥發著光彩。
很快的,她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
像是最乖最听話的孩子,冷月進了大廳,就跑上樓,進了浴室。
她把那滴著水的睡袍月兌下來,放在洗衣機里,然後,她打開了淋浴的龍頭。
怎樣夢一樣的重逢,怎樣不可置信的奇遇,他就像電影里的男主角那樣,踏著雨霧,吹著口哨,向她走來……向她傾訴了心底里的聲音。
怎樣的瘋狂,怎樣的痴愛,怎樣的一往情深,怎樣的重情重義,這是她冷月幻想過幾百次,盼望過幾千次的場面呵!
她的心在歡騰,她的意識在飛躍,那暖暖的水淋下來,就像軟綿綿的棉絮在包裹著她。
像上次一樣,她沒有听到任何聲音,浴室的門就被拉開了。
「怎麼這麼晚才洗澡呢?」
李民站在門口,微笑著打量著她。
「看書晚了。」
她不想和他硬踫,因為明天還有重要的約會。
「看書?」
他繼續微笑的盯著她︰「看了什麼書?」
冷月簡單的擦了一子,迅速的穿上了浴袍。她冷冷的盯著他,看了他一眼沒有答復。
「別這麼盯著我看呀!」李民笑吟吟地說︰「就說我長的好看吧,也禁不起這麼盯著看呀!」
他伸手捏捏她的面頰,有五分的輕薄,卻有七分的威脅。
「你是知道的,我意志薄弱,經不住考驗……搞不好再來一次浴室**。」
「我想你對書不會感興趣的。」
她驚跳,擺月兌開他,渾身的肌肉都僵硬了。
李民笑了。
「還是你了解我,知道我對書不感興趣,你看這是什麼?」
他像變戲法似的,從西服內兜里拿出一串項鏈,正是遠山送給冷月的珍珠項鏈。
「我已經找專業的師傅修好,現在物歸原主。」他把項鏈放到冷月的手上。
「師傅可說了,這項鏈至少值幾十萬呢,這可都是真品!」他微笑著看她︰「修復的怎麼樣?經過上次的**之後哇,我最近常常膽戰心驚,變的膽小了……我好怕得罪你,叫你生氣吆!」
他阻在浴室的門口,喋喋不休的說著。
冷月拿著修復好的項鏈︰「讓我過去!」她低聲的說,那雙霧蒙蒙的大眼楮靜靜的看著他。
「我要去睡覺了。」她說。
李民躲開身子,讓冷月過去,他跟在她的身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