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麼弱的麼？」
朝堂局勢，風起雲涌，哪是「強弱」可以概論。」
蘇鸞撓了撓頭，還是不太相信，
「他都敢闖南靖死牢，敢進迷幻月獒山，能以一抵百，甚至能說服溫儒入北，現在你告訴我，他自己被困在北宸王宮，任人宰割，篡權？」
鳳胤燃聳了聳肩，「我只說我知道的，我未曾和北宸太子接觸過。世人說他「愚傻」「不學無術」「無所作為」，哪些是真的，那些又是有心人訛傳……」
「……那你覺得司幽公主刺殺宸淵這件事會不會是我听錯了？」
「蘇蘇，這問題可有些自欺欺人。我說是你听錯了，你便會覺得是你听錯了？」
「……」蘇鸞心好累，只能重重的嘆了口氣。
「再說了，就算不是司幽，也可能是他的王叔，他的兄長……」
鳳胤燃給她添了一口茶，淡淡說道。
「那你覺得我要不要去北宸給他報個信？起碼讓他有所準備，不至于死的這麼快是不是？」
「讓別人去報信呢？」
「別人他會信麼？」
「是你，他就會信？」
「……」蘇鸞猶疑了一下，「……總也算得上患難之交，有可信度吧？」
「那你便去。」
鳳胤燃放下茶盞，竟轉身朝他的臥榻走去，「我要睡了，不送。」
蘇鸞托著腮把茶喝完，「真睡了？」
沒有回應，她便走了出去，輕輕關上門。
————
第二日，蘇壯壯背著自個兒的書箱在蘇鸞的陪同下去了衛庭的應天書院。
站在書院大門外，左丘看著蘇鸞十分熟稔的和一個穿著長衫的中年男人寒暄招呼，幾個來回後，蘇壯壯便被中年男子領著進了書院，
「壯壯，要听老師的話！」
眼看著門關上，蘇鸞焦急的又叮囑了一句，而後也只見蘇壯壯別扭著一張小臉，微微側過頭沖蘇鸞點了點頭。
蘇鸞盯著那扇已經關上的書院大門，嘀咕了句，
「竟然還有一點不舍得……」
「鸞姐……你可沒說過送壯壯念的是應天書院啊……」
「沒說過麼？」
「當然沒有！這應天書院——」
「那現在知道了，丘丘，我要去一趟北宸，如果你在這里遇上了麻煩，你就去第六街「鳳」字號商鋪找鳳先生。」
「鸞姐，你怎麼……」
左丘哪有把話說完的機會，蘇鸞拍拍他的肩膀，一副相信他會照顧好大暖和壯壯的樣子。
看著蘇鸞徑自走遠的身影，左丘只有站在原地回神的份兒。
應天書院不是衛庭最好的書院，不是學費最昂貴的，也不是最富盛名的，但它的入學門檻卻是最奇特無常的。
「得他高興，乞丐孤兒也收，若他不高興，王親國戚，富商巨賈之子也不收。」
這句話出自應天書院的教書先生之口，至于這個「他」，便是院長。
一傳十，十傳百，應天書院入學門檻之無常也就傳開了。
可入學這般無常隨性，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想把孩子送進去呢……？
左丘想不明白，撓了撓頭便往回走，大暖還拴著，得回去遛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