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花鴻厲說是要將他們關進牢房,卻只是將他們安置在了數個帳篷里,由容國士兵看守。
對宸淵和蘇鸞則更是親切的很,甚至邀請他們一起圍著篝火烤肉。
蘇鸞抱著熟睡的「小暖爐」隨在宸淵身側。
「這小殿下真乖巧,您和戚夫人真是有福氣。」
「將軍呢?可有家室?」
花鴻厲眸子暗下,輕輕嘆,「沒……」
就連蘇鸞都听出花將軍這個「沒」字之下盛著復雜心緒。
「將軍有意中人?」宸淵隨口猜著。
花鴻厲隨手拔著身邊的草就扔進火堆,「她已經死了。」
「抱歉……」
宸淵忙道,「本王不該提起將軍的傷心事。」
「沒什麼,花某只恨自己還不夠強大,當日戰場之上沒能取了北宸王的狗頭!」
「噗……咳咳咳!」
蘇鸞嗆了口溫茶,「抱歉……」
「听起來……這其中有故事?」
蘇鸞實在佩服宸淵此時的淡定,竟還想听故事。
「北宸仗著自己強大,就欺壓他國,尋釁挑事,吞並容國之心昭然若揭!偏容國夾在北宸與南靖之間,更是給了那賊老頭借口,這幾年來,北宸在容國發起的小規模戰爭就有數十次,花某的心上人便是被戰爭波及無辜慘死的普通容國百姓。」
蘇鸞在一旁靜靜听著,偷瞧了一眼宸淵,竟瞧他一臉的惋惜……仿佛他真的是衛庭三王子,而非北宸太子。
「不過遲早,花某會為心愛之人報了這血仇!」
原諒蘇鸞此時實在生不出憐憫良善之心,想到萬一被花鴻厲發現,仇恨之人就在眼前——
「北宸人實在太可惡!將軍,節哀,本王相信惡人定有惡報!」
「……」
宸淵好……大言不慚。
蘇鸞暗自咽了咽口水,余光里,數名穿著藍色長衫背著藥箱的大夫進進出出著帳篷,顯然是在為……他們北宸的士兵醫治。
而侍從則端著肉菜酒進進出出……
蘇鸞輕輕拍著蘇復生,看著花鴻厲和宸淵酒肉下肚,暢聊天下。
誒……
造化弄人啊。
蘇鸞轉醒時發現自己置身在一輛馬車里,車外有狠厲的打斗聲,她心一驚,撩開馬車的窗紗,一根短箭便迎著她的目光射來,說時遲那時快,一道近藍色的劍氣生生將這枚幾乎直插蘇鸞眼楮的短箭劈開!
眼前血光劍影,蘇鸞眼花繚亂,還沒來得及看清局勢,冰刃相踫的冰冷聲音已經暫停。
她的視線下意識的尋找,而後落在那渾身是血,背她而立的少年身上。
「宸淵?」
「清點戰場,準備啟程。」
發號施令的是寒離,他邊說著邊走到宸淵身邊,
「殿下,可有受傷?」
蘇鸞心一提,趕緊下了馬車走到宸淵面前,「發生什麼事了?」
「那花鴻厲早就發現我們是北宸人,在我們士兵的酒水里下了藥,本想將我們悉數緝拿送入國都,好在殿下發現蹊蹺,本想連夜離開,哪知那花將軍還做了兩手準備,早就設好埋伏。」
寒離向蘇鸞解釋道。
蘇鸞微微皺眉,見宸淵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抬頭沖她就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