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替太子殿下當說客……」
溫儒听出蘇鸞話里有情緒。
「溫先生如果心如磐石，誰也成不了說客。」
蘇鸞的語氣很淡。
「在下只在夜王大婚時匆匆見過王後一眼。從未想過會像這樣認識王後。」
「溫先生是南靖人，蘅王把溫先生當做心月復，溫先生知恩圖報，所以即便夜王殘暴，你也不會背叛南靖，溫先生正直凜然，所以寧願辭官隱士也不助紂為虐，對吧？」
「王後能理解在下，在下欣慰。」
「我猜得到你的心思，但卻不苟同你的迂腐。」
蘇鸞的語氣依舊很淡。
「忠心也算迂腐麼？」
「忠心？我看不是吧。」
「……」
「蘅王在世時，先生為何輔佐蘅王？是因為蘅王賞識先生？那宸淵殿下也很賞識先生，天下賞識先生的多了去。」
「哦，是因為您是南靖人，有愛國情懷？可若只是因為愛國，那為何寧願辭官也不輔佐夜王？」
溫儒的眉頭微微蹙起……
「我認為……先生是為了自己。是為了施展自己的抱負，九國亂世是出大英雄的時代，先生是大將之才，是謀士，又怎麼甘心從此隱世，不問朝堂江湖？」
「……」
蘇鸞並不覺得光憑自己的這點見識就可以說服這個在九國名聲赫赫的大謀士。
但她又實在欠了宸淵太多的人情，看著他這樣無功而返，心里不是滋味。
哪怕不能成功，好歹也得試試。
「哈哈哈哈……王後說的，溫某無法反駁。」
溫儒的唇角勾起，淡淡道。
「起碼讓你松口了。」
「……」
溫儒愣了一下，而後又低低的笑道，「王後可真是見縫插針。」
「除了南靖，溫先生其實也想過去別的國家吧？」
「衛庭國。」
蘇鸞沒想到他這次會回答的這麼快。
「為什麼？」
她對衛庭肯定是一無所知的，但是能讓九國覬覦的謀士心水，這個國家一定有極其過人的地方。
「衛庭地處中原五國的中心，來往異國人眾多，衛庭王心胸寬闊，仁愛百姓，國風開放，文化多元，貿易繁盛，雖然是個小國，卻十分的富裕，都說那里滿地都是金子。」
溫儒和蘇鸞說著，可蘇鸞見他的眼里卻並沒有多少向往之情。
「百姓富足，國家太平，自然也就用不到溫先生這樣的謀士了，去那里是要安享晚年吧？」
「哈哈哈……」
「溫先生為什麼沒有考慮去北宸？」
「自天下九分這一百多年，北宸一直都是強國，國家能人眾多，同樣不需要我這樣的人。」
溫儒自嘲的笑笑。
「可太子殿下不遠千里來找你，就說明已經到了北宸需要溫先生的時候。與其說太子需要您，不如說這是您欠他的。」
溫儒眯起眼看向蘇鸞，
「王後，溫某可沒有求過他幫忙，就算眼下，那也不過患難路上做個同伴，何來虧欠一說？」
「宸淵太子理解先生，所以不為難先生，欣賞先生，所以來救先生，景仰先生，所以敬重先生。南靖北宸勢不兩立，可他卻信任你。你不欠他麼？」
「……」
溫儒一直盯著蘇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