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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太後之慮

蕭梧跪下,雙手端著信舉過頭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皇帝見他神色異樣,示意喜公公把信拿過來。

喜公公連忙小跑下去,懷著疑惑的心情接過蕭梧的信恭敬地呈給皇帝。

底下大臣知道皇帝寵愛序凝公主,卻不想連公主的護衛都格外偏愛。不過想到他曾經在行宮救過太後,得到青睞也是情理之中。

皇帝臉色越來越沉重,喜公公斜著眼楮瞥到信上所寫,亦是大驚失色!

「 」

皇帝驀然起身,重重地把信拍到龍案上,不敢置信地望著蕭梧,咬著牙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六天前。」蕭梧聲音哽咽。

皇帝仰著頭雙目緊閉,悲傷的情緒在大殿中蔓延開來。

「找到了嗎?」

蕭梧忍住鼻尖的酸澀︰「正在找。」

皇帝心中已經斷定是找不到了,那塊地方他是知道的。那個叫他皇伯伯的古靈精怪的佷女、那個才回來沒多久的小丫頭,難道就這樣香消玉殞了麼……

周瑞平望向喜公公,喜公公只是艱難地搖了搖頭。于是他小心翼翼試探地問道︰「陛下,發生了什麼?」

羅雨輝和羅雨澈心中有不詳的預感,難道是王叔出事了?

「呵。」過了良久,皇帝冷笑著把目光投向方才上奏羅煙凝的那名大臣身上,「你口中牝雞司晨的序凝公主墜崖了。」

或許是因為血緣的關系,皇帝始終說不出那個字。盡管他對她有疑心有猜忌。

眾人嘩然!殿中瞬間亂成一片。

羅雨澈立刻大聲開口道︰「不可能!小妹怎麼會墜崖!父皇!您是不是看錯了!」

羅雨輝愣在原地,宛如一尊雕像,久久不能回神。

大臣們雖然不喜羅煙凝,甚至覺得她有時候太過強勢,不給他們留余地。但听到這個消息,他們仍然覺得吃驚。

殿中的喧鬧讓皇帝頭痛欲裂,他什麼都沒說便離開了。

羅雨輝和羅雨澈抓著蕭梧再三詢問,可蕭梧自己腦子都是懵的,說話也全無章法。

皇帝回到御書房不到半個時辰,太後就被人攙著進來了。

「母後。」

「皇帝,哀家問你,煙凝怎麼會墜崖!」太後責問道,她聲音里的擔憂無論怎樣都掩蓋不住。

皇帝把蕭梧送來的信交到太後手里,落寞地開口道︰「被江湖門派逼的。」

太後看過信後怒極反笑︰「這群不知好歹的東西!他們有什麼資格給哀家的孫女安插這種罪名!還有那些多嘴多舌的大臣!牝雞司晨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這次戊城若不是煙凝聰慧過人!他們還能安安穩穩地過上好日子嗎!你立刻派兵去找!就算把懸崖填平了,也要給哀家把人找出來!」

「母後息怒。賢王在那邊想必早已收到消息了,他不會坐視不理……」皇帝勸道。

「煙凝是你親佷女!是哀家親孫女!賢王那邊才多少人?」

「母後……」皇帝被太後說得心煩意亂。

「你派不派人?」太後凌厲地問道。

皇帝嘆了口氣︰「母後,遠水救不了近火啊!賢王如今在戊城,最快的法子就是讓樊肅帶兵過去……」

「哀家知道你在想什麼。」太後打斷了皇帝的話,「不就是因為煙凝本事太大,你怕有一天她的子嗣覬覦你的江山嗎?」

皇帝沒想到太後會說得這般直白,他想辯解,可太後沒有給他機會。

「別以為哀家不知道你至今也沒有完全相信賢王。不過哀家可以明確告訴你,煙凝沒了是秦羅的損失。還有,南夏太子隨她一道墜崖,你認為景濯會善罷甘休麼?若是他轉頭投向異邦人,你覺得秦羅會面臨什麼?」太後言之鑿鑿,點醒了恍惚中的皇帝。

景長天若是死了,以景濯的性子必定會遷怒于秦羅。就算面上不會撕破臉,但萬一他暗中使詐……

「就依母後所言。」想透了其中玄機的皇帝沒有再猶豫,立刻讓喜公公擬旨,派了兩千人馬前往。

太後神色憂愁地望著他,語重心長地說︰「皇帝,鼠疫爆發之前煙凝就提醒過,只是誰都沒料到異邦人會用這樣的損招妄圖攻下戊城,難道你不覺得奇怪麼?煙凝趕到戊城,使計逼退異邦人原本是值得舉國慶賀的事,為什麼會被這些江湖中人倒打一耙?逼死煙凝對他們有什麼好處?還是這些人是受了誰的蠱惑?」

皇帝蹙著眉頭,听著太後的話,心中疑慮越來越重。

「煙凝處事詭異,從來不會按部就班。整個朝廷只有她不懼流言蜚語,替朝廷做一些朝廷不敢做的事。若是此次她真的不幸身死,順的是誰的心意?」

「她是當朝公主,在戊城有難的時候毫不猶豫站了出來,若是落得這樣的下場,今後誰還敢在國之危難的時候站出來?這些難道你不懷疑嗎?」

太後這一生經歷了太多,看事比朝中任何人都通透。戊城被救下雖然疑點眾多,但她更看重結果。煙凝的事疑點重重,業火令和通敵的罪名雖然可怕,但在太後看來不過是借口罷了。

這世上總有人心懷不軌,看似簡單的事如果被人利用那便不簡單了。

「皇帝,殺人不可怕,誅心才是最可怕的。熱血忠良寒于奸佞妄臣,你好好想想吧!」

說完,太後深深地看了一眼皇帝離開了御書房。

煙凝這丫頭,被天疏教導得極好…太後仰頭望著皇宮頭頂上的天空嘆了口氣,抬手擦去了眼角的淚珠。

序凝公主和南夏太子墜崖生死不明的事沒多久就在長序城傳開了。

百姓第一次為序凝公主感到惋惜,破天荒地沒有稱她煞星,他們也被景長天對她的情意感動。這對年輕人化解了鼠疫,也化解了秦羅的危機。

丞相王培的女兒王詩潔呆呆地望著窗外,心中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同為女子,為何她會有那樣的勇氣和魄力?

禮部尚書周瑞平的兒子周子幽依然坐在酒肆門口,毛筆被風干了都沒寫出半個字,他不知道該說紅顏薄命還是英雄氣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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