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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號召群眾抵制平州

第二天下午,郁知暖穿著一身素服,頭戴白色小花,不施粉黛更無任何首飾,一臉正色的來到了浮城中心廣場。

鹿鳴和葉尋溪很有效率,一上午就搭好了一個簡易的台子,一千份白紙黑字的告書也印刷完成,郁知暖帶著郁宅眾人十分嚴謹的走上了講台。

浮城中心大道是最繁華地帶,百姓們早上就看到鹿大人帶著人忙忙慌慌的搭台子,下午城主大人就帶著人來了,還都穿的一身素縞,眾人不免好奇,紛紛圍上去想看個究竟。

郁知暖拿著特制的大喇叭,悲痛萬分的說道︰「親愛的父老鄉親們,親愛的朋友同事們,今天,我要在這里宣布一個悲傷的消息,希望大家能耐心听我講完。」

「正月十三,同是庸州子民的遲茜姑娘,遭受羞辱,投井自盡!」

郁知暖話音落下,下面的百姓不滿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畢竟……這並不是什麼見得人的好事,未出閣姑娘做此舉動,還能說得上一聲壯烈的,不過到底可惜。

只是城主大人做什麼要把這種事大張旗鼓的講出來,多臊得慌啊……

郁知暖看著眾人交頭接耳,也大約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畢竟這是一個封建的古代,這是一個要求女子三貞九烈的時期。

她沒有任由輿論發酵,而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聞此噩耗,吾夜不能寐,我們的庸州不夠安全了嗎?大家的生命不能得到保障了嗎?連平安健康的活著都成為奢望了嗎?作為城主,我很自責。可是經過調查了解,才知道整個惡性事件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平州州府的公子所為,一個外來者,肆無忌憚的欺辱和傷害我們的子民,憑什麼?就因為他的父親是平州州府嗎?!」

郁知暖情緒逐漸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相對應的,下面百姓的討論聲就越來越小,不知道是被郁知暖的情緒感染,還是對權貴的天然仇視。

郁知暖聲音有些哽咽,依舊振振有詞的說道︰「我知道有些人或許認為我在小題大做,有些人認為不過是死了個唱曲的姑娘,但是我想請大家知道,死掉的人她是遲茜,她是浣花溪的姑娘,一個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同樣,她還是庸州的子民,和你們一樣!」

「我想問問,同為庸州子民,你們不覺得憤慨嗎?如果今天遭受**傷害的是你們的孩子、妻子、姐妹,你們還能這麼平靜的無所謂嗎?她,是遲茜;但她,不是別人,而是我們!」

郁知暖看著百姓的情緒被調動起來,繼續義正言辭的說道︰「今天,我要在這里向隔壁的平州州府喊話,請他把兒子交出來,接受正義的制裁,還遲家一個公道!所以,我會從現在開始,抵制平州的一切,希望大家也和我們攜起手來,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為正義出一份力!」

「我今天的所作所為,絕不僅僅是為了某一個人,而是為了所有的庸州子民。我希望你們活得有底氣,更有勇氣!希望你們在受到不公平的對待時,有所依靠,而我們的依靠就是團結的庸州人民!」

郁知暖拿起一疊《告平州州府書》,揮灑向庸州百姓,大喊了一聲「抵制平州!」

「抵制平州!」

「抵制平州!」

「……」

從斷斷續續到振聾發聵,百姓們自發的舉起拳頭吶喊起來,不僅僅是為了遲茜姑娘,更是為了所有庸州百姓好好生活的勇氣。

郁知暖看著群情激憤的百姓,十分滿意。鄭重其事的彎腰鞠躬,感謝所有人的支持。

容弈一直在一旁默默的注視著郁知暖,郁知暖彎腰敬禮之時,容弈隱約看到她的嘴角微微勾起……

郁知暖的所作所為當天就傳到平州州府柯護端的耳里,然而他並沒有把郁知暖放在眼里。在他看來,郁知暖不過是個靠著男人起家的生意人,抵制平州,不過是句調動人心的口號罷了,居然還想讓自己把兒子交出去,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這事同樣傳到了唐大人耳里,當天傍晚,唐志圖就親自來到郁宅,一見到郁知暖,福氣的臉龐立馬皺成一坨屎,焦慮道︰「哎呦,我的小知暖額,你這又是弄啥呢?」

郁知暖倒是一臉淡定,微笑道︰「伸張正義啊!」

「你這孩子!」唐志圖像是看著調皮任性的稚子,十分無奈道,「這事……你至于鬧成這樣嗎?」

郁知暖看著明顯是來勸和的唐大人,一字一句道︰「至于啊!」然後反問,「唐大人,如果是您,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協調平州州府,給遲家一些錢,然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完事嗎?唐大人,您的做法就不怕傷了庸州百姓的心?」

唐志圖有些不明白,不是遲家嗎,怎麼就到了庸州百姓?卻還是解釋道︰「知暖啊, 我能理解你的氣憤,可這樣鬧下去是沒結果的,你真的覺得平州柯大人會把自己唯一的寶貝兒子送來,讓你砍了他的頭?你還不如派人暗殺來的實在點!」

郁知暖听著唐大人最後一句抱怨,低頭輕笑︰「我可是正兒八經的商人,又不是什麼殺手組織,暗殺這種事,我是不會做的。既然是商人,就只能用商道的手段來解決。」郁知暖站起來平視著唐志圖,篤定道︰「唐伯伯,柯護端會把兒子送來的,信我!」

唐志圖看郁知暖這樣就知道這事沒法交流下去,只得搖著頭無功而返,默默的關注整件事情的發展。

然而,郁知暖的經濟制裁比她想象的還要順利,她原本以為起碼要一個月才能有點起色,三個月才能出點效果,結果才七天,平州就開始感到各種不適應。

首先,最明顯的就是快遞和物流,除了已經簽訂協議的運輸,其他的全面停止,平州百姓不明真相,問及緣由,駿馬物流的人就把告書給客人看,委婉表示上級命令,只得服從。大約五六日的光景,平州的快遞運輸全面停止,習慣了在附近的暖心驛站下單就可以買到各種好物的人們紛紛不適,可究其根本,卻是自己州州府的兒子鬧出來的禍事,卻平白叫百姓遭殃,也是無奈。

然後反應最快的就是郁氏旗下的產業。因為平州距離很近,所以也早早的開設了胭脂蔻、鍋里撈、錦繡閣、養生堂、素問館等一系列郁氏旗下的門店,都是分店的規模。然而三天之內全部關門,店鋪里的活計人手大部分轉移回庸州,部分不方便離開的平州本地人只得申請了停職拿基本補助,但這份憤恨,同樣算在了平州州府的頭上。而選擇回庸州的一批人,大部分被高薪調任轉去了京都等其他城市,卻是開開心心的收拾行李出發。

受挫最大的,自然是花材商人。因為這兩年郁氏旗下胭脂蔻和暗香閣的迅速崛起,對花材的需求量也越來越大,商人們見此良機也大肆種植花材來。

郁氏所需的花材大部分是從南梵花弄月那邊進口的,但是南梵畢竟路途遙遠,所以也向周邊州府征集采買,價格也不錯,不少花材商人還借此機會大賺了一筆。誰知道忽然出了平州州府這事,郁氏果斷直接表明不從平州采買一朵花。如今正值初春,看著曾經的糧田里一朵朵的五顏六色的嬌艷小花,要是郁氏不買,那大部份只能爛在土里……一想到這些損失,花材商人的心就在滴血,恨不得沖進平州府把那個畜生綁出來送到郁城主面前,求她為平州商戶留一條生路。

短短七天,肅城主干道人丁凋零,店鋪大多關著門,日常采買受影響的百姓只得親自去隔壁的庸州或者雲州,這種時候更加懷念快遞的便捷。

大家也不傻,明白這就是典型的神仙打架百姓遭殃,也不知道這種境況要維持多久,索性收拾了家當去隔壁的州府投奔親戚。

短短半個月,平州肅城近乎成了空城,明明是一州最繁華的地域,卻在郁知暖的經濟制裁下空曠寂寥毫無生機。

平州州府柯家也並不好過,柯護端到底輕視了郁知暖的能力,從未想過一個小丫頭能造成這麼大的影響力,他家的日常生活是徹底的不能好好進行了。

柯家的家丁出采買,一听是州府大人家里的,百姓們都不買,甚至還扔臭雞蛋和爛菜葉打他們,嚇得家丁們都不敢出門。好在年前儲備了好些,才能勉強維持一個多月,但是下人們的飲食明顯變差。

不以為意的柯少爺出門尋歡,誰知剛出了大門就被人蒙的腦袋暴打一頓,還是幾個家丁拼死相護,才把人拖了進來。看著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寶貝孫子,老太太心疼的無可無不可,只得狠戾又惡毒的詛咒郁知暖,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稍解心中的怨氣。

除了柯家不能采買,出門被打,有天還發生了一場小火災,大約是幾個頑童在柯家門外玩耍,被大人耳濡目染的認為這里住著一屋子的「壞人」,于是幾個小伙伴一起偷偷往屋子里扔火把,好在是最遠處的空屋子,沒有傷著人,但到底燒毀了不少東西。

大約一個月後,平州的日常經濟生活和發展被嚴重影響,不知是那家起的頭,組團在在平州府門口大罵,往門上扔臭雞蛋、潑髒水,好好的一座平州府,竟然被百姓們自發搞成了瘟神之所,原本高高在上的平州州府也如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

見此慘狀,平州州府柯護端很是無奈,怎麼也沒想到郁知暖一個經濟制裁竟然會產生這麼嚴峻的後果。讓他把這件事上達天听告知皇帝,他不敢,畢竟這件事的源頭是自己的兒子犯錯在先,若是皇帝要懲戒,自己和兒子都未必有好果子吃;讓他把兒子送出去,他更舍不得,畢竟這是唯一的親骨肉,打罵斥責尚可,若真要了他的命,怕是老太太也受不住。

柯大人一個頭兩個大,看看家丁們收拾東西偷偷離開,看著家里越來越少的存糧,除了對不懂事的兒子的怨恨,更多的還有對庸州城主郁知暖的恐懼,她的一紙告書竟然能產生這麼大的影響,叫人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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