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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訪賢

第五十六章

訪賢二

張家在廣州城中的別院,並不算大,不過是兩重院落而已,但是其中別有洞天。並不大的庭院之中,假山流水,十步一折,充滿了江南園林的風味,似乎將群山精致縮在寸步之內。

張軒覺得這小院,匠心十足,張軒在南京的鄭國公府之中,花園之中園林雖然比這個大上很多倍。但是在精致之處,未必比得上這里。

「好院子。」張軒說道「卻不是何人手筆,莫不是芷園先生?」

「大將軍,我倒是知道。」何吾騶說道「這是海雪先生的手筆。」

張軒腦子轉了一圈,才說道「可是廣東第一才子,鄺露。」

何吾騶說道「正是。大將軍有所不知,這位廣東第一次才子,對錢財從來不大看重,時不時的弄得自己手頭很緊,要將他的寶貝綠綺給當了,才能周轉。但是鄺露最寶貝他的琴了,他的琴在當鋪一日,他就一日不得安寧,每當這個時候,他就坐立不安,不管是字畫,還是詩文,只要給錢,什麼都做了。」

「這院子,就是他接過的一活。」

「缺錢的時候,饑不擇食,連工匠的活都搶。但是有錢了,就是另一回事了。就是天王老子去求他,也要看他心情。」

張軒微微一笑,說道「那就請何先生為我留心一二,待鄺先生什麼時候沒錢了,我就備下千金,請鄺先生過府一趟,傳聞鄺先生琴聲乃是天籟,我聞名已久,只是不得一聞。恐怕死了也不會甘心。」

張軒的話也不過是听听而已。

每一個人欣賞的音樂,都是與一個人成長密切有關的,即便是後世,八零後,九零後,零零後之間欣賞的音樂都還有差別的。更不要說讓張軒欣賞明代的音樂。

並非這音樂不好,而是張軒听不大慣。

只是廣東士林都在推崇鄺露。張軒即便對鄺露沒有什麼好感,之前的鄉試風波,就有鄺露的手筆。不過礙于大環境,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他們兩人說著話,張家珍在後面亦步亦趨的,看上去不是主人,好像是僕人一般。一言不發,只是指揮僕人上了好茶。張軒幾乎從張家珍的肢體語言之中,感受到張家珍的潛在之意你不時候要喝茶嗎?那就自己喝吧。

所謂滅門府尹,破家縣令,更不要說張軒手握大兵的大將軍。張家不管怎麼說都在張軒治下,也不敢太過得罪。

張軒說道「這位張兄,坐。」

張家珍倒也大方,二話不說的坐了下來。張軒目光掃過院落,說道「你大哥其實在家吧?」

張家珍說道「大將軍何出此言?如果大將軍不相信,可以下令搜查。我張家門單戶薄,擋不住大將軍虎賁。」

張軒怎麼可能搜?搜到了又怎麼樣?能讓張家玉為他所用嗎?他心中暗道「今個,張家玉決計不會見他了。不過,我就不信了張家玉一點不在乎家族前程。」張軒看著張家珍,原本模糊的想法,慢慢的變得具體起來,說道「張家,你是練過武的吧。」

張家珍微微一愣,說道「我從小坐不住,家父就教我習武健身,練了兩手莊稼把式。」

張軒說道「你那兩手不是莊稼把式。」他轉過頭看向馬三寶,說道「三寶對嗎?」

馬三寶一直跟在張軒身後,沉默的就好像是雕像一般,張軒不問他。他是不會說話了。他說道「大將軍慧眼,他練的是南方拳法,我不認識,不過我看好像與許都將軍所部練的差不多,應該是戚將軍再傳。」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張軒在武人之中待的時間長了,雖然自己並不太精通,但是眼力卻是練出了幾分。但是他的眼力僅僅看出一個,有沒有練過武,至于他們的門路如何,就不是張軒這些外行人看得出來了。

而馬三寶從小習武,是一等一的高手,眼楮就毒辣多了。

張家珍听了馬三寶的話,心中微微一驚,卻知道馬三寶說的對。他家里就是尋了一個戚將軍老卒教他的,要知道戚將軍還當過兩廣總督,雖然時間不長,但也有一些舊部在廣東。以張家的清望,自然是能請的到。

馬三寶不開口的時候,張家珍幾乎沒有注意到他。但是此刻張家珍將注意力放在馬三寶身上,頓時有一種感覺這是一個高手。至于多高,就要打過才知道了。

張軒說道「所謂學成文武藝,貨于帝王家,而今大夏新定南方,正是求賢若渴的時候,這位張小兄有一身好武藝,何不投奔朝廷,我為張小兄引薦,只要張小兄弟立下一些功勞,數年之內,搏一個爵位,還是可以的。」

「只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一旦錯過而今開國的局面,先要搏一個爵位,恐怕就千難萬難了。」

「張小兄弟,你覺得如何?」

張軒並不是多看重張家珍的武

藝的。說實話,張軒僅僅是看出張家珍練過武,至于到底練的怎麼樣,張軒就不知道了。他更在乎的是張家珍的身份,他是張家玉的弟弟。

張軒雖然想拉攏張家玉為自己所用。但是今日這事情辦不成了,自然要退一步而求之。得不到張家之龍,得一頭張家之狗吧。只要你張家有人在大夏朝廷之中,想來張家玉不為別人想想,也要為弟弟想想,總不能到處策劃造反的事情吧。

雖然張軒這個想法,和世家大族兩面下注的手法有些吻合的地方,但是張軒不在乎,他不怕這些人兩面下注,就怕這些人一心一意當一個道德君子,想當千古完人。那張軒才沒有辦法了。

只能痛下殺手了。

兩面下注的人,其實都是圓滑世故。有關利益方面,其實是可以談的。就怕那種如黃道周一般的狂信徒,連談都沒有辦法談。不過以張軒看來,大部分人還是很世故的,決計不會拿全家的小命開玩笑。

張家珍似乎有些動心。他微微猶豫了一下,說道「這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能夠決定的。」

張軒說道「既然如此,你就與你大哥商議一二。」張軒一伸手,鄭廉立即會意,將一個名刺遞過去,就是張軒的名刺。

這名刺就好像是後世的名片一樣,不過,要重要的多,拿著一個人的名刺,就可以從某種程度上代表這個人,張軒將自己的名刺遞給張家珍,說道「這是我的名刺,你隨時隨地都開去鎮海樓見我。我虛位以待。」

見不到張家玉,張家珍又好像是防賊一樣防著他,再在這里待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張軒也就起身了。

張家珍接過名刺,在後面送張軒出門,張軒在門口說道「請轉告芷園先生,就說我改日再來拜會,請他不要這樣避而不見了。」隨即張軒也不給張家珍解釋的機會,就揚長而去了。

張軒坐在馬車之上,用一把折扇輕輕的敲著手心,對一邊的何吾騶說道「還要拜訪誰?」

何吾騶說道「而今郭之奇,也在廣州城內,大將軍要不要去見見他。」

這一次拜訪結束的太快了,何吾騶還沒有安排好下面的事情,只好臨時提起郭之奇。張軒想了想,說道「你覺得郭先生會見我嗎?」

「這」何吾騶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了。他也不敢打包票。

張軒說道「你就不能找一個,一定能見的到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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