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世界呆這麼久沒頭緒，而且好久沒有踫過壁，在山靈手上吃了虧，順利太久，向來運籌帷幄，突然的任務不順讓他有些不適應。
的確該把心態調整一下了。
其實做任務不怕時間熬的久。
最怕沒頭緒，沒頭緒就是純粹的無法開展工作，心情隨之不好。
越不好越影響判斷，是個惡性循環。
孟離︰「你別急躁，咱們慢慢來。」
「我有些後悔給你發支援任務了。」池景方說道。
他繼續說︰
「要是任務失敗了，還得連累你。」
孟離說︰
「要是一切順利你也不會發支援任務，放心吧，我來了，就不會找各種理由怪你。」
「如果任務失敗了，不也證明了自己能力不行嗎？」
池景方︰「你倒是想的開。」
孟離︰「做了這麼多任務這點都想不開的話也是沒辦法。」
池景方問︰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印證之前的猜測？」
孟離︰「我也在深思這個問題。」
總不可能直接去問山靈吧，想必山靈應該也不會知道自己怎麼就是天道化身了。
不過想到山靈的性格，孟離覺得還真有幾分像天道，天道有時候視眾生為螻蟻。
山靈現在似乎也是這個狀態。
她是原裝的山靈沒錯，但性格截然不同，真的就跟換了個人一樣。
池景方嘆氣。
「我閑著沒事的時候翻翻古籍吧，看看能不能找找蛛絲馬跡。」池景方還是傾向于山靈是大能意識覺醒。
這種大能說不上能找到關于他的什麼記載。
只要能認識字，孟離也可以跟著找，她對池景方說︰
「我也找吧。」
池景方︰「好，兩個人找快一些。」
兩人之間的談話暫時結束了，可把兩個人的系統給累壞了。
做個傳話筒什麼的最累了。
誰讓孟離沒手機，現在社會沒手機的人可真不多見。
就算有手機，孟離覺得用手機聯系都不太合適。
她想了又想，想了老半天，突然想起一個事情，給池景方發消息︰
「對了，你有沒有那種回溯陣法，能看到人的前世今生？」
她听說過這個陣法，也看過關于這個陣法的記載，可惜記載不清晰，她也就沒有渠道學會。
也不知道這種陣法是否真切存在。
池景方︰「你這可把我難到了。」
孟離︰「……那有沒有可以窺探天機的陣法？」
其實來這里做任務，就證明山靈是個異數需要解決，但現在又沒來由的覺得山靈就是天道化身，那山靈可不能希望別人來除掉她吧？
太矛盾了。
邏輯不通。
池景方︰「姑娘，你腦子里都想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孟離也覺得無厘頭︰
「算了，我們還是先查查古籍吧。」
池景方說︰
「你現在想要找到那種古籍不容易，我給你，委托者組織里有很多關于妖怪的記載。」
孟離一想也是，他們專門對付妖，肯定得去了解他們的一切。
而且這種組織一直存在，記錄肯定多。
第二天，池景方對山靈說︰
「我走了。」
山靈問︰
「不守著我了？不怕我殺人了？」
池景方很耿直地說︰
「我怕我繼續呆下去，你會殺了我，所以肯定得撤了，別的人命自然沒有我的命重要。」
山靈簡直欣賞死池景方了，她最厭惡人類的不是人類自私，而是人類的虛偽。
明明自私的要命，卻還要找各種理由和借口掩飾，這種行為特別丑陋。
而面前這位就不一樣了，他不掩飾，直面自己的缺點，但也不以為榮，很平淡的去對待。
出乎意料的，山靈挽留池景方︰
「別走，你守著我我就不去殺人了，你離開的話我就無聊。」
池景方︰「無聊你就要殺人？」
山靈︰「有的人該死的。」
池景方搖搖頭︰「我覺得你危險，還是趁著你現在不殺我先撤了。」
山靈有些失望，不開心地說︰
「那你滾吧。」
池景方走了，山靈跟孟離對視無言。
孟離突然開口問道︰
「姐，你說天道是什麼？」
山靈︰「天道？」
孟離嗯了一聲，好奇地看著山靈。
山靈說︰
「天道這個東西存在嗎？」
孟離說︰「我覺得存在的。」
山靈突然目光灼灼地看著孟離，說︰
「剛送走一個有趣的人，沒想到你又變得有趣了。」
孟離裝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山靈說︰
「你的思想覺悟這麼高了？還琢磨著天道？你連我們跟人類的關系都沒鬧明白，就去琢磨那種高深的問題？」
孟離︰「我就是好奇。」
山靈冷冷地說︰
「那我告訴你天道是什麼吧。」
孟離連忙點頭。
山靈說︰
「如果真的有天道的存在，那天道也是偏心的，他只偏愛人類，對我們妖族非常苛刻。」
「我們一直被人類捕殺，被人類欺壓，他們一趕再趕，不給我們應有的權利，如果他們再有能力一點，一定會滅絕我們妖族。」
「你知道嗎？如今社會里還有人重金求妖心來吃，好像吃了就能長生不老一樣，你說可笑不可笑，可惜我們妖族很多妖都因此暗中被害。」
「歸根結底就是天道偏心，我們同樣是智慧物種，但他卻給予了人類更高的智慧讓他們佔有大部分的資源，然後來碾壓我們。」
孟離︰「……」
听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莫名感覺山靈說得還挺有道理的，從山靈妖族的角度來說，確實如此。
有時候人類做出來的事情的確挺殘忍的，但誰說妖怪個個都是良善無辜的？
山靈提到這些就更不開心了，她陰冷地看著孟離︰
「所以你作為妖，就是妖界的叛徒，你有什麼資格同情他們？」
「你要是再說同情他們的話，我就殺了你！」
從她的表情神態來說，孟離覺得山靈是認真的。
委托者同情的是生靈，並非特指人類。
但在山靈心中，人類這種生靈不值得同情。
不過從這次的試探談話來說，確定了山靈不知道自己可能是天道化身的存在。
如果知道她還能這樣吐槽自己嗎？
當然，她現在還沒能力去印證這猜想，可能到最後山靈真不是什麼天道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