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能炸毀這艘游輪。」
天鵝淡淡開口道, 黑亮的眼楮審視望向喬雙鯉︰「但這種高度, 可不一定炸的到我。」
「你可以試試。」喬雙鯉反唇相譏,似笑非笑︰「賭一把?」
「薇薇安不許我再賭博。」
天鵝嚴肅道, 他揮動翅膀,忽然降低了高度, 打量似的在喬雙鯉頭頂飛了幾圈。
喬雙鯉狐疑警惕注視著天鵝的動作,這種莫名的審視讓他渾身汗毛直豎, 更何況白星似的銳利碎羽還懸浮在空中, 良久,天鵝忽然開口命令道︰「變成貓。」
「你到底要做什麼?」
喬雙鯉模不著頭腦, 忍不住質問道︰「不變。要打就快點,別拖延時間。」
「好吧。」
天鵝嘟囔兩聲,重新振翅飛回高空。當喬雙鯉再一次戒備起來的時候,他淡淡道︰「我們做個交易。」
「我不殺你,你替我做件事。」
哈?
喬雙鯉有些懵, 天鵝看他這模樣, 皺了皺眉, 空中裹挾著銳風的白羽再度下壓,撲面而來的強悍壓迫感更盛,幾乎將喬雙鯉額角逼出冷汗來。
「我能殺了你。」
天鵝再次認真強調道︰「一件事, 換一條命。值得的。」
喬雙鯉卻眯起眼,答非所問︰「我從來不受威脅。」
「你猜這個高度能不能炸到你?看這個火球,再往下壓它可是要炸了。」
的確,此時此刻喬雙鯉手中差一絲融合的三團火焰感受到強烈威壓, 極其不穩定地晃動著。尤其是最不安定的黑火,躍躍欲試,迫不及待就要將旁邊的心火吞噬,徹底完成這次融合。越來越多恐怖的氣勢彌漫開來,火球周圍的空氣就像受到高溫炙烤,竟然已經開始扭曲起來。
天鵝沉默了,許久之後,白羽重新浮到原來的高度。喬雙鯉略微松了口氣,背後冷汗淋灕浸透衣袍卻完全沒時間處理。從戰斗到現在他心中無時不刻在思考,此時看到天鵝的舉動,喬雙鯉心頭一動,試探開口︰「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不如坐下來談。」
「我倒是覺得,咱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覺得呢。」
良久的沉默,久到喬雙鯉都快要把持不住火球時,天鵝才終于消去了白羽,落到地上。一直緊繃的神經倏然松緩下來,這剎那間的松神差點沒控制好火球。喬雙鯉連忙透過信仰連線把這個不成熟的火球送到無憂城東側的野地。隱約他記得當初影拿建設圖給他過目的時候,這里是要挖一個湖泊的。
等他傳遞完火球,睜開眼,卻看到天鵝站在距離自己極近的地方,正抻著脖子湊到他臉前打量。喬雙鯉被嚇得猛地往後一跳,平衡感極好的踩在了碎裂只剩下一小節的欄桿上。回過神才听到天鵝站回去,一本正經嚴肅道︰「現在開始談吧,我記住你的臉了。」
「樓上有露天咖啡廳,去坐著談。」
「上面全都是人殼,跑上去不就被發現了嗎。」
喬雙鯉眼看著天鵝展翅膀要飛連忙阻止,語氣無奈,完全模不透他的腦回路。
「站著談也沒什麼……先說好,我不接受威脅。如果你再用生命威脅我,後果和剛才一樣。」
「哦。」
天鵝應了聲。他收起翅膀看起來就和公園湖泊里的天鵝一模一樣,脖頸修長,羽毛潔白,長的十分標志。喬雙鯉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形態的鳥類,他不屬于歐洲數量最多的四類獵殺者。可想而知,一名s級的天鵝擬態獵殺者到底有多罕見恐怖。
這樣強大的獵殺者,竟然會想要和他做交易?
喬雙鯉生出幾分好奇,主動開口問道︰「你想要做什麼?」
「我想要你徹底炸毀這艘游輪。」
天鵝斬釘截鐵,語出驚人,听得喬雙鯉一懵。看向他的目光中再次染上狐疑的神色。怎麼都想要炸船炸船的?這天鵝真的和盜火者不是一波人?
忍了忍,他沒問出來。萬一天鵝知道盜火者也想炸船干脆和他們一伙去了,這不就炸了嗎。
「我的要求說完了,你的條件是什麼。」
天鵝倒是很遵守規矩的,老老實實問喬雙鯉。不得不說,跟隨時能殺掉你的s級天鵝談條件還真是有點過于刺激了,喬雙鯉搖了搖頭,開口道︰「炸船可以,但是要等其他人離開。」
「不行。」
天鵝直接回絕,強硬道︰「這船上的人,一個都不能留。全都要炸死。」
「那我幫不了你。」
喬雙鯉听得毛骨悚然,立刻斷口拒絕。在天鵝羽毛復又凝聚起風刃的瞬間皺眉道︰「我也是船上的人,你要我一個不留全部炸死,那不是要我的命?這個要求我不可能答應。而且你也在船上。」
听到他話,天鵝炸起的羽毛緩緩落下。他在原地轉了幾圈,似乎是在思考,良久,他極為勉強的點頭道︰「好吧,你可以不死。」
「炸死其他人,我留在最後自爆,徹底毀了這艘船。」
「你和船上的人有仇嗎?為什麼非要這麼干?」喬雙鯉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天鵝決定自爆也要徹底炸掉船?喬雙鯉堅持要听到真實的原因。這艘船上可是有千名無辜的乘客,不分青紅皂白都炸了那他和盜火者的惡行又有什麼兩樣。
天鵝少言寡語,但脾氣確實說不上差。喬雙鯉執意堅持,他沉默片刻,終于沒有選擇動手︰「有人侮辱了薇薇安的尸體,偷了她的基因。」
「我不知道基因藏在那里,不知道他們統共有多少同伙。」
天鵝淡淡道︰「所以這艘船要被徹底炸毀,船上的人都得死。」
侮辱尸體,偷走基因?
喬雙鯉心中靈光一閃︰「是盜火者做的?」
天鵝默認,喬雙鯉大致明白了前因後果,皺起眉︰「我不可能殺死船上全部無辜乘客……倒是有個辦法。我能夠搜取其他人記憶,只要你抓住做這件事情的人,我可以幫你。」
「不保險。」
固執的天鵝顯然覺得把人全都炸死船炸毀才是萬無一失的辦法,兩人交涉許久才終于勉強達成了一致。天鵝負責抓人,喬雙鯉審問,如果成功拿到基因就可以獲得天鵝的報酬。如果不能的話,恐怕天鵝就要大開殺戒了。沒有人能攔住一位抱著赴死決心的s級獵殺者。
「我不能傷害盜火者。」
達成協議後,天鵝簡短道︰「只能把他們綁過來給你。」
「沒問題。」
喬雙鯉痛快應下了,把從德爾他們記憶中得知的幾名盜火者身份統統告訴了天鵝。到最後,他補充道︰「盜火者在船上藏了一名高級人殼,行動和真人無異。如果你能找到最好殺了他,留著也是隱患。」
「其他人殼我可以幫你搜索,這點辦法我還是有的。」
「嗯。」
天鵝應下來,很認真道︰「我死了之後,你可以收集我的羽毛。這就是報酬。」
喬雙鯉听罷抽了抽嘴角,認命點頭︰「行吧,那一會就在後面的雜物室里見。」
殺死德爾,和王家老人會面,緊接著激戰s級天鵝,一系列跌宕起伏危險絕倫的行動不給人任何喘氣的時間。此時遠方天空已經開始微微泛起亮光。長夜將盡,天快要亮了。喬雙鯉看了眼時間,盜火者計劃死期是八點整,海洋之星號應該返航的時間。到時候無論任務進行到哪一步都會直接炸毀游輪。
現在時間是五點半,距離最終還有兩個半小時,轉瞬即逝。下面英國特工們不知道炸彈拆的怎麼樣了,喬雙鯉無暇顧及這些。他回到了剛才躲藏的雜物室,這里一片狼藉,滿地都是黏滑腐爛的內髒污血,數十人殼一起爆炸的威力讓這里的氣味久久不散。可能是聞得久了,喬雙鯉一時間竟然沒有被燻到作嘔,甚至能捏著鼻子,把污血中的石球都收起來。
這些特殊的石球和當初那枚戒指材質一樣,里面可以灌輸能量操縱人殼。喬雙鯉把這些石球收集好,又收集了些污血,緊接著他放出絕望火焰,全神貫注開始對這些東西進行改造。當初他殺死德爾,得到了他的記憶,其中就有如何操控人殼,控制人殼聚集的部分。
半個小時過去,他操控的第一批人殼衛隊終于萬里迢迢,從最底層趕到了他所在的雜物室。他們身上都沾著粘稠的體液,部分身上還染了人類鮮紅的血。此時船艙下部分已經戰成一片修羅地獄。喬雙鯉把這些騷擾特工們拆除炸彈的人殼全都調開,讓他們站到一邊去罰站。
這時候天鵝也回來了。他變回人形,粗糙大手里拖拽著兩個昏迷不醒的人,見喬雙鯉這邊綿延不絕的人殼隊伍下意識向後退了退,也不進屋,把人直接往他這里一拋,遠遠沖著喬雙鯉點了點頭。喬雙鯉低頭一看,倒是見到了一個老熟人。
那名服務生打扮的侍者,親眼目睹愛德華殺死德爾現場的目擊證人。倒在他旁邊的是一名黑發男人,喬雙鯉雖然沒見過,卻也從德爾的記憶中得知了他的身份。這人在盜火者里的身份倒是不低,差不多和愛德華教授平齊。應該知道更多的秘聞。
喬雙鯉優先吞噬了黑發男人的記憶,信息量無比龐大,而且因為天鵝分寸很好,男人到現在還活著。記憶沒有碎片斷層。喬雙鯉頭痛欲裂,過度的記憶一股腦完全涌上來,一時間甚至差點讓他自我認知出現問題。好在渾身的疼痛勉強拉回了神志。
「有消息。」
喬雙鯉喘著氣,痛苦重重按揉額角,感覺自己面前的天鵝都已經出現了重影。忍著幾乎要將大腦完全剖開的劇烈痛苦,強撐著喃喃道︰「薇薇安的基因有兩部分,其中一支在我的辦公室里,另外一支被諾頓隨身帶著。」
「哦。」
男人點頭,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卻又回過頭,面無表情︰「你是誰?」
「我?我是……喬雙鯉……」
喬雙鯉散亂的目光逐漸聚焦,他拍了拍額頭,猛地晃了晃,解釋道︰「剛才我吞噬的是布朗的記憶,第一支基因就在他辦公室書架背後的微型冷藏櫃里。」
「你的狀態不好。」
天鵝皺起眉,不放心似的認真叮囑喬雙鯉道︰「在沒炸掉船之前,你可別死了。」
「死不了的,而且就算我沒了,你不是也可以炸嗎。」
喬雙鯉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泡在微燙的水中,火焰略微有些沸騰,從神經深處涌起的慵懶感讓他渾身乏力,語氣都懶洋洋軟綿綿的,沒有半分力度。听他這樣說,天鵝不贊同搖了搖頭,再次強調道︰「我沒有你炸的干淨,記住了,別死了。」
目睹天鵝離開,喬雙鯉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差到了極點。他拿出幾瓶晶髓,慢慢喝著回復火焰。可是剛才絕望火焰剛剛失衡,心火和虛偽火焰被壓制到了極點。晶髓補充進去後立刻全被絕望黑火攫取過去。喬雙鯉現在大腦轉動太慢,沒來得及反應一瓶晶髓就已經喝完了。
這是無憂城礦核蔓延出來的遠古礦脈新產生出來的晶髓最好部分,能量富裕充沛,平時只用一滴就能將衰竭的火焰完全彌補回來。但喬雙鯉這次卻一時不察,足足喝了一整瓶!
等他發現時渾身就跟發燒一般,痛苦難忍,喬雙鯉低喘著氣,用盡全部精力勉強掌控火焰,可是吸收了整整一瓶晶髓的絕望黑火就像一匹月兌韁的野馬,肆無忌憚蔓延燃燒,甚至霸道妄圖驅逐心火與虛偽火焰,佔據更多的地盤!
虛弱無力的喬雙鯉無法,榨干最後一絲力量驅動了塔羅牌,絕望黑火就像是面對吸塵器的灰塵飛速向那邊涌去。險境暫時解除,冥冥間喬雙鯉似乎听到了 嚓一聲輕響,可是他已經沒有精神再次注意了。此時喬雙鯉的火焰無比充盈,可是他的精神卻極度虛弱。過度透支的精神力難以補充,現在喬雙鯉眼前就像裝了萬花筒似的,各種光怪陸離的虛影幻象。一隊隊人殼還在控制下成群結隊往這邊趕,數量越來越多,很快就又站滿了整個雜物室。
喬雙鯉現在連數都數不清,琢磨著應該炸彈那邊大部分人殼都被調了過來,繃緊的神經略微松了松。
這一松就壞了事了,短時間內多次吞噬記憶,和s級獵殺者的對抗對自己產生的影響比喬雙鯉預想的還要打大。短暫一段時間里他失去了意識,再回過神來後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貓,蹲在還算干淨的櫃子頂上,喉嚨里咕嚕咕嚕的兩只爪子踩女乃似的往前推,爪尖上纏繞著絲絲縷縷的紅線。
喬雙鯉恍惚一會,把鼻子頂在紅線里嗅了半晌,隱約從被抓爛的紅線里聞到些熟悉的味道。這氣味已經很淡了,卻奇異的透過雜物室里刺鼻的惡臭被喬雙鯉嗅到了,一點點清淡的雪松香。
這是……誰的味道來著。
顧隊的……幸運符……
不行……要趕快……恢復過來。
思維清晰,大腦卻轉動的無比遲鈍,跟不上意識。雪松帶來的短暫清醒飛快消逝,黑折耳發泄似的徹底抓爛了這一團紅繩,從最深處撕出一小縷殘存的棕黃色貓毛。喬雙鯉貪戀似的把臉頰蹭在上面,眯著眼,喉嚨不斷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憑著短暫清醒的時間,喬雙鯉掙扎起來,撥動了火焰連線。
肉眼不可見的連線遠隔千萬里,在虛空中蕩起漣漪。連接到了另一個人。成年後連線的意味發生改變,對雙方而言都更加緊密。許久,連線都沒有回應,久到喬雙鯉差點再次陷入昏睡的時候,顧隊的聲音才透過連線訝異傳來︰‘……小喬?’
‘和我說說話。’
喬雙鯉眼楮都閉了起來,極輕聲喵道︰‘別讓我睡著。’
‘不睡著?你那里發生了什麼?’
顧臨安十分敏銳,立刻覺察到了不對。聲音放緩,循循善誘︰‘小朋友,睜開眼,听話。’
‘可是我好困。’
喬雙鯉絮絮叨叨的小聲抱怨。
‘我好累。’
‘我剛從禁區回來,給你帶了禮物。你難道不想知道?’
顧臨安語氣中帶了誘哄,成功吸引了喬雙鯉的注意力。小貓咪睜開眼,勉強振作精神,哼哼唧唧表示要听。那邊顧隊低聲笑了笑,饒有興致︰「……你知道在夢鼠的失樂國度里,有一種特殊的生物叫夢魘獸嗎。’
知道知道,我城里還養了一批。
小貓咪沒精打采的哼了聲,表示自己在听。然後他就听顧臨安嘿了聲,像是要激發起他精神般。先是興致勃勃著重描述了夢魘獸的形態,緊接著講到了重點︰「……我本來就是去荒原隨便逛逛,結果正巧發現了夢鼠的牧馬隊。里面有匹小夢魘獸毛皮跟緞子似的,角還泛著金光,看起來精神極了。」
喬雙鯉越听越覺得不對勁,這,這這這,顧隊描述的小夢魘獸听起來有些耳熟啊。簡直跟那批夢魘獸卵里孵出來的,自己最喜歡的那匹小馬王一模一樣啊?!下一刻,就听顧臨安輕描淡寫道︰「我跟牧馬的黑色小老鼠聊了兩句,他們就把馬‘送’給我了。不得不說,黑夢王的屬下養馬確實有一套。回頭有時間我帶你去他的馬場看看,還有沒有喜歡的。」???
我的馬?!
喬雙鯉裂開來,昏睡的勁兒頓時醒了一半。瞧瞧顧隊說的這是人話嗎!威脅自己的下屬,搶了自己最喜歡的馬,一次還不夠,回頭還要親自帶著他去自己的馬場挑馬?!
喬雙鯉差點被自己的邏輯繞暈了,听那邊毫無所覺還在侃侃而談小馬駒皮毛多麼順滑,最喜歡吃碧蘿。碧蘿這東西小喬應該不知道,不要緊,他順手從無憂城借了點,回頭小喬可以親手喂馬……
小喬都快要被氣死了!
他憋著口氣狠狠揮了揮爪子。動作太猛帶的頭一下子又開始痛了起來。頭再痛也不如他的心痛!顯然顧隊很欣賞他的馬場,並且定下了接下來打秋風的計劃。以後怎麼整,喬雙鯉都不能愉快睡夢中回無憂城玩耍了!到時候萬一後院里撞上個顧隊怎麼辦,簡直分分鐘爆炸!
喬雙鯉氣得不行,這時火焰連線上忽然傳來一股暖流。來自顧隊的火焰渾厚磅礡,就像午後和煦的太陽光般,熨貼溫柔地不行。暖流輕撫過喬雙鯉心口火種,那些剛燃起來的憤怒小火苗噗噗噗全都滅了。喬雙鯉唾棄自己的情緒不爭氣一被安慰就好,可是到底還是哼哼唧唧翻開肚皮,享受著暖流滑動。
要命,精神一放松,又開始困了。
估模著時間,估模著天鵝還差點才會回來。喬雙鯉強撐著睜開眼楮,拋開這個話題,繼續透過心火跟顧隊說悄悄話。
‘天吶,你不知道我現在到底有多臭。’
喬雙鯉抱怨道︰‘等我回去怕是得用84消毒液才能消去味道。’
‘讓我猜猜看,你腳滑掉進垃圾桶里了?’
顧臨安的聲音仿佛從極其遙遠的地方傳來,他的火焰穿過連線,小心翼翼來到喬雙鯉的精神區,緩慢滲入進去,幫他修補地千瘡百孔的精神域,邊修補著,顧隊引導著喬雙鯉說話。畢竟一旦他沉睡火焰本能就會驅逐不屬于自己的火焰,即使是來自連火對象的也不行。
可是喬雙鯉已經完全沉浸在這種暖洋洋的慵懶中,精神得到補充的快•感難以言喻,就像是躺在松軟的床鋪上,身上蓋的是剛曬好的被子。窗外下著大雪,被窩里溫暖干燥,一夜無夢睡到天明。想著想著,喬雙鯉幾乎也要陷入夢境中。
顧臨安連叫兩聲都沒有得到回應,而他在喬雙鯉精神域里的火焰已經隱隱開始感到了被抵抗的意味。但這樣一來喬雙鯉的精神域來不及修復完全!對于喬雙鯉現在的情況顧臨安收到消息的剎那間就派人去查,可是海洋之星號行駛在茫茫大海中,一時半會完全得不到消息。喬雙鯉到底為什麼精神受到如此重創?火焰為什麼呈現出失衡的模樣?
顧臨安幾十年的人生里從來沒有這種把心放到別人身上,隨著那人安危喜樂跌宕起伏的經驗。罕見有這次,他卻不能立刻趕到身邊。沉了沉心,將無用的思緒拋到一邊。感受到抵觸越來越深,顧臨安眼神沉了下來。
當務之急是讓喬雙鯉保持清醒,修復好精神域,面對將來的危險才能有一戰之力。
‘雙鯉,雙鯉……’
迷迷茫茫的夢境中似乎從遙遠地方傳來顧隊的聲音,喬雙鯉下意識應了聲。可他實在是太困了,思維沉降,就像陷入泥潭沼澤之中,掙扎不能,只能任由自己下沉。
‘雙鯉,雙鯉……’
‘雙鯉……’
別叫我了。
喬雙鯉迷迷怔怔的想。
我現在只想睡覺……
‘雙鯉……醒醒……’
‘雙鯉……’
‘喬雙鯉……’
‘喜歡……’
‘喬雙鯉……’
‘我喜歡你。’???
喬雙鯉 地一下就睜開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 喬雙鯉︰???你要說這個,那我可精神了。
今天更了兩萬!肝都枯了嗚嚶嗚嚶。前一段時間心態不太好,寫不下去。今天把上周欠稿全都補回來了!求抱抱,麼麼噠(ゴ▔ 3▔)ゴ感謝在2019-11-13 18:42::18: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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