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地晶明,蒼茫無邊,好一個晃人的冰雪世界。
宮內,
帝園中,
凌寒之中數梅開遍,冰骨清寒如雪亂,紅夭拂衣卻困于陣中不知該往何處去。
迷茫間,感到背後像是有人,未及反應,我便被其粗魯的凌空拉扯到了遠方的冰池邊。
站定後,我只迅速回身,準備狠狠的瞪那人一眼,再將其呵斥一通,入眼後卻發現是一個身著貴妃重金服制的英武婦人,那麼的顧盼神飛,又那麼的俗于世人。
「你……便是那商疏璃?」那婦人語氣尖銳道。
我綜觀此婦,心中想到,這恐怕便是昨日與公子談到的那「可憐之人」當中的其一吧,故問道,「你是何人?」
那婦人揚笑兩聲道,「本宮你都不知,‘柳妃’可听陛下提起過?」
「不曾!」我只實言相告道,不過,外祖父雖沒提起過,而我卻知道這號人物,但此時我偏偏不想讓她知道我知道。
那婦人看著像是被這話激怒了,一時想沖上來扇我,我只向後閃躲了一步,其又收手正色道,「你可知我今日為何要拉你前來?」
「不知。」我對其裝傻充愣道。
那婦人臉上登時現出了一種陰沉的神色,只定定的朝池中望去,仿佛是在找什麼東西一般,我亦定楮看去,可心中只覺無趣,便轉身想走,卻听見身後池中一聲巨響,再回身向池邊跑去,只見那婦人于鑿碎的冰洞中上下撲騰著,還大聲朝周圍不斷呼救道,「救……救命啊,來人救救本宮啊……」
我只凌亂的從一邊撿起一根竹竿兒向其伸去,可那婦人根本就不領我的情,宮中侍衛不久便按聲趕到,並將其救起,外祖父亦循聲而來,那婦人被救起後,宮女為其披上衣被,但其依然跪于地上凍的瑟瑟發抖,哭著打顫的指著我道,「陛下,陛下要為我做主啊,是她,是她推我下去的!」
我為自己亮聲開月兌道,「外祖父,我沒有!」
「疏璃不會做這種事情的,你可有憑證?」外祖父將那婦人扶起,面面相覷道。
誰知此時另一個青衣婦人站出來做證道,「陛下,我看到了,就是這個女子使計將姐姐推下去的。」
「那疏璃又為何要如此行事啊?」外祖父又正色道。
「因為……因為她與我一時言語不合便把我推下去了!」估計那婦人事先便早已把每一個環節,甚至于每一句話都想得清清楚楚,如此一個惹人憐的婦人之語,若換成是我,我見此景也會心生疑竇的。
外祖父看著那婦人凍的發紫的嘴唇一臉的心疼,只搖頭對我怒言道,「吾好心邀你前來賞梅,而你卻不知往何處而去,原是有意行此禍事,著將商疏璃扣押于大牢中,擇日再行定奪!」
如此,我便被兩個侍衛請出了園中,又轉而收押至凌國大牢牢房內,而這里關的都是些大奸大惡之人,苦寒至極,暗無天日,嘶嚎悔恨哭泣之聲不絕于耳,我只訕訕自笑三下,獨自蜷縮于角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