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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果見姬如風,把之前的那兩個小丫鬟攆出太子府,對搜到的正紅色衣裙一事,絕口不提,大有息事寧人之意。

施側妃也重新被安排在原座,又有丫鬟取來冰塊,包在錦帕里,為之敷臉,便知姬如風已經權衡好利弊,打算輕描淡寫放過此事了。

秋桃顯然也看出來了,她焦急地望著小果。

小果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便如無事人一般,重新端起茶盞。

桌上又被重新換上溫熱的飯菜。

小果剝開一只螃蟹,吃得精光,用帕子細細擦干淨手掌,抬頭便見,施側妃對著姬如風含笑耳語,一邊猶腫的臉頰,配著這個笑意,說不出的突兀怪異!

若雨垂眸望著手中的茶盞,接收到小果安撫的目光,沖她微微一笑。

小果轉頭看了一眼黃 ,見他似乎心有感應也看了過來,暗暗遞一個眼神與他。

輕輕咳嗽一聲,端著茶杯,起身向著若雨走去。

若雨見小果走近,剛欲起身,卻被她又按回座位︰「我可不是來敬姐姐你的!」

小果又向前走了兩步︰「施側妃,方才受驚了吧!小果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給你和你月復中的太孫壓壓驚!」

施側妃經過剛才的事情,對小果並無好感,加上得知她是女兒身,更是充滿忌憚,她端起茶杯朝前一送,淺飲一口,扯著嘴角勉強一笑道︰「多謝馬小姐!微微身子不方便,便不起身回敬了!」

小果大度一笑,道︰「無妨,無妨!我與若雨姐姐一見如故,側妃又這般敬重姐姐,我看在若雨姐姐的份上,又怎會介意這點小事兒呢!」

她見施側妃微微頷首,便又轉頭與姬如風細語,顯然不想過多搭理,勾唇一笑︰這可由不得你!

「哎,姐姐與側妃共侍一夫,感情還這般好,真是當代娥皇女英了!」小果接著道。

小果前世的許多神話傳說,在這個世界同樣流行,這其中便有娥皇女英的故事。

小果因而曾一度懷疑,早在之前,便有人與她一般,穿越時空而來,為此還興奮了好一陣子。

施側妃聞言,不得不再次轉過頭,應付道︰「多謝馬小姐贊譽!」

小果不待她轉過身,自懷中掏出一個油紙紙袋,隨著袋子打開,一股香味瞬間彌漫在大廳︰「听聞這只香盒,是側妃送于若雨姐姐的?不知里面放著何種香料,香濃至此?」

施側妃如見毒蟲猛獸一般,臉色忽地大變,她一手捂住口鼻,一手奪過香盒,揚臂發力向遠處擲去。

只听「啪嗒」一聲,香盒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里面的香塊撒了一地,空氣中的香氣愈加濃烈起來!

眾人皆被這一變故嚇住,直到施側妃又撕心裂肺喊道︰「蘇嬤嬤,快,快把它弄到外面!」

蘇嬤嬤慌忙中應了一聲,便混混沌沌欲上前,清理地上的狼藉。

小果急忙攔住她的去路,怒道︰「施側妃,這香盒若雨姐姐已送于我,便是歸我所有,你一言不發便摔了它,是何用意?」

施側妃面上一滯,牽強笑道︰「馬小姐,莫生氣!我方才聞到這香味,胃里翻騰的厲害,一著急便丟了它出去!日後,我再賠你個一模一樣的便是!」

小果顯然怒氣未消,依舊不依不饒道︰「我明日便會啟程離開,你什麼時候能賠!」

施側妃額頭已有豆大的汗珠溢出,她咬牙道︰「那馬小姐想要怎樣?」

「哼!我還能怎樣?既然香盒已壞了,多說無益!這樣吧,你便把里面香料配方,告訴我,等得空我再讓人另做一個罷!」小果口氣忽而一變,松口道。

「好!」施側妃不顧得細想,滿口答應道。

她見黃 起身,撿起一塊香料放在鼻尖嗅聞,對著蘇嬤嬤吼道︰「嬤嬤,還愣著干嘛,快去收拾一下地面啊!」

「是,小姐!」蘇嬤嬤如夢初醒,連忙答道。

蘇嬤嬤對小果有些忌憚,方才只是踫了她一下,便被那黃毛丫頭扔了出去,現在仍是遍身疼痛,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第二次折騰了!

她用眼角捎著暖兒,小心翼翼地繞過小果,見對方沒有組織,才大起膽子向前走去。

她剛欲彎腰清撿,便听身旁有人道「且慢」,聲音清冷堅決,讓人不容置疑!

蘇嬤嬤乍不冷丁嚇得打了個哆嗦,尋聲抬頭,向那默默無言一夜的年輕人望去。

黃 一手捏著香料,向姬如風鄭重其事道︰「殿下,這香料有問題!」

姬如風奇怪道︰「黃兄,此話怎講?」

「這里面所放之物為麝香!想必大家也有所耳聞,常聞此香,能令婦人不育,孕者小產!」黃 從容答道。

「黃館主,你,你說什麼?!」若雨猛地站起身,急切問道。

黃 憐憫地望了她一眼,道︰「太子妃,可是有把這香盒近身攜帶?」

若雨腦中一片空白,喃喃道︰「施妹妹說此香能安神助眠,我一直便把它放在床頭。」

秋桃見自家小姐猜到事情因果,卻只顧沉溺在傷心中,狠心插嘴問道︰「黃館主,懷有三個月身孕的胎兒,若日夜聞得此香會怎樣?」

黃 面上一沉,肯定道︰「不出三日,便會小產!」

眾人結合之前施側妃的表現,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不由個個滿面怒容,憤怒地盯著施側妃!

若雨身子一晃,跌坐回椅中。

小果急忙扶住她的身體,暖兒也奔直她身旁,輕聲安慰。

「哪里的蠻人,竟在此大放厥詞?殿下,切莫听他胡言亂語,這是清空大師送于我的,你們聞此香,味道怎會有半點像那什麼麝香?」施側妃見姬如風已變得扭曲的臉,慌忙解釋道。

「此香被用秘法處理過,香味確實發生了改變,只是藥效沒有絲毫改變!黃某這幾年流蕩在江湖,恰好遇到過有人,拿這處理後的麝香害人,因而,對這味道影響頗深!」黃 沉聲道。

「一派胡言!就連府中太醫都說,此香于胎兒無礙,你又算什麼東西,這般信口開河危言聳听!」施側妃仍試圖在狡辯。

「黃兄可是黃氏懸醫館的館主,他的話,還不如一個小太醫來的可信嗎?」姬如風一把抓起施側妃衣襟,雙目赤紅,惡狠狠地盯著她。

施側妃听聞此人竟是黃氏懸醫館的館主,身體一軟,底氣泄了大半,癱坐在椅中。

如果說之前的事情,只是讓姬如風產生憤怒的情緒,那謀害與心愛之人所育皇嫡子,此事已足以讓他徹底失去了理智!

「殿下明鑒,此事事關重大,側妃既然懷疑黃某的判斷,還請殿下請付醫正前來,一辨真假!」黃 抱拳道。

姬如風點頭,嘶啞道︰「好!施微微,今日我便讓你無話可說!」

他轉頭對一側的小太監道︰「拿著我的令牌,去太醫院請付醫正過來一趟!」

小太監連忙領命,小跑著離開。

當初,施微微托人制此香盒時,蘇嬤嬤曾極力反對過,一則,香盒為實物,容易落人把柄;二則,謀害皇嫡子罪名太大,有招一日萬一東窗事發,就連國師都難以庇護過去!

付醫正為人正直死板,一心效忠皇室,根本就無法被收買,今晚又事出突然,無法月兌身到施家報信求救。

蘇嬤嬤料到這次無論如何,也圓不過去,唯有在付醫正來之前,把責任全部攬下,再來個死無對證,主子才有可能有機會月兌罪。

她心中主意已定,面帶淒然的笑容,深深望了施側妃一眼,徑直走到姬如風面前跪下︰「這香料確實麝香無疑,此事是老奴鬼迷心竅一人所為,與側妃無半點關系,此時她猶被蒙在鼓里!請殿下降罪懲罰老奴!」

「哼!你一個奴才,何來的膽子陷害皇脈?」姬如風自然不會相信,他正滿月復怒氣,無處發泄,聞言揚掌扇去,蘇嬤嬤肥婆的身體,再次化成一道拋物線飛了出去,重重落地。

「嬤嬤!」施側妃已知她意圖,含淚喊道。

她自幼時,這蘇嬤嬤便一直貼身照料,二人感情較之親生父母,不差絲毫。

蘇嬤嬤雖為人狠毒,出謀劃策做過不少壞事,但待施微微確是極好,她一生未嫁,把其當做親生女兒一般呵護,眼見護了半輩子的孩子有難,想也不想便挺身而出。

「小姐……」蘇嬤嬤掙扎著爬起身,含淚悲戚道。

施側妃淚珠滾滾而下,她用眼角瞥到姬如風臉色的寒意,語氣一轉,滿臉惱意,痛心道︰「嬤嬤,您怎能糊涂至此?!」

這是默認蘇嬤嬤的話了。

蘇嬤嬤雖希望她能平安,但听聞此言仍心中失望酸痛,她情緒激蕩,頓覺喉頭一甜,鮮血狂吐。

「嬤嬤!」施側妃奔了過去,撲到她身旁,驚呼道。

蘇嬤嬤向她展顏一笑道︰「小姐,老奴不能伴您左右了,您日後要照顧好自己!」

她又把目光轉向若雨,歉意道︰「太子妃,老奴對您不起!老奴自知命貝戔,雖死也不能與小皇子抵命,也只能來世做牛做馬相報了!」

她說好這話,便一把推開施側妃,拼勁全力直直向著身旁的柱子撞去。

待眾人回過神來,蘇嬤嬤已頭破血流,軟綿綿倒在地上,無半點生機。

若雨在這短短一個時辰,經歷情緒大起大落,又親眼目睹此血腥場面,只覺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若雨!」姬如風急忙抱她起身,向外疾步行去,不忘對下人命令道,「把這老貨拖出去,吊在城頭示眾三日,完後,扔到野山崗喂食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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