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默默抬起眼眸,正眼睇向莫水柔,沒有一絲逃月兌之意。
「你竟然與皇太子一模一樣!」莫水柔驚呼,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意中人竟與那嗜血之徒一個面容。
男子臉上俊俏的輪廓,整個面容的稜角清晰,朱紅色的嘴唇,眼神銳利,眉宇間盡透著王者之氣。
「那又怎樣?」男子沒有驚慌,伸手拾起掉落在地的面具,再次帶上。動作沉穩而緩慢。
「你與他究竟是什麼關系?」問題一個接一個地拋出來,莫水柔都來不及想。
男子把目光睇向她,只長長地嘆出一口氣,然後望向天空,「我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什麼?親兄弟?」他們之間的聯系竟是這樣匪夷所思,莫水柔一時接受不了,「你……你在騙我是不是?」
民間的鹽幫海納堂堂主竟然與當朝皇太子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這是什麼劇情啊?莫水柔驚呆地望著他,哆嗦地後退了幾步。
「丫頭,」男子似乎有話要說,把手伸了過來,「你听我說。」
「你這個混賬!」莫不柔一時分辨不了他們到底誰是誰,余光掃了一眼自己極盡**的身體,竟向男子一巴掌重重地揮了過去,「啪」地打在了他的臉上,「你這個畜生!枉我好心救你,你確與那毒蠍之人是親兄弟!」
男子沒有反抗,倒是任由莫水柔一掌打到自己,不說話,只看著她一陣抓狂,末了,「發泄夠了嗎?丫頭。」
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的莫水柔心力交瘁,淚水奪眶而出,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竟捶胸頓足,「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你?」
「我沒有辦法改變它,」男子用雙手把莫水柔擁入懷中,「因為這是天意。」
「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在男子的懷里,莫水柔不再瘋狂,抬頭正好睇上他那深情的眸,「而要一直蒙面示人?」
「遮住我的面容,只有一個原因,」男子語氣陳懇,「就是為了保護我身邊的人,讓他們不受傷害。」
「為什麼?誰想要加害于你嗎?」莫水柔不知這大千世界竟然會如此深不可測,看似平淡無幾的眼前之人竟然會被他人危及性命。
「呵呵,」男子冷笑一聲,眸子里竟是鋒銳,「在這世上,想要奪我性命的人還不止一個!」
莫水柔終于知道男子一直遮住容顏是為了什麼了,與當今皇太子長相一樣的人只有兩個結局,一個就是在皇宮里享受榮華富貴;一個就是流落民間而躲避非議。
「這樣才能保全性命,」男子輕輕撫模懷中莫水柔的秀發,順直撫下,宛如黑色瀑布一樣,「也才能保住你的性命。」
「你不能在皇宮里待下去嗎?為什麼要隱沒身份?」更多的疑問在莫水柔的腦子里冒出來,擋也擋不住,想到什麼,她就要問出來,要不會更回憋屈得慌。
「因為那個地方根本就不是我能待的地方。」男子娓娓道出進一步的真相,「想要活命,就必須逃離那里。」
「堂堂皇宮,你也是皇子,為什麼你就不能待在那里?」畢竟不是江
湖中人,莫水柔還沒有涉入很深,問題想得非常局限性。
「傻丫頭,偌大皇城,你想不到的地方可多著呢。」男子淡淡一笑,神態悠然,「有些事情,現在我不能全都告訴你,是為了你的安全。好了,現在,你可以再問一個問題,也是最後一個。」
「那,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什麼事呢?」這是最後一句問話,而後莫水柔深知男子也至此也只會回答她這一個問題。
「有三個事情是千真萬確的,也可以告訴你,」男子心里已然籌劃妥當,「第一,我與那太子並不是一個性情的人,他弒殺如命,可我卻不同;第二,我有不得已的原因才會埋沒民間,出入中書府與海納堂,但這個原因也絕非惡意;第三,我遮住面容是為了保護身邊的人不受牽連。」
莫不柔?*??頻牡懍說閫罰?謁?男睦錚?涫凳歉?閬蠐諫僨淶模?飫 氖朧鞘敕牽?撬?飧魴﹀?硬荒芡耆??模??牽?窘枳排?擁牡諏?校??矣眯悅?1#?矍暗哪凶泳?腔等恕 br />
「還有一件事,你也需要答應我,」男子微微一笑,倒像看著一個知錯的小丫頭一樣看著眼前的莫水柔,「我的身份,到現在為止,你是知道的為數不多的人,希望你不要告知于其他人。這樣會給我們帶來麻煩。」
「到底誰要追殺你?」莫水柔終于還是按耐不住,還是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果然,男子不再言語,只是微微一笑,並體貼地把地上的衣服撿起披在了莫水柔的肩上。
「這難不成不重要嗎?」莫水柔再這樣刨根問底,男子也只是一笑,不再回答。
自己的命都可以全然不顧,這個少卿到底還在守護著什麼秘密呢?
「冷了嗎?丫頭。」男子輕輕一語,倒只有這一語溫柔貼心,愛護倍至。
「你到底還在瞞著我什麼?」終于,莫水柔淚如決堤,狂灑出來。
「傻丫頭,我說過,到了時機成熟的那一天,」男子竟坦然一笑,「你一定會都知道的。」
月幕白兮,空中竟泛起一輪寒日,四周陽光折射,天已然微微泛亮。
……
「我們在這里可怎麼出去?」莫水柔弱弱地問著,這里的環境如此陌生,想要出去單靠一已之力是不行的,況且少卿受了這麼重的傷。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里應該是我漂浮過來的下游,」男子的思維依然清晰明了,「上面可還有人在把守?」
「你跳下去後,那軒轅梓墨以為你已遇害,早已退去。」莫水柔倒很不想回憶剛剛那一幕。
「他們退去,並不代表他們會大意,」男子似乎有更好的計策,「那條路也許還不是安全的路,那個狡猾的軒轅梓墨,也許早就發現秦阿劍已丟失,你別忘了,他的城府也很深啊。」
這倒是提醒了莫水柔,在現在這種岌岌可危的情形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
「我剛剛是從那條路下來的,」莫水柔透著早晨的微亮,指著後方的一條路,坑坑窪窪,溪水石頭覆蓋著,並不起眼。
「不,我們不
能選這條路,」男子嘴角勾起淺淺一笑,似有所思,「所有人從上崖下來,都會選擇這條路,那麼就表示這條也許是捷徑,但並不是最安全的路。」
「那你認為呢?」莫水柔心中不由被敲擊了一下,瞬間想到了什麼,「難不成還有別有路可以選擇?」
「我們不要往上游再走,而是要往下游走,」男子搖搖頭,只是長臂一指另一個方向,「走反方向的路,這樣才安全。」
真是極其聰慧的人!莫水柔心里暗暗佩服,終于明白他為什麼有過人的聰明了,唉,堂堂皇子啊,人中之龍,智慧當然無可厚非了。
「那我們往前面走吧。」
「走回頭路是最危險的,」男子把衣服也披在身上,系上腰帶,搭上莫水柔的手,「這樣雖然會繞一個大彎,但是卻很安全。」
于是,兩人一步一步往前挪動著步子,男子身上有傷,莫水柔不敢怠慢地扶著他,雖然兩人步伐緩慢,但是他們的心卻並沒有更多的慌張與忐忑,畢竟前方的路不是很危險。
忽然,前方好像閃現出了兩個人影,行動靈敏,速度極快
「誰?」莫水柔條件反射般地猛地抬頭,朦朧間竟發現兩個熟悉的身影朝他們飛奔而來
身邊的男子似乎一點也不擔心,用手輕輕拍了拍莫水柔撐著他胳膊的手,「丫頭,別怕,是他們」
果不其然,前方朝他們迎面跑來的竟是浮然與辰毅,辰毅倒是內力極好,心平氣緩,只有那浮然,倒是滿臉黃豆大的汗珠,氣喘吁吁
「是你們,浮然,辰毅!」莫水柔高興地大喊,似乎剛剛的疲倦早不知去哪了。
「終于早到你們了!」兩人應聲道。
「少卿,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浮然眼力極好,一眼就發現了男了的傷勢。
「小傷,不礙事的。」少卿用手輕輕一擺,完全不在意自己一身的遍體鱗傷。「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
「他跳崖了,」莫水柔深知少卿是為了自己才選擇這樣危險的跳崖舉動,她也有一部分的責任,只能低著頭,「他是為了掩護我。」
「為了你?又是你這個小家伙!」浮然怒火中燒,神情焦慮,一把提起莫水柔的衣領,另一個拳頭似要揮來,「真是害人不淺啊!」
「別別別,浮然,你消消氣吧,」辰毅見狀,急忙勸住,拉住浮然,讓他松手,「只要少卿平安就好,何必再熱事非!」
莫水柔心中一陣委屈,卻又無處申述,淚水只一顆顆往下掉,讓少卿受這樣大的罪,確實是自己的錯,一切由她而起,「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少卿。」
「夠了,還有完沒完!你們是想自己人打自己人,起個內哄是吧!」忽然,少卿一聲怒吼,眼神更加威嚴。
「一個對不起就完了,真是便宜你了啊!」浮然似乎強壓住心中的怒火,雖然動作松懈了下來,眼楮卻還是直瞪著莫水柔。「哼」
陡然,男子耳角敏捷一動,好像是听到了什麼,警覺回頭,「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