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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小姐消失

「人不在?」

田媽媽驟提了聲音,跟著重復念叨了句,忽然洞洞惺惺過來。

這事,怕是……王爺的授意!

她跟流木這種未經世事的小丫頭不同,縱然是出了這等突發之事,田媽媽也立時就按捺下了自己的焦躁。

她心念電轉間,只是幾息的功夫,就想好了該如何安排,先見流木留在身前,不許她隨意的跑走了去,抬手就將旁邊兩個候著的小丫鬟叫了過來。

「媽媽有何指示?」

田媽媽在左邊那丫鬟的身上略頓了頓,知道她年紀稍小一些,就催促她︰「你眼下什麼也別做,只管一路瞧瞧的溜到外院里去,記得沿途不要做聲,踫見府外的貴客們也都請了安就繞開,誰吩咐也想了辦法月兌身不要理會,徑自去文芳齋里找劉管事去。」

小丫鬟听出事關重大,忙一連串的點了頭,又听見田媽媽繼續吩咐︰「等見到了劉管事,什麼也不要問,只說請劉管事將王爺的意思,也給咱們內院的下人說說,好讓我來得及反應安排,也免得被滿府的外客給瞧去了笑話。」

「是,那奴婢這就去了!」

小丫鬟一溜煙的小跑著去了,田媽媽又拉住那個稍微大些的。

「至于你,也不要在這邊候著了,我月兌不開身,你就替我往花廳那邊去,找到了路姨娘就悄悄的將人拉出來問她,王爺交代給她打點宴席候客的事,她究竟辦了幾成了,可有什麼難處需要我幫著些。」

「不問二小姐的事?」丫鬟邊認真點頭,邊愣道。

田媽媽解釋一句︰「你只試探著問話就是,她若是主動說起二小姐不見了的事情,證明姨娘知道輕重,也確實一早起來就在忙碌這些事,到時我回稟了王爺日常,也會依照原樣的稟報了;可若姨娘始終不提,你也就莫要使勁逼問。」

只是等若真的出了事,姨娘在王爺面前,怕又要……她暗自補充上這話。

兩人都領命走遠,流木才有機會跟田媽媽好好說話,她心知田媽媽的這一番安排,比起自己亂闖而言,不知要有條理多少。

雖是違背了自家小姐的命令,可實際稱得上是幫了小姐一把。

流木眼淚汪汪,卻是不敢輕易跪了,對著田媽媽福了福身道謝。

「你也莫要這麼客氣,你听我一言,現如今你既然隱隱統領著大小姐的院子,就更應該做到為主子分憂,而不是給大小姐給王府添亂。」田媽媽嘆氣。

「奴婢省得,可今日,今日實在是事關重大,奴婢不敢耽擱唯恐誤了正事。」

流木頓了頓,憂心會給小姐招來無妄之災,將玄苒不知怎麼有些不對勁的話,給咽進了月復中,只是說玄嵋不見得事。

田媽媽帶了些凝色,「這事,我也不瞞著你,你回去只管跟大小姐說,怕是……王爺的意思。」

大花廳里,已陸陸續續坐了十數位的女眷,連帶著各自帶來的一兩

個丫鬟婆子,便也是好大一屋子人。

幸而因鎮南王府規制高的緣故,闔府每一處都要比京中得大多數世家,還要造得鋪張大氣一些,雖人多,倒也不怎麼礙事,並不顯得擁擠吵鬧。

因王府里的女眷,如今並沒有能夠全然當家作主之人在,那候客的主位就空著了,由玄苒挨著主位坐在一邊,路姨娘雖得了王爺的首肯放權,可畢竟身份難登大雅之堂,就只撿著把椅子,側坐在主位的另一端。

玄惜婉本是理應要挨著玄苒坐著,可方才在外面沒克制住,和玄苒撕破了面皮,又添這會子,那勞什子馮四小姐,和玄苒十分投緣似的,非要和玄苒並肩坐著。

玄惜婉也不願意在貴客前起了爭端,討那沒臉壞名聲,就自顧自起了身,緩步去她熟悉的人,武安侯府兩位夫人身邊陪著說話。

這等夫人們三三兩兩各自閑話飲茶,看似悠閑的場合,實則對鄭二夫人而言,很是不合心意。

她在京城圈子里,本就微有尷尬之處,高不高低不低的,平日里相熟的夫人,也不是那會被鎮南王府相邀的人家,因此貼了幾次冷臉之後,她索性就只跟在長嫂武安侯夫人身邊,心底明明有結,還得作一副從容的模樣。

「方才人多,惜婉還沒來得及好好跟二位夫人請安,這會兒自知理虧,就立時過來了。」玄惜婉羞著臉笑道。

見玄惜婉過來,鄭二夫人立時精神了起來,她將茶盞一放,忙笑著喚丫鬟給玄惜婉在身邊布張椅子。

被玄惜婉嬌嗔著攔了,笑著打趣︰「二夫人不愧是常來王府,說是看著我們姐妹幾人長大的也差不多了,是心疼惜婉呢。」

鄭二夫人恍然似的一笑,「你瞧我,整日里忙的頭昏腦脹的,在侯府里主持中饋慣了,竟是到了王府里還想要幫著張羅呢!」

她也不知話里是說給玄惜婉,還是武安侯夫人听得,伸手拉了玄惜婉的手,輕拍了拍憐笑著自嘲︰「我啊,這是忘記了你年紀雖小,可也畢竟是正兒八經的王府人,哪里用得著我畫蛇添足呢。」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熱鬧,落在武安侯夫人眼中,卻是一陣頭痛。

畫蛇添足?這根本就是差點要在王府里反客為主了。

別以為她那點小心思,自己料不到,口口聲聲做慣了中饋,還不是說給自己听的?

可話又說回來,老二家的這位一貫如此,她已習慣了。只是沒有想到,鎮南王府里這位身世坎坷,在王府里借住的玄家小姐,竟瞧著也不似一位省油的燈……

武安侯夫人不急不躁,不經意似的將玄惜婉給上下那麼一打量,心中委實覺得新奇有趣。

說得好听些叫做借住,本質上還是寄人籬下,這位名叫惜婉的玄小姐,是怎麼做到這麼不拿捏分寸,不將自己當外人的?

一路上就在她耳邊聒噪得很,她頭次見到這樣的小姑娘,心中和那邊端坐著的玄苒一比對,愈發暗暗稱奇,猜測著莫不

是格外得王爺老夫人寵愛,才能有恃無恐?

她這頭自己出神想事,被玄惜婉瞧見,不知道自己言行間,已經在侯夫人心里落了下乘,還兀自有些得意。

讓她剛才不順著她的挑唆,跟鄭二夫人掰扯幾句!自己這會子只跟鄭二夫人談笑,想著她應是受到冷落了,也不願意將武安侯夫人給得罪很了,決定見好就收。

她捏了叉子,從矮腳圓幾上的盤子里,精心挑了塊點心插著,用骨碟邊接邊親自送到武安侯夫人面前,巧笑嫣然。

「惜婉這還是頭一次有機會跟侯夫人說上話,惜婉年紀小,招待不周,還請侯夫人多體諒著,吃了這塊鳳芯酥,就當不跟惜婉計較了罷。」

她話音落下,手懸空喂著,面前的女子卻沒有依言張口,一時間竟有些尷尬的僵持了住。

武安侯夫人听玄惜婉這明里內疚不安,實則撒嬌賣痴的話,心底的那點子不快就更盛了些。

瞧見玄惜婉的舉動,只覺得舉手投足都帶著骨子揮之不去的小家子氣,哪里像是王府里養大的子嗣,不由暗道一聲旁支果然是旁支,哪怕送進王府里,依葫蘆畫瓢得一並長大,也是畫虎畫皮難畫骨。

不然的話,莫說是王府這樣的高門,就算是他們侯府里教養女兒,也全然沒有讓小姐姑娘,親自叉了點心喂人討好的道理,做那丫鬟僕婢們的活計。

就笑起來,隱晦的緩和著婉拒了,「不必了,這道理我明白,自然不會有責備你的意思。這鳳芯酥我聞著也極香,只可惜我一貫不怎麼吃這些油膩膩的東西,你的好意我就心領了。」

她顧全大家的臉面,才這麼說,落在玄惜婉的耳中,卻是她記了仇,一點小事就錙銖必效的,才被武安侯夫人打了臉。

她難堪的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好容易才穩住了面色,掐起笑來故作大方。

「是了,都是我不懂事,忘了侯夫人身份高貴,平日里都是養尊處優的,這會兒一路趕回來,怕是舟車勞頓的厲害,還沒怎麼緩過勁來吧。」

滿面的關切,說的話卻叫人怎麼听著怎麼有些別扭。

武安侯夫人心底一嘆,想著她本沒有難為玄惜婉的意思,可惜這姑娘怕是自己想岔了,多半要將她記恨上。

但也不怎麼放在心上,就如那螻蟻和巨象,她有和個未經過風浪的年輕丫頭,費心思打機鋒的必要嗎?

想了想,沒必要在此耗著,她剛回京不如正好借此機會,和相熟的夫人們打聲招呼,武安侯夫人就笑著道了聲︰「你多慮了,失陪。」

便起了身朝著花廳另外一角去,那邊吳翰林家的夫人,連帶著幾位侍郎夫人,不知在聊些什麼正笑得熱鬧。

武安侯夫人想去湊個趣,這剛邁步,卻一眼瞅見門口的地方,不知何時忽然闖進來了個丫鬟,面露凝色氣喘吁吁的去找玄苒。

附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令玄苒當即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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