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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勾結敲定

「寬恕?」

玄嵋笑了笑,將縴秀的眉尖挪了挪,故作不知︰「我要如何寬恕?」

司洵南同玄嵋對視著,片刻他忽然福至心靈,明白了過來,垂下眼沉聲問︰「憑小小姐發落。」

「我發不發落,實際全是憑司家叔父你來定奪,比如……能不繞彎子的回了我要問的話。」她聲音冷淡。

司洵南的眼簾抖了抖,他自然不是真的害怕玄嵋,可她身後的鎮南王府,卻不能讓他輕舉妄動,至少在司家並不願意撕破臉皮的眼下,他還不可以。

況且,他不知怎麼的,明明全大獻的人,都知道鎮南王是只听命于今上的純臣,今日之日,巧合的成分少之又少,可他對于玄嵋始終保持著一份包容之心。

或許是因為,司延棠對這姑娘的特別之處,冥冥之間影響到了自己的判斷。

他決定見招拆招。

「小小姐請問。」

「你們司家人,究竟打算什麼時候,把司延棠運出京城,回去你們司家的老家去?」

什麼?

司洵南一驚,他那盡在把握的自信狀態還殘留著,可玄嵋這突兀的問話,讓他不由得心驚肉跳起來。

她為何會連司延棠要離開京中的事,看起來都了若指掌的很?

司洵南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司家這次撤回的計劃,不知道是哪里有了疏漏,或者是被人從中間的關鍵之處,偷去了消息,不然的話,鎮南王怎麼也不應該知道到這種程度的肯定消息。

他下意識的將玄嵋所知道的,跟鎮南王合並為了一道,想也沒有想,還有什麼更加貼切的可能了。

司洵南沉澱下來,在開口時,心中已經有數,「小小姐問這件事,又有什麼緣故?」

既然猜不出來,不如索性老老實實的等對面直言,也免得像是只無頭蒼蠅。

司延棠本是虛握成拳的兩手,就這麼手臂僵硬的虛浮著搭在了雙膝之上,兩人之間的氛圍,可謂是劍拔弩張,玄嵋久久不開口,就寂靜的失去了人聲,更有一觸即發的緊迫。

須臾,玄嵋才終于抿嘴,有些害羞似的笑了笑道。

「並非是為了什麼旁的,我只是想著,司家不是京中人士,對京城畢竟還是少些熟悉,我憂心司公子恐會有意外,不如請叔父您,將這個中的安排,跟我說一說,我也听听看能不能進一份綿薄之力?」

司洵南本如臨大敵的警惕著,听玄嵋的話,卻越听越覺得不是那麼個意思,他怎麼覺出,玄嵋這是想要幫他們這一回似的?

玄嵋知道司洵南一時半會,還不能接受她的目的,可她話既然已經十分明顯的,傳遞給了對方,那能不能理會,就是對方的事情了。

她決定了要做的事,從來都不會因了對方態度,而有所畏縮。

雖然明知道,按照前世來看,司家這一遭應當是成功了的,可事關司延棠,她不能夠冒這個險,必須做到事無萬一。

「還是說,您看不起玄家的能力和

誠意?」

司洵南干笑了兩聲,月復誹道這先還矢口不提鎮南王,這會子見自己猶豫,就立即麻利的將整個玄家給搬了出來,這姑娘果然是鎮南王的孩子,年紀輕輕狡猾的很。

若說是看不起,玄家的能力他自然不能看不起,莫說是他們一個小小的司家,就哪怕是拿天家出來,怕也是一樣。

可玄家的誠意……他還真是信不過。

旁的不說,就單單是這種重要之事,就算是鎮南王起了什麼私心,要暗地里暫時背離了今上,轉頭來跟他們司家和盟,也不該讓府中年紀輕輕的姑娘,來做接觸,未免的顯得太荒謬兒戲了。

他心中所想,卻自然是一個字都不能夠說出來的,司洵南心里明鏡兒似的,試圖跟玄嵋打哈哈道︰「小小姐這話說的,就有些重了,就算是我冒犯了小小姐,可小小姐看在司家的份上,也該給司家留份臉面。」

還是那一句話,他並不怕了玄嵋,可世間之事,凡事是要講個值得不值得的。

為了玄嵋,搭上整個司家跟鎮南王府翻臉,最終引得王府結仇,這是不值;可若是玄嵋所說,萬一是真,那麼得了鎮南王府的助力,將司延棠能從天家重重困難的監控之下,成功送走月兌身,那麼就是值得!

他說完,玄嵋果不其然只是安穩的坐著,並不言語的淺笑。

司洵南咬了咬牙,想著就賭這一把了,成與不成還沒有到了那,事後也無法挽回的時候,他就暫且隨了玄嵋所願。

念頭一定,司洵南也不在遲疑,他將手上那柄險些要被他給捏的散了扇骨的骨扇,輕巧的合了,不在把/玩將它放回了腰間,沉聲︰「小小姐所說的是不錯,可聖上之命隨時懸在頭頂,小小姐又要如何能,能怎樣幫了我佷兒這一把呢?」

他這一回,不提了司家,不提了鎮南王府,只是隨意的說著‘小小姐’和‘我佷兒’,玄嵋卻知道,司洵南這是想通了。

「憑您的聰慧,也不用我一個半大孩子,三番四次的保證吧?」

玄嵋笑著躲了這話,不正面回他,只是引導著司洵南放下了心來。

他擔心的沒錯,鎮南王府卻是不可能為此,就動搖了一直以來,在皇帝心中的純臣地位,瞞著皇帝坐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可她又是何時說過了,自己是要靠著鎮南王府,才能幫司延棠安全離開的呢?

她知道司延棠這一離開,自己又不知要多久才能夠見到他,可眼下他們二人,誰都還不是能夠左右局勢的人,她唯一擔心的,就是司延棠的安全,和他的消息蹤跡。

這麼一來,二者就都算作解決了,能夠讓她稍稍放下心來。

玄嵋面上笑意漸升,她頓了頓,提醒司洵南。

「既然如此,就要請叔父您,將計劃跟我好好說個明白了吧?」

司洵南面色復雜的瞟了司延棠一眼,看他波瀾不驚的樣子,心中一時間也說不好,這倉促之間卻又是謹慎思考過後的決定,究竟是好是還是壞事了。

點頭道︰「這是自然……」

鎮南王府這邊,玄苒還並不知道自己一直隱隱擔心著的妹妹,已經在外面經歷了什麼,並且自作主張的攬下了件事關天家的‘大事’。

她只是看著面前的幾人,覺得一陣頭昏腦脹的,尤其是在其中,正推波助瀾的堂姐玄惜婉。

「鄭二夫人,瞧我忘記了這件事,侯夫人這次回來的著急,等從外頭驛站趕回侯府時,您就已經到了王府來了,是以這一路上怕是也沒有過能和侯夫人見面的機會。」

玄惜婉明顯的精心打扮過了,她發髻十分精致,潔白的耳垂上,各自瓖嵌著兩粒光彩熠熠的翠色珠子,襯得那張面容愈發細膩,沒有囂張卻多了分,任憑誰都無法忽視了去的,盈盈的動人風情。

玄苒開始時,是還沒有留意去看,這會兒這麼一大眼,就愣了愣。

她幫忙理著中饋,也是有一段時日了的,這副耳墜子她是有印象的,可這不是公中之物嗎,怎麼給了玄惜婉的?

並非是她不樂意看玄惜婉帶好的玩意兒,只是覺得她年紀也還不過金釵之年,又是在滿府貴客的今日,是不是張揚了一點……

念頭一起就被玄苒給自個兒飛快的熄滅了去,玄惜婉的性子,她這些日子越來越明白過來一些,心知這話放在別人身上勸得,放在玄惜婉的頭上,怕是勸不得了。

她正想著,那邊的鄭二夫人听了玄惜婉的話,臉色就有些微白。

正如玄惜婉所說,她知道最多明日里,外放辦差的長房兩口子,就要回京里來了,可誰也沒有告訴過她,長房居然不但提前一天,今日就回了京城,還剛一回來,就巴巴的跑到了鎮南王府里湊熱鬧?

不然的話,她也不會明里暗里的,暗示了長房的子嗣守在侯府了,只帶著自家的來。

鄭二夫人就如同嚼了蠟似的,看著長嫂那張和去時一般無二的面容,心中一陣接著一陣犯嘀咕。

她才不會相信什麼,長房湊巧改變了主意的話,就算是改變了主意,又為何不能夠早些時候,命個小廝快馬加鞭的先行一步回來通報,她也好早作準備,等等他們也是使得,免得面子上過意不去,丟了二房的臉。

這一下子可好了,被玄惜婉當場揭了出來,在場之人都知道了,武安侯府兩房上下生了隔閡的消息,沒有分家二房卻連長房回來的消息都不知道,都是一府人,來王府赴宴還得分個你我先後。

長房本就得天獨厚的佔盡了便宜,還有個遠歸疲憊的由頭,在表面頂著做那保護。

不知道的,可並不是都要怪罪到了他們二房的頭上來,又要指點他們二房心大,思量淺薄不懂事?

鄭二夫人明白過味兒來,暗道難怪長房這次不聲不響的提前回來,原來背地里偷偷模模的事兒沒少做,有意找機會給他們二房難堪呢!

她恨不得將鼻梁都要給氣歪了,忍了幾忍,才擠出一個笑。

「婉兒說的可不是麼,大嫂這就是你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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