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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又抓一個

如此都定下來之後,這一日玄嵋就哪里都沒有去,一直守在院子里。

府中沒有正經的女長輩在,因此她和玄苒都是不必早起去定省請安的,區別只在于,玄苒共同掌管著中饋,是以不比玄嵋自由。

她便悠然自得的在院子中賞花用膳,新招來負責花草的丫鬟,手藝十分不錯,只是簡單的將枝葉修剪一番,竟然顯得整個院落都有了錯落有致的精致。

等到了晚間,玄嵋特意早早的讓人將膳食送到了屋里,用過之後,就將屋門關上,做出那早就休息了的模樣。

不多時,院子外頭忽然就燈火通明起來,守門的人中依舊是有昨日的那個方婆子,她壓低了嗓子,邊喊著邊往玄嵋屋里來。

敲門道︰「二姑女乃!抓住了,又抓住了一個!」

玄嵋衣衫齊整的坐在隔間的榻上,這里相對于其他房間而言,要更加隱秘些,因為窗戶開的小,是以點著燈燭看書,也不算是礙事。

她早就有所預料今晚可能有賊的事情,又因為有所預料,所以並沒有當真月兌了衣裳休息,而是特意命令夕娟,將寢屋里頭的明燈都熄了,轉而在隔間里點上,邊看書邊靜靜的等著。

這不,果然就落網了!

玄嵋將手中握著的列傳放下,隨即應了聲︰「知道了,將人一並捆好了,給我扔進柴房里去。」

「是。」方婆子應下來,人就退去了。

「真是神了!二小姐您怎麼會知道,今晚真的還會有人闖進來的?」

夕娟等方婆子走了,這才沒能壓制住自己的訝然,月兌口而出問。

玄嵋笑笑,沒有解釋,心想若是說她對錢氏的了解,恐怕比現在的錢氏自己還要深。

她想在背後搞什麼陰謀算計,就還是省省吧。

只是這麼一來,她之前關于院子里進賊的推測,就應當是中了。

如果沒有猜錯,今日在柴房里關了一整日的那人,是假的絡腮胡;那麼剛剛方婆子抓到的,就是本尊了!

「走,兵貴神速,我今晚就把人給審問了!」

夕娟看了一眼天色,猶豫著勸道︰「二小姐之前不是說不著急,兩個賊就算在一起關上一整日也沒關系嗎?」

「是不要緊,我之所以去,只是因為我好奇罷了。」

玄嵋理所當然的說完,就自己取了見披風披在身上,初秋的夜晚涼些,那柴房又是陰冷與干燥並存之處。

見勸不住,玄嵋主意已定,夕娟就也不再多話了,本來在旁邊剛剛鋪好床的枝兒幾個丫鬟,就也咽下了那未出口的話。

「不用都跟著了,就讓瑚點自己跟著我。」

玄嵋出了門,反身朝里吩咐著,幾個丫鬟就應了,然後依命將屋門小心的關好。

瑚點不料二小姐放著夕娟枝兒兩個有資歷的丫鬟不用,反而單單叫上了自己,一時間也是有些被這信任所感動。

手中打著的燈,就舉得更高力求明亮些,「二小姐當心,晚上暗了可千萬不要被絆倒了。」

玄嵋答應著,哪里會去留意瑚點這樣的小心思,她心中思緒轉的飛快,對柴房里頭的兩個人,等下要如何處理,不多時就有了個明確的頭緒。

兩個人來到小廚房的

時候,里頭就已經黑壓壓的沒有人在了。

院子里的小廚房和整個王府內院的大膳房不同,晚上不需要人守著,因此就格外的靜悄悄的,更能凸顯出里頭柴房的動靜

聲音不大,走進屋門才能听見,像是有人嘴里被塞了布,嗚嗚咽咽的使勁兒發聲。

玄嵋從瑚點那拿出鑰匙,將落了鎖的屋門打開,帶著瑚點兩個人就閃身進了柴房里。

因著里頭黑暗,什麼都瞧不清楚,人的其他五感反而更加敏銳,玄嵋一眼就瞧見,在那舊賊的身邊,儼然多了一團影子。

等瑚點借著手中燈火點起來了柴房了油燈,那個人就立時遁無可遁的映入了玄嵋的眼中。

他整個人被捆得嚴嚴實實,身上捆著有兩指粗細的繩子,這一次是真正提前在油里浸過了的,男人長著一張熟悉的臉,絡腮胡足足遮住了大半張臉,露出充滿驚懼憤然的雙眼來。

這張臉,和昨晚那張易容過後的模樣,一模一樣。

眼前的這人,才是真正受了錢氏雇佣,一路護送她進京的那護衛,她果然不曾猜錯!

他顯然因忽然被燈光晃了一下,而張口就欲要罵人,等瞧見面前站著的人,是一主一僕打扮的,兩個半大丫頭時,那破口大罵就沒能出了來。

轉而轉了轉眼珠,眼里就帶上了些猥瑣意味的笑。

「原來竟然沒有堵住他的嘴?」玄嵋不滿的蹙了眉。

瑚點立時低了頭,「是奴婢等人失職,請二小姐降罪。」

「罷了。」

玄嵋擺手的同時,那真正的絡腮胡,忽然恬不知恥的笑了起來,露出了一口的黃牙說話。

「我還以為是個王府里頭的哪一位閨女,瞧中了我,要強綁了我半夜進院子里頭樂呵樂呵呢,沒想到居然是個黃毛丫頭子。」

他像是被掃興了般,肥厚的舌頭一天嘴唇,砸吧了砸吧嘴道︰「這等柴火一般的丫頭片子,老子可看不上眼,還不如旁邊那個小丫鬟,面若初桃身如雛柳的,還算多少有點少女的姿色……」

「哼,我勸你收起小心思,少裝什麼誤入王府的采花賊!」玄嵋冷笑著,一語揭穿了絡腮胡歪心。

真是可笑,這是當她跟錢氏一樣了,居然還想著三言兩語做了戲哄騙自己,可惜是不知道,他撞進的可是玄嵋手里!

絡腮胡瞬間慌了,他的瞳仁巨顫,心里怎麼也想不明白,像是「采花賊」這種貨色,一個小小年紀的深閨小姐,怎麼可能知道?

不,不僅僅是知道,甚至,還面不改色絲毫不害怕的,將他反懟了回來。

心中想著,他先前听了還不信,錢夫人所說的,那王府二小姐厲害的邪門一話,會是真的,因此才爽快的答應下來了錢夫人的要求。

可百聞不如一見,他才剛剛模進了玄嵋的院子,就被亂棒加身打暈了過去,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等醒過來的時候,早就不知怎麼的,跟一個倒霉蛋一起,被綁在了柴房里頭。

早知如此,他才不該隨便就答應了錢夫人的條件,這籌碼應當翻個十倍,好好的訛她一番才行……

他雖這麼想,臉上依舊做出死皮賴臉的模樣,全然當做听不懂玄嵋的意思。

你這丫頭說的什麼話,難不成听老子只夸獎你身邊的小丫鬟,你個丫頭子還跟著吃醋不成?哈哈哈哈。」

玄嵋听他狂妄的大笑,心中冷哼,不過是個外強中干的東西,等被她剝下了外皮,立刻就得給她變得架起尾巴來做人!

她二話不說,雖心里知道這人的臉是真的,可還是上前去,伸手一把就抓著他的胡子猛扯!

別看她人瘦小,可因為知道那四兩撥千斤,是怎樣的發力方式,頓時絡腮胡就被拔的,「嗷」的一聲恨不得竄起身來,涕淚橫流控制都不行。

「你這個小賤人!」

他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痛,抬眼瞧見玄嵋指間還抓著一大縷蜷曲的毛發,就明白過來,她根本就沒有留手的意思,怎麼發狠怎麼來。

心中早就罵了王府的祖宗十八代,暗想這哪里是一個王府小姐,分明就是個流氓土匪!

又將錢氏滿心里頭的問候了一遍,心想老子一世英名,沒想到進了京城,還被個頭發長見識短的老婆娘坑了一把……

「行了,你也不必挖空心思的想著如何瞞過我了,你跟錢氏兩個外人的事情,當真以為我這個鎮南王府的主子會不知道?」

玄嵋淡淡的道,聲音卻有如驚雷,讓絡腮胡一下子空了心思。

「你知道?你怎麼會知道?」他臉上那故意做出的神色,就褪了去,不再偽裝露出原本帶些的貪婪,「不可能,你一個深閨的小姐怎麼可能知道這些,說,是誰指使你抓我的?」

「沒有人,只有我自己。」

玄嵋淡然的道,看見絡腮胡眼中一瞬間的狐疑閃過,接著滿眼的不信,就知道他並不肯相信,自己所說的話是真。

于是也懶怠著繼續跟他蹉跎下去,轉而說︰「錢氏不是讓你去找玄惜婉的嗎?她是何時改變了主意,讓你轉而面對我的?」

她說的直入重點,絡腮胡就終于泄了氣,可雖然知道玄嵋所說不假,也依舊不願意妥協。

眼珠來回飛快的轉動著,忽而漏出來個諂媚的笑,「二姑女乃不愧是王府的小姐,聰慧機敏,只是二小姐有事不知,老,小的雖確實是潛入王府來見錢夫人的,可那也是有一番苦衷。」

口風變化之快,饒是玄嵋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也是覺得荒唐。

他卻依舊飛快的解釋著,臉上笑的殷勤的很︰

「小的是受了錢夫人的雇佣,護送她這一路進京的護衛,可錢夫人早先雖然答應下了給小的的報酬,可進了京中後,卻找了各種借口一拖再拖,後頭就干脆躲在了王府里頭不肯出來。」

說著,還露出絲苦澀的意味,愁眉苦臉的皺出一臉褶子,「小的是日日刀口上舌忝血過活的人,掙得就是這麼一份時有時無的辛苦錢,王府勢大錢夫人又是貴人,和我們這等人自然不一樣。」

哭窮說︰「小的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為了討生活,才大著膽子闖入王府里頭的,不然,就是借小的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做這事啊!」

「呵。」

玄嵋冷呵一聲,絡腮胡口中所說之言,她半個字都不會相信。

「你說錢氏欠你銀子?」

她冷冷的抬了眸,質問道︰「還是你借機賴上她,敲了錢氏的竹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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