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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從漫長的沉睡中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山洞里在那里他看見一個頭發蓬松的男人,他見他睜開眼楮,開心地笑出聲來。可書生不覺得他是一個好人,他的詭異的舉動和笑容,都透露著危險的氣息,他意識到要盡快離開這兒,家中還有妻兒等著他。他不能想象當小雪再次見到他時,會是怎樣的場景。

他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那個奇怪的男人並沒有阻攔他的意思,而是告誡他不要傷心過度,否則會發生難以想象的事。他覺得這個人是個他不是能用常理,理解的醫者。

因為他清楚地記得,當時自己的全身都插滿了兵刃,如果要是常人早就死去了。而他也是常人中的一員,怎麼可能逃過死神的魔爪。也許他真是一個能讓人起死回生的神醫,只是他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讓人不敢接近,所以他認為還是將他忘了比較好。

他發現在他昏睡的這些天,外面的變化變化真的很大,有許多他沒听過的詞匯,傳進他的耳朵里。他並沒有做過多地考慮,因為現在的他很急切地想回到自己的家里,見自己的愛人還有他不知道到底長多高的孩子。

他回到了當初的那個村子,看見的盡是一些陌生的面孔。這下他才察覺到一切都有點不對勁,他忐忑不安地回到自己的家,可家中卻一個人都沒有,他覺得這仿佛是一場不真實的夢,他使勁地模了一下自己的臉痛的厲害。

他知道這絕對不是夢,他必須要弄清楚,在他昏睡的這些時間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在滿是陌生人的村子里,漫無目的地徘徊著,忽然有人拽著他的衣角對他說:「長生你終于回來了,快隨我去見你娘。」

婦人一邊說著,一邊使勁地拽著他的衣角,讓他不得不跟著她走,她帶他進了屋,書生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老婦人。她臉上的輪廓到是與小雪有幾分相像,拽他的婦人見他傻傻地愣在那兒,又用力地扯他的衣角,示意他到老婦人邊上去。

他看著眼前的老婦人,已是時日無多的樣子,就坐在她的床邊上,老婦人伸出一雙枯槁的手緊緊地握著他的手,對他說:「我馬上就要去見你的父親了,不要傷心,我們會在天上看著長生,幸福的生活下去。」

老婦人把話說完,就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緊著說:「這是你爹娶我時給我的定情信物,說是祖傳的,我一直沒有舍得扔,現在交給你留個念想,你一定要將它妥善保管。」

書生看著這塊玉佩,他似乎明白在床上躺著的,就是小雪,他究竟昏迷了多久,他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這個問題。小雪用僅剩-的一點力氣,輕撫著他的臉頰苦說著:「你和你的父親長的越來越像了,你剛進門時,我差點把你當成他了。」

話說玩沒多久,她的雙眼就閉了起來。書生知道她再也不會起來了,他對鄉親們說,他要親手為他挖一座墳。他就這樣慢慢地挖著,絲毫不覺得疲倦,這一切似乎都是命運給他開的玩笑。

第一次他在樹林時昏倒時,他睜開眼邂逅了美麗的小雪,第二次他從昏睡中醒來時,卻親眼見證他的離世。

他挖了半天,還是挖出了一個很深的坑,他多希望自己還是以前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這樣,他還能多看

躺在旁邊的小雪幾眼。可事與願違,他還是在一天之內,做完了所有的事。他靜靜地依靠在小雪的墓碑前,大口大口地喝著,小雪埋在後院的烈酒。

小雪在他離開後,整日都忙著照顧長生,大家都以為她會將對丈夫的全部的思念,寄托在長生上。可生而為人,怎麼可能那麼理性地轉移情感,她只是將自己的思念深埋在心底。

自他走後的那一年起,他每年都會在院子里埋下一壇酒,她相信總有一天,自己的丈夫會回到她的身邊,實現和她共度余生的承諾。到那時,她會把經過歲月沉澱的好酒,挖出來和他一起開懷暢飲。

可如今他回來了,而家中空余埋在院子里的數壇烈酒,一口入喉便會傳來陣陣灼熱的刺痛,這也許就是牽腸掛肚的味道。他將後院翻了個底朝天,將小雪埋的酒都挖了出來,這些本就是妻子為他準備的,他不能辜負她的心意。

喝光了所有的酒之後,他就緊緊地抱著小雪的墓碑,放聲的哭泣。小雪不會再回到她的身邊,而他們的孩子,早已長大成人。听說他完成了作為父親的他,一直感到遺憾的事,長生進京趕考,金榜提名。听到小雪生命垂危的消息,正馬不停蹄地往這里趕來,他覺得這個時候,出現在兒子的面前,不知會惹來多大的麻煩,他可以放心地離開這個人世了。

書生握著小雪最後交給他的玉佩,將他放入自己的胸口,再次閉上了雙眼沉沉的睡去。

當長生趕回來時,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匪夷所思,村子里的人都說他幾天前就回來了,是他親手為他的娘親建的墳墓,立的墓碑,他們都覺得他是個大孝子。

他沒有向鄉親們解釋事實,因為他突然想起娘親年老時,一直對他念叨的話:「我總感覺你的爹爹快要回到我身邊了。」

長生來到母親的墓前,看見了掉落在地上的玉佩,他彎子將它撿起來,他注意到了墓碑底部的一行小字「雨雪之墓」,長生笑了,娘親真的等來了父親。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他再一次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喚醒了,這次他又看到了小雪,他告訴自己小雪已經死了,他看到的不過是他虛無縹緲的夢境而已。

可他終究還是無法說服自己,他想更近一步,想再次觸踫到她。可他似乎被什麼東西困住了,無論他怎麼掙扎,都擺月兌不了他的束縛。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傳進了他的耳朵里,他記得這個聲音,是那個把他救下來的那個人的,他努力地尋找到聲音的來源,可他完全看不到,除他之外的任何一個人。

但聲音並沒有消失,那個聲音開始對他說話,首先是祝賀他能再一次醒過來,其次是對他很生氣為什麼不听他的勸告,讓自己陷入此等境地。最後就是解答書生心中的疑問,他現在被困在他睡前緊握著的玉佩里,要想從中出來,其實他也不知道方法。因為書生只是他研究死而復生之法的一個試驗品,他只能推斷出當書生有過激情緒時,他的靈魂會與肉身分離,也就是說從他的靈魂進入玉佩中開始,事情的發展,已經不在那個神秘人的掌控中了。

聲音消失之後,書生開始回憶初遇神秘人的那個時候,他曾經警告過書生,讓他不要過度悲傷,可他並沒有告訴書生,會產生這麼嚴重的後果。他不後悔當時自己的所作所為,他如果失去情感,那麼即便是活著又與死人有什麼區別。

他開始默默地看著周圍的一切,幾天後他熟悉了他經常看到的人和事,他是一家公子隨身佩戴的玉佩。而這個文質彬彬的少爺卻並不討人喜歡,由于他的爹爹常年在外奔波,所以家里的人都是表面上對他和善,可在骨子里都巴不得他快點死掉。這樣他們才會有爭奪老爺子家業的機會,而他雖然知道他們對他恨之入骨,卻並不想整治他們,他不想整日過著勾心斗角的生活。

他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每日邀三五好友,找一處風雅之地吟詩作對,日子過的好不快哉!由于他飽讀詩書,儀表堂堂,城中有好多女子都對他一見鐘情,可他卻一個都不喜歡,偏偏喜歡上了一個青樓女子。作為城中有一定地位等我家族,又怎會允許他這般胡來。

即使他們都不想管他的閑事,但事關家族的臉面,他們不能坐視不管。他們堅決反對他娶一個青樓女子為妻,可他一意孤行,不顧家人的反對,開始準備迎娶的事儀。家人們見他如此執拗,就將他鎖在家中不允許他踏出屋子半步。

可他們的做法,反而更加堅定了少爺要迎娶她的決心,當下人打開門給他送飯時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出了房門,下人被嚇壞了匆忙地叫喊著少爺逃跑了的事情。

主人們急了,派了好多人去追他,少爺被一群人逼到了一個死胡同。情急之下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開始翻越面前這堵高牆,他爬到了最上面,準備跳下來時,發現這堵牆似乎變得更高了。但現如今已經是騎虎難下,他閉上眼跳了下去,下人們都被少爺的行為驚呆了,少爺安然無恙地擺月兌了他們的追捕。

可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他的腳步變得凌亂飄忽,最後倒在了地上,當他醒來時就得知了自己身患絕癥的消息。也是這時他才知道,他的娘親也是因為和他一樣的癥狀去世的。家人本以為,他長這麼大都沒有事,應該是逃月兌了身患絕癥的危險。

可由于逃跑那天,他過于激烈的情緒和行為,將隱藏在他體內的病魔,提前激發了出來。也就是說無論他是否知道他有病,家族遺傳的病魔一直在他身體里,只是發病時間的快慢問題而已。

少爺明白即使他現在娶了她做妻子,也不能給她幸福,他的情緒變得低落起來,身體也越發的虛弱。最後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無助地躺在病床上,等待著死亡的來臨。他摘下自己貼身攜帶的玉佩,對它說︰「從我得到你的第一天起,就一直覺得你是有靈性的,如果能听到我說的話,就答應我好好的陪在小雪的身邊。」

是的她的名字叫小雪,是個和自己的妻子有著一樣的樣貌,一樣的聲音,甚至是一樣的名字的人。少爺說完這些話,便徹底地離開人世了,他看見了少爺漂浮在空中的靈魂,少爺似乎也看到了他,少爺微笑著對他說︰「替我好好照顧小雪」,書生很嚴肅,很認真地回應了少爺︰「如果可以我一定會的」。

听到書生的回答,少爺的靈魂露出了放心的神色,漸漸地消散在空氣中。那個神秘的聲音再一次在他的耳畔響起︰「我會幫你再世為人,不用感激我,因為你只是我的一個試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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