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淺緊抿著唇角,緘默不語。
她沒跟男人接過吻,自然生澀得很。
這家伙,至于將她的底都刨出來麼?
看她尷尬,看她狼狽,看她無地自容是不是很開心?
佔冽重新埋首在她脖頸處,溫涼的唇角劃過她細膩的肌膚,在她脖子上來回吻了幾圈之後,他再次湊到她耳邊,低低道︰「時淺,據我所知,你跟佔冽貌似並沒有訂婚吧,什麼未婚夫妻,都是你們自己叫出來的,你認為爺會相信?若論未婚夫,也該是我佔冽才對,什麼時候輪到華梟那小子了?」
話落,他吻了吻她的耳垂,又道︰「別想忽悠我,你對男人的靠近敏感青澀得很,若是華梟真的擁有過你,你也不會這般懵懂,對情事一無所知。」
時淺胸口憋著一股悶氣急需發泄,見不得他如此得意,雙眸狠瞪著他,咬牙切齒道︰「看來從今日開始我要多接一些吻戲了,也好學學經驗,以後伺候未來丈夫。」
面對她的挑釁,佔冽也沒生氣,只淡淡提醒道︰「從今以後,你拍戲的資源全部掌控在我手中,你認為我會讓你接吻戲,然後去吻其他男人麼?以後你參演的作品,別說吻戲了,就是擁抱都不行。」
時淺感受到了他濃郁的佔有欲,心底有什麼東西正橫沖直撞,想要破體而出。
她收斂所有的情緒,眸色平靜的望著車頂,淡聲問︰「佔冽,你真的非我不可麼?我很好奇是什麼改變了你的決定,前幾日你明明已經狠心放棄了,可為何短短一個禮拜不到,你整個人都變了個樣?」
佔冽用胳膊肘支撐起了上半身,垂眸凝視著她,眼底有明明滅滅的光芒在閃爍,話到嘴邊,可,轉了幾圈之後又咽回去了。
有些事情,她現在還是不知道為好,明白了太多事情,煩惱與憂愁也會接踵而來。
「淺兒,我以前經歷了什麼,就不跟你說了,因為不想看到你同情與憐憫的目光,兜兜轉轉那麼多年,既然老天安排了我們重逢,我就沒有理由輕易放棄,給我一個機會,一個與華梟公平競爭的機會,如何?」
時淺張了張口,最後還是無力放棄。
或許是內心深處有那麼一份渴望,渴望命運能在顛沛流離中給予她一份希翼,所以,她開始期盼,腦海里有了回望過去的念頭。
他說給他一個機會,殊不知機會是靠自己去爭取的。
佔冽,我在黑暗中行走了太久太久,身心早已變得麻木,你是否能免我災難,賜我安樂?
從車內出來,時淺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他問她是否能給他一個機會,她沒有回答,只因承諾那般無力,蒼白到令人絕望。
他們都是在苦難里掙扎過的人,習慣了用厚重的甲殼保護自己,哪怕將對方傷得鮮血淋灕,也不會輕言月兌去那層偽裝。
佔冽沒有下來,透過微敞的車門,能清晰看到那抹縴細的背影走得是那般絕然,他不知道自己這般強勢逼迫會不會適得其反,但,時間有限,容不得他去細細籌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