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動作如同鬼魅一般,快得讓人無法捕捉,可,即使是這般迅速的出擊,依舊沒能踫到身後之人的肌膚。
她心底一沉,雖然已經感受到了對方的氣息,知道身後站著的是何人,可,這麼被人遏制住毫無反抗能力的滋味,真是不大好受,也激起了她的戰意。
伸出去的大掌倏地改變了方向,轉握他扣在她肩頭的手腕。
許是知道她拽他胳膊對他造成不了什麼大的傷害,所以他索性沒出手,任由著她溫涼的指尖貼在了他的腕上。
佔先生挑了挑眉,邪笑道︰「時小姐,大晚上做這種邀請的動作,會讓人想入非非的。」
時淺緩緩回眸,朝他嫣然一笑,低低柔柔道︰「一個人賞月終歸寂寞,若是能得佔先生相伴,實乃榮幸。」
男人最抵不住的是什麼?
誘惑!
尤其是心愛之人的誘惑!
佔冽自認為自己定力十足,這些年來刀口舌忝血槍林彈雨的生活已然練就了他泰山壓頂仍面不改色。
可,面前這女人唇角的那一瞥一笑,使他無欲則剛的克制力如同冰刃遇驕陽一般,開始寸寸瓦解。
時淺唇角的笑意越發濃郁了幾分,眼底卻噙著一抹冷意,千鈞一發,正是好時機。
下盤猛地一個用力,雙足點地騰空躍起,扣著他手腕的手掌使力,整個人在半空中倒翻了一個跟頭,悄然落在了他的身後,而他的脖子上,橫著一柄彎刀,有絲絲血液正流淌而出。
「佔三少,沒人告訴你,心如蛇蠍的女人,都不能惹麼?」
佔先生勾唇一笑,不理會脖子上那把隨時能割破他喉嚨的利刃,慵懶道︰「如今既然已經落在你手里,要殺要刮,悉听尊便。」
時淺冷哼一聲,陰測測的道︰「這里是佔家城堡,我這輩子是養了九條命,所以急著死兩條麼。」
話落,她猛地一推,將他推出了幾米遠,蹙眉道︰「關鍵時刻走神,你找死麼,學了那麼多年,怎麼連最基本的搏斗禁忌都沒學會?女人的魅力就那麼大麼,還是因為你知道我不會殺你,所以你也懶得動手。」
佔冽順勢倚靠在橫梁柱旁,似笑非笑的望著她,揚眉道︰「自然是你的魅力大,不然我剛才也不會走神了,哪日國際上有人向暗門下任務,買我這條命的話,你們組織倒是可以派你來,分分鐘就能解決了我。」
時淺臉色一沉,眉目間染上了一抹怒氣,「佔冽,我在跟你開玩笑麼?危機來臨之際,生死盡在一瞬之間,你若做不到心無旁騖,便只能成為對手的刀下亡魂,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明白麼?」
佔冽微愣,待反應過來之後,心底陡然騰升起一股喜色,她還關心著他,所以才這般苦口婆心的跟他區分利弊,這個女人,放不下他,一直都沒放下。
時淺見他如老僧入定般睨著她,心底頓生一股無名火,她幾步上前,提腳在他右腳腳步上狠踩了一腳。
早在多年前,她就想這麼做了。
「嘶,該死的女人,你要不要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