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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八章 分外眼紅

凌沭和白慕一起的時候,基本都是靜默居多,但兩人從一開始就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所以從不覺得尷尬,似乎這樣靜坐著,偶爾說一兩句才是才是正常的。

說完幾句話,整整隔了一刻鐘才又開口。

「對了,那青鳴髓是什麼東西?好像沒有听過這樣的中藥?」凌沭問白慕。

「嚴格來說,青鳴髓並不算藥,而是一種鳥的脊髓。」

「鳥的脊髓?」

「對,我從未見過,只是曾听師父提起過,說書上記載,青鳴髓磨成粉服,可以清體內百毒,不論毒積累了多久,即使深入髒腑也能得救。」

「這麼叼……我的意思是,這麼厲害?」

深入髒腑的毒都能清除,這也太牛掰了點吧。

「大概是吧。」都是他听師父說的,師父也是書上看的,是否真的有這麼神奇還有待考證。

凌沭听出來了,有沒有那麼牛掰他也不敢保證,不過既然有這樣的記載,那麼肯定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的。

「那青鳴……是一種什麼鳥?」

古代的東西都好博大精深,她從沒有听過這品種的鳥。

白慕︰「青鳴,我也只是在書上看過,據描述成鳥體型巨大,約有一個人這麼高。羽毛的顏色是青色漸變,十分漂亮。尾羽三根,如鳳凰一樣,頭頂也有三根翹起的冠翎……」

青色、鳳凰一樣的三根尾羽、三根冠翎翹起……這听起來怎麼這麼熟悉。

噢對了!

凌沭恍然大悟,這不就是三毛嗎!七王妃的寵物鳥,三毛就是長這個模樣!她印象很深,七王妃和七王爺的畫像里,上空飛的那只完全就是白慕描述的青鳴,只是沒有一個人那麼大。

不過白慕也說了,那是成鳥,興許三毛長大後就是那麼大!也就是說,三毛就是青鳴,牛掰掰的神鳥。

白慕見她在思考著什麼,便繼續把自己知道的說了,「關于青鳴,傳說青鳴是為守護而生的神鳥。」

「為守護而生?」

「是,青鳴一出生的職責就是守護某種事物或者人,直至死亡。青鳴的壽命一般為五十年,但它們的守護並不會隨著死亡而消失,而是會一代一代一直傳下去,一直守護著那個東西,直至滅亡。」

听完白慕的話,凌沭陷入了深思。

守護、一代接著一代……

七王妃沒有告訴任何人關于藏寶圖,但不代表她沒有告訴三毛啊,三毛是神鳥青鳴,為守護而生,如果七王妃將藏寶圖交給三毛看守,那麼除非三毛的後代滅亡,否則就會一直守著藏寶圖,一直守著……

「我知道了,」凌沭忽然站起來,往門外跑,走到門口又回頭對白慕道,「我有很重要的事,白慕,你先回住的地方等……不然這樣,你同我回驛館,等壽宴結束,我陪你去找青鳴髓,或許我知道它在哪兒!」

隨她回驛館……白慕本是要拒絕的,但一听她說知道青鳴髓在哪兒,便點頭應了。

兩人一同出了茶樓,凌沭疾步往酒樓去,她要去告訴季琉末,她知道七王妃把藏寶圖藏在哪兒了,不是無緣谷便是遇見孝宣帝的那個地方,青鳴的壽命只有五十年,三毛早就死了,但它應該有後代。只要能在這兩個地方找到三毛後代的蹤影,便可以確定。

不過兩條街之距,兩人很快到了季琉末赴宴雲丹揚絮的酒樓,遠遠便見藍田和馬車還在大門口旁邊等著。

兩人剛走到馬車旁,藍田忙跳下來喊了聲「主子」。

「琉末呢?」

「季側夫還未下來。」

「嗯,」凌沭頷首,轉頭對白慕道,「白慕,你先上馬車吧。」

說著便很自然地去抓白慕的手要扶他上去,平時她都是這麼扶遙歌和琉末的。只是剛抓到手,白慕也沒來得及反應,那邊季琉末便從酒樓大門口出來了。

看到白慕的時候,他已經有些反應不過來了,再一眼看到凌沭和白慕相握的手,狠狠地愣了。

而季琉末正好走到門坎那兒,身旁的雲丹揚絮下意識地伸手扶上他的手肘,細心且溫柔地說了句「小心門坎」,在外人看上去兩人仿佛夫妻一樣。

凌沭也愣了,四人兩對,真正的夫妻卻各自扶著別人和被別人扶著。

一時時間恍若靜止,凌沭背後街上的人群依舊穿梭,季琉末身邊酒樓的客人依舊進進出出,他們四人卻仿佛與世隔離。

最終,白慕收回了自己的手,上了馬車去,季琉末也收回自己的手,側頭微微對雲丹揚絮道了句謝,然後朝馬車走來。

凌沭迎上去,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我有話對你說。」

愣了一下,又再次同時道,「回去說。」

這麼默契,若說不是一對都過分。

雲丹揚絮淡淡一笑,這大概就是她們倆為什麼會在一起的原因了吧,若換作別人,這樣的情況誰不是先忙著質問?脾氣差點的直接掉頭各自離開了。

可是她們倆卻依舊惦記著正事,這是因為正事過于重要?還是因為太相信對方了?

可不論是什麼,都讓人佩服。

季琉末回頭對雲丹揚絮簡單告辭,「今天謝謝你了揚絮,我先回去了。」說罷等雲丹揚絮點頭回應,便上了馬車去。

掀開簾子見馬車里左側坐著的白慕,淡淡點了個頭,坐在了右邊。

馬車外,凌沭與雲丹揚絮四目對望,兩人臉上皆掛著淡淡地恰到好處的微笑,眼中雖無較量,卻也頗有暗涌。

「今天,謝謝郡主的款待。」凌沭略一頷首,以妻君的口氣替季琉末道謝。

雲丹揚絮不在意地笑道,「幽王殿下不必客氣,殿下這麼一說,下次我還得再另請一次殿下了。」

意思是我請的是琉末,跟你並沒有任何關系,不敢收你的謝謝。

凌沭裝作听不懂,不再多說,回頭上了馬車。

季琉末跟雲丹揚絮聊了這麼久,而且剛才還有話要對自己說,肯定是從雲丹揚絮那兒得了什麼重要消息。

既然對自己有幫助,就不要跟雲丹揚絮較什麼勁兒了。

凌沭上了馬車後,山竹也要跟著上去,剛好跟七站在一邊,便主動扶著七的手上去了,鑽進了馬車里,整個過程看都沒有看木頭田一下。

七一抬頭,就見自家藍老大眼神怪異地盯著自己,透著一股陰冷,若是眼神可以當暗器使,想必她已經被藍老大秒殺了。

藍田攤著一張臉,坐上了馬車,也不管七還沒有上來,抖抖韁繩便趕車走了。

七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忙不迭追上去,老大,我還沒有上去啊!

好在街上人多,馬車走的極慢,沒兩步就追上了,一**躍上去,「老大,你怎麼不等我?」

藍田沒有回答,雙眼直視前方,很認真表情很冷漠地趕著自己的車。

七聳聳肩,很識趣地不再說話,只是一路上,都感覺脖子怪陰涼的……

馬車里,來時還挺歡樂的氣氛,因為多了一個人,這個人還是白慕,就變得異常安靜。

白慕之于季琉末主僕,是個有些隔應的存在,因為在季琉末和凌沭成親那天,凌沭因為他而拋下了滿堂賓客,也險些錯過了洞房花燭。

季琉末對白慕還好,因為之前得了凌沭的保證,且他自己也明白落谷醫仙對凌沭並沒有多大旁的心思。就算有,他也掩藏著,只要他不說出來,就和沒有一樣。

但山竹對白慕的看法就不同了,氣呼呼地鼓著一張包子臉,掀著車窗簾子一直看著外面。

這個什麼落谷醫仙,差點搶走了幽王殿下,險些害他家公子獨守空房,成為眾人的笑柄。

什麼人吶這是,仗著長得俊,醫術好,就一直吊著殿下的胃口,一手欲擒故縱玩得真好。每次殿下都快忘了他,他就又出現了。殿下也是夠了,喜歡人家為什麼不說,這麼曖昧著算什麼。要是他有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待在殿邊,倒還讓人氣不出來。

可是偏偏這兩人都沒有表示過什麼,真是氣得人心肝疼。

原本凌沭和白慕在一起時經常靜著不說話,從未覺得無話有什麼不對,可是現在不是獨處,不說話顯得異常尷尬。

只是就算她有心說話來調節氣氛,可季琉末和白慕二人皆一臉‘可以當我不存在沒有關系’的低存在感透明人神情,讓她想說點什麼又咽了回去。

好吧,他們都這樣了,她也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吧。

終于回到了一水苑,遙歌正坐在院子里,除了他,還有一個人也來了,便是南風羨。

青衣因面向院門口站著,所以最先看到了凌沭進門來,頓時雙眼一亮,「王女回來了。」

听他一說,遙歌忙起身來,南風羨也轉頭看去,「凌沭,你們可回……」來了。

話未說完,凌沭已走了進來,身後是季琉末,再後面,卻是個極其俊美的男子。

那男子一襲白衣,宛若謫仙,他自信了十九年,第一次對自己的美貌沒有自信。

遙歌是听說過白慕的,有些呆呆地道,「落谷醫仙。」

「落谷醫仙?」南風羨盯著那個渾身散發著清冷氣息的男子,確實如墜落凡谷的謫仙,俊美得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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