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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七一直不見蹤影,肖北瑛已經懶得再和百里塵閑扯,蹙了蹙眉越過他準備離開去尋找容七,誰知道剛邁出一步就覺得渾身軟綿綿的,竟然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肖北瑛捏住胸口,愈發覺得不舒服,幾抹紅雲漫上雙頰。

胸口有些堵得慌,明明冷風陣陣,她卻依舊覺得渾身燥熱,跌坐在地上。肖北瑛忍住心底那一抹躁動,緩緩抬頭看向百里塵,咬牙切齒道,「是不是你這個卑鄙小人算計了我!」

百里塵的目光深邃,嗤笑著勾起嘴角,緩緩彎下腰去,凝視著肖北瑛的臉,「恐怕算計了你的人不是我……你這奇怪的反應,恐怕吃下合歡散的人也不會是容七,而是郡主你吧……」

百里塵一字一頓道完,肖北瑛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楮,「怎麼會……他是什麼時候換的杯子……他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里換過酒杯啊!更何況你不是還在後面看著的嗎!你這個廢物!」

百里塵不悅的皺起眉,撇了撇嘴,「容七的武功不可小覷,躲過我們二人的耳目偷換個杯子有什麼難的,倒是你,郡主也還是好好考慮一下自己吧,據我所知合歡散的功效可不是僅僅運功能逼得出來的,若不能找到人給郡主解了這毒,恐怕郡主就要爆體而亡了……」

肖北瑛渾身顫抖,臉色刷白,百里塵說的不錯,合歡散服用後,唯有陰陽結合才能解,否則只有等死,再加上她當初的私心,合歡散的量沒有控制在範圍之內,若是找不到男人,她必死無疑。

肖北瑛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嘴唇,睫毛輕顫,目光如炬掃向百里塵,「若是你不想讓毒藥的事情曝光,現在立即把七世子給我帶過來!」

百里塵微眯雙目,身手矯捷扼住肖北瑛的脖子,聲音陰冷,「肖北瑛,你莫要以為我怕你!只要我想,現在就能讓你死在這里!」

他似乎真的動了殺心,手下的力道掐的肖北瑛無力反抗,窒息的壓迫感涌上心頭,百里塵剛剛松手,肖北瑛就咳嗽了起來,雪白的脖頸已經被掐出了痕跡,百里塵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陰森的氣息不時環繞。

肖北瑛不敢再說些什麼,只好強撐著站起來,舌忝了舌忝唇瓣低聲道,「你不願去便罷了,本郡主自己去找!只是我們兩個的交易到此為止,本郡主再也不想再看見你!」

說罷,轉身想走,撐著走了幾步,身後傳來百里塵陰沉的低吼,「站住!」

肖北瑛大喜,以為他改變了主意,誰知道剛轉過身,就見他紅著一雙眸子撐著樹,像一只餓狼般盯著自己看,一股寒意由背脊沖上後腦,肖北瑛不由後退了幾步,聲線顫抖,「你你你……你怎麼了……」

百里塵自嘲的笑了笑,「看來容七他算計的並不僅僅是你一人……」

肖北瑛心底暗叫不好,既然容七給他二人都下了藥,此刻的局勢必定對她不利,百里塵看著也不像是個君子,到底還是個姑娘家,肖北瑛害怕了,忍著燥意裹緊了衣服,緩緩往後退,準備趁他不注意轉身逃走。

百里塵自然發現了肖北瑛的小動作,冷冷的笑了笑,「怎麼這麼快想走了,剛才不還讓我救你嗎……」

「你可不要亂來!」肖北瑛舌頭都在打顫,「我我我……我可是郡主,若是你敢對本郡主做出非禮之事,休怪本郡主對你不客氣!」

「都是做而已,是誰又有什麼關系……」百里塵的笑容緩緩擴大,步步逼近肖北瑛,「容七現在必定去找段如瑕了,若是郡主委身給了其他人,恐怕這輩子都會後悔,反正我們都是為了活下來……不是嗎……」

肖北瑛心底想要逃跑,可腿上又沒什麼力氣,腦袋已經被**沖翻,不過抵抗了一會兒,二人就糾纏到了一起,翻倒在御花園的草叢之內。

段如瑕蹙了蹙眉,移開了目光,身側的容七看得津津有味,嘴角潛著一抹冷漠的笑容,段如瑕挑了挑眉,聲音帶了一絲嘲諷,「再怎麼說也是愛慕過你的女子,也還是英親王的郡主,另一個還是同父的哥哥,世子爺還真是心狠手辣……」

「彼此彼此,如意不也是設計了自己同父的四妹喪身給一個老頭子嗎?」容七笑著反擊,二人目光相對,爭鋒跋扈,誰也不相讓,片刻後,樹下不遠處傳來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容七笑著攬住段如瑕的腰,道了一句,「看來是時候走了……」

半晌後,二人走出御花園,不知是不是容七早有安排,御花園今日竟然出奇的安靜,連一個宮女太監都沒有,微微想了一想,段如瑕笑著搖了搖頭,「看來是要便宜了肖北瑛和百里塵了,她早就安排好無人經過御花園,此事怕是只有我們幾個知道了……」

「若你想讓她們兩個身敗名裂,找個一兩個人發現一下也沒問題」容七接下她的話,似是討好的說道,段如瑕緩緩搖了搖頭,「時間還很長,若是我現在就毀了肖北瑛,有一出好戲恐怕我就看不見了……」

段如瑕饒有趣味的望向容七,這件事真是越來越有趣了,肖北瑛**于百里塵,心里卻依舊對容七放不下,段如華更是對容七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看來她們兩個的合作恐怕就已經止步于今天了,她還是很希望肖北瑛能先替她教訓一下段如華,狗咬狗的戲份,恐怕是她這個局外人最愛看的戲了……

二人回到暢音閣時,氣氛有些壓抑,段如瑕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女席間,一身黑衣的段襄,微微眯了眯眸,段襄的膽子也大,太後壽宴竟然穿不吉利的黑色來參加,果然是與以往不一樣了……

不知何時來的沅姜公主和段朗逸坐在太後身側,沅姜公主面色紅潤,看來和段朗逸相處的不錯,相比以往,段朗逸的穿著變了很多,公子的氣質收斂了不少,只不過那泛濫的笑容和微微翹起的手指讓段如瑕渾身不自在,果然是當上了公主的面首,就要以這副模樣來討好沅姜公主。

段朗逸不同公主閑聊時,目光一直落在段襄的臉上,眸間迸發出逼人的殺氣,段襄縱然看不見,也能猜得到這股子氣息從哪兒來,微微勾了勾嘴角,朝段朗逸笑了笑,七分諷刺,三分慵懶,讓段朗逸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起。

如今瞿揚死了,老夫人臥病在床,其他房的小妾又沒什麼能耐,瞿家的一切都在段襄的手中,瞿家在京城又是有頭有臉的商家,家產也不少,段襄現在也可謂富甲一方了,難不成還存了想要翻盤的心思。

段如瑕落座,冷漠的彎起嘴角,想要翻盤?休想!

「太後,這瞿家夫人竟然敢穿著黑衣來參加您的壽宴,存了什麼心思一覽無遺,太後何須估計段將軍的面子,此事事關重大,必須嚴懲啊,想必段將軍是講理之人,必定不會反對,段將軍,你說呢?」沅姜公主本就不喜歡段襄,趁機火上澆油。

段林修黑著一張臉,不知該如何回答,王姨娘躊躇不安的坐在位置上,往段襄那兒看去,她已經沒了舌頭,話也說不出,只得拉著段林修的衣袖,暗地里求情,水氏因為段朗逸一事,在府內壓迫王姨娘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當即諷刺道

「怎麼了王氏?莫不是你還想求情?老爺,起身認為公主殿下所言極是,瞿夫人壽宴之日穿黑色而來,必定暗咒太後,此心當誅,更有句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既然四丫頭已經嫁進了瞿府,咱們也管不著了不是?全憑太後做主即可」

水氏字字珠璣,博得王姨娘面紅耳赤,段如華咬了咬牙,揚起一抹矜持的笑容,「母親,話也不能說的太絕對了,襄妹雖然說嫁進了瞿家,可到底還是和父親一樣姓段的,此事再怎麼說,父親也要表個態不是?」

段如華替段襄說話,那是看不慣水氏偏袒段朗逸,明明段朗逸此刻的身份不過僅僅是個面首,按水氏原來的個性來說,就是個廢物棋子,既然是個廢子,就該還不猶豫的拋棄,可她竟然依舊對段朗逸放不下心,這讓生性好強的段如華心中很不是滋味。

「夠了!」

這一家子聊來聊去,讓太後心煩了起來,慍怒的拍上扶椅,「嘰嘰喳喳的,將哀家置于何地!既然都那麼有理,不如哀家不管了,交給你們可好啊!」

太後震怒,大家伙兒自然是心中七上八下的,紛紛道不敢,再也沒人說話,沅姜公主替太後順了順氣,低聲道,「皇祖母別氣壞了身子,不值得,這樣的女子,處死就好!」

「閉嘴!」太後瞪了一眼沅姜公主,「你也不是什麼聰明東西!你看看你干的這叫什麼事!」

太後指了指段朗逸,顯然對這件事情還耿耿于懷,沅姜公主吃了憋,默默起身,坐得離太後遠了一些,沉默著不再說話。

太後平復了心情,環顧大堂一周,皺了皺眉

「段如瑕!段家人說來說去,甚是復雜,听得哀家頭痛,哀家想听你這個明理的人說說!」

段如瑕眼皮輕跳,輕輕嘆了口氣,太後……恐怕是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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