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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襄被段府侍衛擒住,押送到了官府,因為時間尚晚,沒有當夜升堂,次日清晨,段府人早早來到大理寺。

顧申穿著官服,一怕驚堂木,「升堂,帶本案嫌犯上堂!」

一群衙役帶著披頭散發的段襄來到堂前,衙役們也不客氣,一腳踢上段襄小腿處,段襄吃痛,跪在了地上,聲音細如蚊蠅,「參見顧大人」

「可是段將軍府庶女段襄?」顧申開口問道,段襄抿了抿嘴,順從的點了點頭。

「好!那本官問你,可是你買凶殺害了段府三小姐段如瑕!」顧申大聲喝道,他昨夜目睹段如瑕死狀,可謂心痛不已,那樣聰慧的女子,竟然毀于一旦。

「顧大人,我承認,我當了首飾拿了銀子,讓小珠去請殺手,可是,我沒有讓小珠去找團子,而且……而且我的本意也只是嚇嚇三姐,我……我也沒有想到三姐她……她會……」段襄結結巴巴反駁,眼楮腫了一圈。

顧申皺了皺眉,「領團子和小珠上堂!」

一個衙役來到顧申旁邊,俯,呈上一個罪狀,顧申細看了幾遍,下面的名字是小珠,顧申疑惑,「何時簽下的罪狀?」

「回大人,是在昨晚」衙役回答,「半夜里那姑娘說肯招了,就簽下了這份罪狀,然後就……就自殺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讓嫌犯自殺了!」顧申拍案怒喝,衙役深知有罪,立即跪下,眼望著地面,不敢說話。

衙役領著團子來到堂上,團子剛跪下,就留下眼淚,訴說到,「大人,奴婢深知奴婢罪孽深重,求大人賜奴婢一死!」

「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且听你說一遍」顧申讓衙役起開,盯著團子,團子垂眸,娓娓道來。

「幾日前,奴婢因為三小姐進宮沒帶上奴婢,就多言了,被三小姐呵斥之後,奴婢很不甘心,覺得不受三小姐重視,在和小珠一同打掃時嗦了幾句,小珠就問奴婢,願不願意效忠四小姐,奴婢當時心里矛盾,沒有回答小珠,就離開了,以後的日子里,小珠有的沒的就給我送幾個首飾,久而久之,我覺得,也許跟在四小姐身邊也不錯,小珠就說,想跟著四小姐,就要幫四小姐一件事,在那個時候,小珠提起了昨日的計劃……」

團子深吸一口氣,繼續道,「小珠說,四小姐想除掉三小姐,她已經找好了殺手,只要我配合,三小姐一死,我一定會進四小姐的院子,我一時鬼迷心竅,就答應了,小珠讓我拖延三小姐的上轎時間,來和段府其他人的上轎時間錯開,這樣更容易下手,我就想到在三小姐的衣服上動手腳,一日我借口打掃,拿到了三小姐的衣服,並把衣服劃開,讓三小姐晚到,就要另乘小舟去游船那里,船夫也是殺手,不會允許別人上船,船上事先載好殺手,等到了時間,三小姐自然就死了……」

顧申冷笑了幾聲,「好算計啊,四小姐頭腦真是聰慧」

段襄急忙擺手,「顧大人,這不是我的計劃,這一切我都不知道,我只是讓小珠找殺手,我沒有讓小珠策劃這一切然後殺了三姐啊!」

「還敢狡辯!你的丫鬟把罪狀寫的清清楚楚,包括這一連串的計劃,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顧申讓衙役把罪狀給段襄看,段襄愣在原地,半晌後瘋狂尖叫了起來

「小珠為什麼要撒謊!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沒有策劃這一切!我只是讓她找人嚇段如瑕罷了!不是我!和我沒關系!」

圍觀百姓互相聊天,感慨頗深。

「看看這段府四小姐嘴真是厲害」

「就是就是,這麼明顯的罪證都擺到眼前了,她還不承認」

「三小姐死得真冤啊」

段襄憤怒轉身,指著那一干百姓大叫,「你們都給我閉嘴,一群賤民敢笑話我!我說不是我干的就不是我干的,你們誰還敢說!看我爹爹不砍了你們的腦袋!」

「竟然敢咆哮公堂!來人!這一切都已經明了,按照西涼戒律,殺人者償命,三天後,二人推赴菜市口砍頭!」

顧申拍案而起,命令衙役拖住段襄和團子離開,團子一臉平靜,而段襄像瘋了一樣的喊著這一切都不是她干的,段林修老臉憋的通紅,朝顧申拱手道

「多謝顧大人明察秋毫,替我三女兒討回了公道」

顧申嘆了口氣,「顧大人,您的四女如此頑劣,真是……哎……」

段林修搖了搖頭,「若是我多管教興許如瑕也不會死的那麼慘了,我先告辭了,去置辦棺材壽衣……」

「段將軍慢走」

圍觀百姓也都散去,無一不在嘆惋段如瑕的遭遇,唾棄段襄的狠毒,一群百姓的最後,一個身穿黑色長袍,戴著帽子,男女不分的身影嘴角揚起一抹笑容,轉身離去。

市集里人多,她的裝束很是惹眼,兩個正在挑東西的混混對視了一眼,提唇跟上,那人開始走的不快,到後面突然加快腳步,七拐八拐進了小巷,二人轉進去之後,已經沒了那抹身影。

段如瑕快速打開後門,鑽了進去,直到確認沒有別人,才摘下了帽子,走進面前的紅色宅子。

屋內案邊坐著一個男子,一身紅袍極為惹眼,見她進來,緩緩道,「怎麼又出去了?」

「今日審的是我的案子,我自然要去看看」段如瑕噙著笑坐下,倒了杯茶。

「可知道是誰了?」容七看著段如瑕道。

段如瑕放下茶杯,眸光深邃,「是誰自然已經知道了,為什麼要這麼做也知道了,就差該如何揭穿……」

「公子」突然,傳來叩門聲,一個小廝壓低聲音道,「風公子有事與您商量,您是見還是不見?」

容七瞥了一眼段如瑕,段如瑕轉過身,帶上黑色帽子,容七懶散的放下手中的書卷,上前開門,「領我去見」

那小廝抬頭往屋內瞧,只見一個黑色背影,容七笑得有些陰冷,那小廝才猛的收回視線,乖乖領他走了。

段如瑕見門外沒了動靜,迅速起身來到案前翻了起來,這棟宅子夙瑾煜的,而她已經開始懷疑夙瑾煜和容七世子之間存在的某種關聯。

正想著,桌下卡擦一聲,段如瑕被嚇了一跳,輕輕拿起暗格內的東西,段如瑕笑了笑,把東西放回,裝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坐下喝茶。

不久之後,門又被打開,這次進來的不是夙瑾煜,而是容七世子,段如瑕眼楮眯了眯,不由退後幾步,完顏醉出聲制止

「段小姐不必擔心,此事也有我的參與,瑾煜與風公子有要事相商,我來與姑娘商量接下來的事宜」

段如瑕笑著坐下,手撐著下巴盯著完顏醉,「百里世子,我總覺得你很眼熟……」

完顏醉眼皮跳了跳,笑容卻依舊不減,「自然眼熟,那一日宮宴,我二人擦肩而過不是嗎?」

段如瑕點了點頭,拍了拍袖上的灰塵,「百里世子記性真好,對了,百里雪欠我的五百兩銀子,百里世子何時還呢?」

完顏醉不知道有這件事,笑得訕訕,「等此事一過,必定還」

「那就好」段如瑕低下頭喝茶,眸間卻閃過一絲陰冷,那比銀子夙瑾煜幫她要了回來,百里無涯又怎麼會不知道,眼前的這一位是別人裝的,這就證明了她之前的猜想,只不過,面前這位究竟是誰,百里無涯為什麼要假扮夙瑾煜同她往來……

完顏醉自認為自己裝的很好,笑容燦爛道,「不知段小姐以後有何打算?」

段如瑕不想理會他,裝作沒听見,完顏醉討了個沒趣,心中憋悶,突然敲門聲響起,之前的小廝端著茶走進屋內,將茶杯放在桌上,「這是公子讓我給二位的茶」

段如瑕和完顏醉靜靜坐著,沒有一人上前端起,那小廝有些著急,端起茶杯遞到完顏醉跟前,「百里世子,不如嘗一口解解渴吧」

完顏醉推開他的手,「端下去吧,本世子現在不渴」

「那這位姑娘……」那小廝剛見到段如瑕的模樣,就一**坐在了地上,茶杯被打翻,地上出現了一個洞。

段如瑕眼楮銳利,迅速起身,那小廝一看行跡敗露,上前就一匕首刺向完顏醉,完顏醉起身,不慌不忙同那人交手,段如瑕退到一邊看著,明明完顏醉可以直接殺了那人,可二人偏偏要糾纏一番,段如瑕不禁有些不耐煩。

終于那人被打倒在地,盯著段如瑕半晌,突然沖了上去,完顏醉一驚,剛想上前就見那人哀嚎一聲倒地不起,段如瑕上前將那人制住,隨手卸了那人下巴。

完顏醉咂咂嘴,「看不出來段小姐還會武功」

段如瑕冷漠起身,「百里世子,此人應該是宮里的人」

「段小姐怎麼看出來的?」完顏醉與那人交手時就發現那人是個太監,可是段如瑕……

「他這個年紀不長喉結,而且說話又故意壓低音量,應該是個太監」段如瑕道。

「既然是宮里的人應該與我沒什麼關系,但見他又想殺我,怕是……」段如瑕低子直視那人雙眼,「怕是與鬼小姐和月妃有幾分聯系……」

看到那人眼中一閃而過的錯愕,段如瑕盈盈一笑,心中有了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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