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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楚嬌人搖著頭,咬著唇,眼中淚光閃閃,那個老嬤嬤一邊顫抖一邊偷偷觀察著太後的表情,太後質疑的眼神有意無意瞥向楚嬌人,皇後卻死了心想弄死段如瑕,依舊不依不饒

「你再怎麼狡辯也找不出實際證據,就像你說的,空口無憑,你又該如何證明確實是楚小姐害了你呢?」

「這其實不難」段如瑕笑容陰沉,掃了一眼老嬤嬤和跪在地上的侍女「如果真的是楚嬌人害了我和江小姐,那這個丫鬟也絕對和她有過什麼交易,丟紙團的老嬤嬤也一定收了好處,我听說大理寺的人有一手提審犯人的手法,交過去想必沒有幾天就有結果了」

楚嬌人冷哼一聲「段小姐,你現在沒法證明我害了你,況且我是冤枉的,皇後娘娘怎麼會听信你的話!」

小丫鬟和老嬤嬤同時松了口氣,楚嬌人其實並不擔心大理寺,她擔心的是自己的叔叔顧申,那個老頑固絕對不會幫她,如果他臨門一腳,自己絕沒有返還之機,唯有此刻抱緊皇後,才是上策。

太後反復琢磨著手里的紙條,細細思索著整件事的經過,揚起一抹微笑「哀家看此事沒有那麼麻煩」

眾人狐疑,卻見太後揮手招來一個公公,低聲吩咐了幾句,那公公迅速走開,段如瑕靜靜低眉想著事情,楚嬌人卻不安的皺起了眉頭。

不久後,那公公帶領著一個穿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楚姜恭敬跪地「臣,參見太後娘娘」

楚嬌人臉色刷白,她早該想到的,太後會把她爹找來,太後說了句平身,命人把紙條遞給楚姜,臉上笑容璀璨「楚大人,你仔細看看,你可真是養了一個聰明的女兒,這首詩作的深得我心」

那侍女了然,只給楚姜看了題詞的那一頁,楚姜讀完,驕傲的俯身謝禮「太後娘娘贊譽,是我家嬌人的福氣」

「楚大人可看清楚了?」皇後眯起眼楮「這真是您女兒的字跡?」

楚姜不明所以,仔細看了看,點了點頭「這確實是我家嬌人的筆……」

「爹爹!不要說了!」楚嬌人慌慌忙忙跑到楚姜身邊,額上豆粒一般大小的汗珠滑落,不遠處的小丫鬟轉了轉眼珠,跪爬到太後腳邊,大聲哭嚎「太後娘娘饒命啊,這都是我家小姐指使的,跟奴婢可沒關系啊!」

太後怒目圓瞪,一腳踢開,嫌惡無比「把她給我拖下去,拔了舌頭,看她以後敢不敢隨便說話!」

老嬤嬤撒腿就跑,可沒出去幾步就摔在了池塘里,撈上來後半條命都沒有了,太後見她要跑,更是憤怒,直接把她拖出去砍了,宴席一片寂靜,所有人都不敢說話,太後平靜心情,冷冷盯著楚嬌人

「作為大臣的女兒,做出此等不守婦道之事,看來楚大人難辭其咎!」

楚姜嘆了口氣,他也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了楚嬌人的不對勁,太後真的發怒,他也無話可說,只輕微點了點頭「臣女不曉事,是臣的過錯,甘願听太後娘娘發落」

太後整理著袖邊,聲音寡淡「你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哀家如果殺了你皇帝也不同意,可你女兒在哀家宴會上做出這樣的事哀家無法原諒!」

太後停頓了一會,看著癱倒在地上的楚嬌人,淡淡開口「平金公主剛去世,還缺少一個守靈的,平金公主生前與哀家女兒關系最好,既然你這次抄襲的是她的詩,就當是向她賠罪了」

守靈的自古以來都是和死人一起,說白了就也一樣死,更何況是守皇陵,絕對撐不過三天,楚姜心一陣抽痛,不忍看楚嬌人,聲音顫抖「嬌人……還不謝恩……」

楚嬌人瞪大眼楮,揪住楚姜的袖子「謝恩?爹爹,守靈就是死啊,我還不想死,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楚姜狠下心,一巴掌扇到楚嬌人臉上,大聲罵道「禍是你闖的!如今想起怕死了?太後娘娘已經開恩,為父當初是怎麼教你的?跪下謝恩!」

楚嬌人模了下被打的面頰,目光閃爍,一臉不可置信「父……父親……你……你竟然……」

楚嬌人只覺得胸口抽痛,眼淚決堤「不!我才不會那麼做!區區一首詩罷了!我不會賠掉我以後的青春!你不救我,好!那我也不要你救!」

楚嬌人環顧現場,目光突然定格在一臉孱弱的江城月身上,一個箭步上前,她抽出袖間匕首,架在江城月脖頸之上,目光冷漠「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我活不了,也要給自己拉個墊背!」

皇後擰眉,喝退想要上前的侍衛們,太後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段如瑕悄悄後退,扯下腰間裝飾的珍珠握在手里,蓄勢待發,楚嬌人仰脖大笑

「你們都怕了吧!哈哈哈,都不要過來,不然我就動手!」楚嬌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笑得一臉癲狂,江城月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樣,眼楮卻半刻沒離開過段如瑕,楚嬌人挾持著江城月向後退,在看到段如瑕的那一刻卻又停住了,臉上浮現出陰狠的笑容

她抬手指向段如瑕,眉頭上挑「我給你們一個選擇,如果你們不想讓江城月死,就殺了她!」

段如瑕眼楮一跳,心中一動,不由疑惑,楚嬌人為什麼會這麼恨她,她可不記得哪里得罪過這個女人。

楚姜揉了揉眉心,無奈的看著楚嬌人「不要鬧了嬌人,放開江小姐吧……」

「你閉嘴!」楚嬌人咆哮著,惡狠狠瞪著段如瑕「你是想自己動手還是太後娘娘動手?」

太後下座,來到段如瑕身邊,將她護到身後,冷冷看著楚嬌人「哀家也給你兩個選擇,放開江城月,哀家饒你一命,你若堅持……哀家不在乎犧牲她!」

楚嬌人一愣,握緊了匕首「這可是你說的!」說完,蓄勢要刺下去,誰知道一聲哀嚎,她的匕首掉在了地上,江城月捂著脖子一陣猛咳,段如瑕將手中珍珠藏起,看向斜後方,一個男子大步上前,抱起江城月。

江城月咳紅了一張臉,結結巴巴道「咳咳……二……二哥……」

「不能說話就不要說了」江若溫柔道,轉過身後,面似冰霜,冷冷的盯著楚嬌人「你的手已經廢了,我妹妹可不是你這樣的人能劫持的」

太後松了一口氣,上前拍了拍江城月的手「沒事就好」

江若低頭行禮「多謝太後娘娘掛心,妹妹受驚,我們就先回去了……」

太後點頭應允,二人轉身離開,消失了蹤影,楚姜攬著楚嬌人的肩,默默流淚一句話也不說,楚嬌人抽泣著團在楚姜的懷里,段如瑕皺眉上前「楚嬌人,我只問一句,為什麼害我?」

楚嬌人目光空洞,笑容詭異「其實我沒想害你」

段如瑕皺眉,卻見楚嬌人示意楚姜從自己腰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段如瑕,段如瑕拆開,仔細閱讀里面的文字,臉上的表情更是難看。

楚嬌人輕輕笑著,朝楚姜低聲道「爹爹,您能先過去嗎?我有一些話想單獨和段小姐說」

楚姜點點頭,將她靠在樹上,太後本想阻攔,段如瑕卻徑直上前,楚嬌人現在已經沒有能力殺她了。

楚嬌人盯著段如瑕,定定問「你真的喜歡他嗎?」

段如瑕輕輕搖了搖頭,楚嬌人戚戚笑了起來「我就知道,我到底還是被人利用了,段小姐,對不起……」

「你是什麼時候拿到這封信的?」段如瑕低聲問道,楚嬌人明白段如瑕不想讓別人听見,也降低了音調

「我快要離開家門時,有一個侍女把這封信交給了我,我剛開始也不信,可也是我自己傻,以為你喜歡他,我就按照她的計劃策劃了這一切,江城月其實我沒想把她扯進來,可她偏偏選擇坐在你身邊,我就臨時改變了計劃」

「這個計劃很蠢」段如瑕淡淡回答「就像剛才一樣,只要找一個和你最親近的人對比一下筆跡,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楚嬌人苦笑著拉開唇角「也許吧,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她略微頓了一頓,抬起頭看著段如瑕「我挺喜歡你的,至少比起段如華你好太多了,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和江城月,死……似乎也是我罪有應得……」

段如瑕垂下眼簾,默默不語,許久之後才轉過頭去不再看她。

太後抬手命人帶走楚嬌人,卻依舊沒有收回守靈的懲罰,看來楚嬌人難逃一死,許多名家小姐唏噓不已,暗自欣慰自己沒有起過這種心思,從進宮到現在,所有害過段如瑕的人,一個也沒有好下場。

幾個侍女上前收拾東西,拾起一個紙團,作勢要扔掉,卻被段如瑕一眼看到,提裙上前,段如瑕奪過侍女手里的紙團,慢慢展開,抬眼看了看太後身邊的公公,心中有了計劃。

復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信封,手不由縮緊,眼中閃過一絲殺機,果然,有些人,就是死心不改,萬萬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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