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想,不要去想,她這樣一遍遍告訴自己,奈何腦子像是不受她控制似的,不停回放著這段日子她在那間辦公室所遭受的種種。
「滾!別踫我!」
「現在的你能被我踫,是你鐘大小姐的福氣。」
「流氓!」
「啪!」
重重一巴掌落到臉上。
「流氓?三年前你罵我臭流氓,三年後你還這樣罵我,那我就流氓給你看看!」
衣服撕裂聲,尖叫聲,夾帶著驚恐害怕的咒罵聲,以及絕望的哭聲接踵響起。
「不是想戴紅袖標麼,只要你乖乖听話,我自然會成全你。」
「滾!你給我滾啊!」
「啪!」又是一巴掌。
「別給臉不要臉。」
「滾!」
「看來鐘大小姐是學不乖啦!」
被禁錮在那間辦公室,吃過吃喝拉撒有其他人看守,其余時間……其余時間她都是和那個流氓在一起,被折磨……
死?她有想過死,但又懼怕死亡。
是的,沒勇氣,她沒勇氣自我了結,而對方也沒給她了結自己的機會。
終于,他不再出現,而她,則以為可以離開那如同地獄一般的房間,結果……
「鋮哥回市里啦,交代我們哥仨好好照顧你,不過,你放心,只要你陪我們哥仨三天,就能從這里離開。」
「彪子,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去去去,讓耗子先,他還沒踫過女人呢,咱哥倆可是嘗過那個味兒呢。」
三個……三個畜生……
三天,繼那個流氓欺辱她後,她又被三個畜生整整欺辱三天,才在今日被放出來。
「給,把這紅袖標戴上,從今往後,你就是咱們中的一員啦!」
攥著她用身體和尊嚴換來的紅袖標,忍著渾身不適,她機械地走出革委會那扇大門,走出縣城,走向雙槐村……月牙兒懸掛在高高的夜幕上,清冷的月光灑滿一地,是那麼幽暗、寂寥。鐘晴堅持朝前走著,冰涼的淚滴滾落,沉重地砸在她的心里。
好痛!心好痛,幾乎痛得要停止呼吸。
忽然,路邊玉米地里竄出一道身影,不等鐘晴做出反應,已經被那道身影捂住嘴巴,拖進玉米地。
她掙扎,沒用,哪怕對方個頭不高,但從臂力來判斷,這絕對是個男人。
這是又要被糟蹋麼?
剛出地獄,又落到豺狼手中,命運怎能對她如此不公?
她是鐘晴,是京市鐘家的大小姐,為何就落到今日這境地?
「強子,我好像听到有人在玉米地里。」
「我似乎也有听到。」
「走,咱進去看看。」
這其實是一個人的聲音,只不過,說話的人稍微用了點手段,那出口的聲音听起來就像是兩個人在對話。
「好。」
捏著喉嚨,陸家棟粗聲粗氣給自個做出回應。
「臭娘們,今個算你走遠!」鐘晴被壓倒在玉米地里,上方的男人正準備提槍上陣,熟料,好事被人攪局,一時間氣急敗壞得低聲咒罵一句,隨之起身抓著褲腰,速度地竄進玉米地深處。
淚水涌出眼眶,鐘晴不知這一刻的得救,于她來說是幸還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