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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她,是本王的

忽然她背部一疼,重心一失,一個飛撲,落到了風銘鷺腳邊。

風銘鷺抬眼,看到初家父子卑鄙的笑容。只見他眉頭一緊,周身忽然煙霧繚繞,他雙手捏著訣,嘴里咒念著咒術。就看那煙霧四起,越來越濃郁,逐漸龐大,不一會兒,就將整個山谷覆蓋了。

而隨著白煙的覆蓋,那些打斗聲都忽然戛然而止了。一霎那間,整座山谷都沉寂在濃濃白煙里,沒有了聲響,所有人都陷入了混沌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初顯想要上前阻止,卻忽然發現身側白煙迷眼,任由他撥弄手腳,也無濟于事。

「好啊。小子學的不錯,風家的絕學都學會了。」

初顯多少還是對這雲陣有些詫異。畢竟是風家絕學,入陣者如落入雲端,四周皆是白煙障目,絕佳的逃生迷陣。可惜,和我斗,還是女敕了點。

初顯也開始雙手捏訣,嘴里開始念叨起來。

隨著他訣開始生效,他身旁的那白煙開始漸漸消散,他側耳傾听,忽然朝著右前方打去,久久沒有回應,他抬腳,剛想去確認,就見一道紫紅色靈氣,化劍飛來,他幾乎沒有反應時間,那劍就穿胸而過。

怎麼可能,那小丫頭怎麼可能在這白煙中如此精準的尋找到我的位置。

「魑魅魍魎,為吾所用,破。」

這熟悉的咒術,一聲令下,身邊白煙瞬間消散。山谷開始響徹怪聲,初顯捂著受傷的胸口,不可置信的看著初星。

那丫頭盤坐在地上的樣子,有一瞬間叫他以為初宣又回來了。為什麼,為什麼連這小丫頭都會這個禁術?禁術的書不是應該在藏地里嗎?是誰教她的,宣弟?初顯看著各處涌現,從地下冒出的那一具具鬼兵,記憶仿佛回到那年的那一夜。

"不,這不可能。」

他蒼白著臉,顫抖的手指,指著初星,一掌就要拍來,卻被一個鬼兵給擋住了。這是合二為一了,她居然能單獨操控這些鬼兵,比宣弟還更加厲害。

「去死吧。」

初星抬眼一對雙眸,一黑一灰,寒光似箭,煞白的面容,十分冷漠,紫紅色氣韻纏繞著周身,她起身,指尖指揮著這些鬼兵,仿佛這些鬼兵都是她的傀儡。

方才掙扎之際,腦海閃過的就是這個陣法,她想起之前阿爺曾提過,父親當年就是用了這個陣法逃月兌的。風銘鷺的雲陣剛好給她爭取了時間,叫她有機會畫陣,施訣。雖然此刻,她能感覺身體的力量正在飛速流失,但是看著那些不斷從地下,山間冒出的黑色鬼兵,看著初顯和他手下的人,都措手不及,她只覺得興奮。

她雙手一張,身側的那些鬼兵就全沖著初顯襲去,那一刀刀,逼得初顯節節退敗,無計可施。

「父親小心。」對于這些不斷涌來的鬼兵,初慶鶴應接不暇,他回眸,卻看見父親被三四個兩個他高的鬼兵圍著。

透過那些黑色半透明的身影,他看見自己的父親,胸口還流淌著鮮血,在那些鬼兵的包圍下,拼命抵抗,垂死掙扎,那鬼兵拿著利刃,一下又一下刺入初顯的身體,將他刺得千瘡百孔,最後初顯終于再也撐不住,雙膝一軟,倒在血泊之中。而初星站在不遠的地方,像個傀儡師一樣,指尖揮動,操作著那些鬼兵。看著父親倒下,初星終于停止了動作,顫抖著身軀,是在大笑,狂笑,那異瞳雙眸,閃著盈盈的淚花。

「啊,我要殺了你。」

父親一定是死了,看著初顯倒下,初慶鶴覺得世界仿佛塌陷,他一把沖上前,卻見初星一個回眸,指尖一劃,兩個鬼兵就擋在他面前,將他一把提起甩到了原處,重重撞擊在石頭上,他胸口一痛,眼楮一黑,便暈了過去。

而終于將那些侍衛解決,風銘鷺回眸,便看到初星搖搖欲墜的身體,轉過身,對他笑了笑,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隨著她的轟然倒地,那些鬼兵,也一下全都煙消雲散。

「星兒。」

「星丫頭。」

幾人不約而同的叫了出來,風銘鷺一個跨步上前,將初星一把抱起,攬入懷中,才發現她身子如此癱軟。

她的嘴角不斷冒血,身體也開始滲出滴滴血珠。風銘鷺緊緊的抱著她的身子,慌亂的看著掌心的血跡,痛哭起來。

「呵呵,沒想到,這引魂成軍這麼厲害。」

她擠出一絲微笑,卻壓不住胸口的惡心,咳了幾聲,鮮紅的血液,噴涌而出。

「不,不,你別說話,你別說話。」

風銘鷺緊緊拉住初星的手,咬破了自己手指,使著他們風家能救命續命的咒術,希望治愈初星此刻的癥狀,可任憑他怎麼努力,初星都毫無改變。他慌亂,哀求的語氣,他害怕極了,他根本不知都初星怎麼了。這一切發生太快,超出了他所識範圍的癥狀,但他知道,初星恐怕命不久矣。剛才那咒術,他聞所未聞,星兒卻使了出來,還使得如火純青,那咒術將整座山頭的游魂都召喚出來為初星所用了,這需要多大的靈氣啊。這丫頭的身子,根本就受不住。

「星兒,我帶你找元仙羽去,你撐著,你撐著。」

夜歌害怕的不敢輕易觸踫初星,她看著遍地的橫尸,想著方才那些鬼兵,星兒到底做了什麼,她是將自己燃盡了嗎?

「不了,到不了了,歌兒,這個盒子,是冬蛹,那日,我騙了你們,其實我尋到了,但我怕你們深究于我,所以沒說。你把這盒子交給你哥,和他說,我做到了。」

她斷斷續續說著,顧不得滿口的血腥,顫抖著手指,將那荷包里的木盒拿出,放到了夜歌手里。她的手便再沒力氣,垂到了地上,她能感覺到身體最後的那一絲絲力氣在消散,她看著今日蔚藍的天空,想著,那時候父親是怎麼做到使出了這咒術陣法後,還抱著她,走了幾十里山路尋到了山谷?也許,一會兒,我下去了,就能去找他問個明白了吧。

「你別,你別給我,你自己找他說。星兒,我哥真的沒負你,他只是受傷得了離魂癥,才暫時將你忘記,他對那個夜顏玉一點感情沒有,都是利用,為的是能得到皇室的一些力量,繼承王權。他曾與我說,只有他繼承了王權,才有辦法叫你安然站于他身側。所以,你別走,你別走。」

夜歌已經記不得自己上一次這樣哭到哽咽,流淚到快要斷氣是什麼時候,她緊緊拉著初星的手,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不再顧及的說了。

「呵呵,原來如此,這樣,甚好。」

原來如此啊,初星忽然覺得釋懷了,她笑了笑,露出了這麼久以來,最輕松的表情。原來真的是忘了,她腦海閃過那日在藥聖谷門前,夜冥的眼神,他問元仙羽哪里來的小姑娘。原來他是真的忘記了。也許冥冥之中都有安排,知道我命不久矣,所以要他忘了我。挺好,挺好。臨死前,還知曉了,原來此生沒有被人負,沒有被人欺,算是圓滿了。

她模了模脖頸上那白玉哨子,慶幸自己當初沒有丟了它,最終還是將它又掛上了。漸漸她眼楮越來越模糊,躺在風銘鷺的懷里,看著風銘鷺的悲痛欲絕,她有些慚愧,多想說些安危風銘鷺的話,可是張了張嘴,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多說一句。

「放手!!」

耳畔響起了那曾經數次入夢的聲音,夜冥的聲音,她用那顆漸漸放緩的心髒自嘲著,自己真是快死了,居然出現了幻听。

這樣想著,身子卻忽然一空,她努力睜了睜眼,模糊的臉龐,但再熟悉不過,是夜冥的臉龐,他的五官,總是那樣分明。她嗅了嗅,是那熟悉的松木香氣。

原來,我最終還是想死在他懷里的。她勾了勾唇,再也撐不住眼皮的沉重,閉了眼楮。

「負心漢,你來做什麼!!」

風銘鷺一把上前就要奪過初星,卻被夜冥一掌打開。離魂癥也好,什麼都好,他不會再退讓給夜冥,把初星交給他。

「哥,你」

夜歌詫異得看著夜冥,臉上還掛著淚痕,欲言又止。

「跟我回去。」

夜冥斜眼瞪了夜歌一眼,看了看這里遍地橫尸,那初顯還躺在一片殷紅之中,暗鷹上前探了探脈搏鼻息,朝著他,搖搖頭。他臉色比方才更沉了幾分,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麼,但肯定是一場惡戰,這個臭丫頭,總是不讓他省心。

「哥,你救救星兒,救救她。」

夜歌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拉著夜冥,她極少這般央求夜冥什麼,她一臉迫切,望著夜冥,看著他那一臉茫然,她知道,哥哥一定還沒想起星兒。只是,既然沒想起,那他現在這樣是?

夜冥復雜的看著懷里的人兒,不久前,暗鷹回來,知道他那幾日的怪異後,就將夜歌陪著初家嫡女去苗山的事情告訴了他,他是為尋著夜歌來的,但前面他在山腳的時候回,忽然覺得痛苦萬分,難過之際,暗鷹才從頸部發現他滿背那些若隱若現的咒文,並告訴了他這一定和這個叫初星的丫頭有關。雖然他還來得及多問,也絲毫沒有記起和這個小丫頭的過往,但他見到風銘鷺抱著她的時候,他就覺得無名的煩躁,所以一落地,他就一把奪過初星,現在抱著她,知道她此刻危在旦夕,他心如刀絞,他雖然什麼都沒想起,但他知道,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這個人,他必須救,她不能死。

「你將她放下。」

風輝十分火氣,聯合著風銘鷺,伸手就上前開始爭奪初星。

「偏不,她,是本王的。」

夜冥雙手緊緊的橫抱著懷里的人,怒視著兩個叫他十分惱火的人,只能用腳抵御著兩個人,玄紅色身影在這兩人之間,游刃有余的旋轉,他低垂眼眸看著懷里的人臉色越發蒼白,心中有些著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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