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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回城

藥爐,今日難得悠閑的元仙羽,正重新翻弄著藥爐前那塊被夜冥燒了海棠的花壇,他將那些焚毀的凝氣海棠埋進了土里做花肥,又重新埋了種,悉心呵護著。

「咕咕咕」的聲音,一只信鴿落在腳邊,元仙羽瞅了瞅那信鴿,甚是陌生,拾起信鴿腳上的小紙條,那信鴿化為一縷紫紅煙氣消散。

呵,居然是星丫頭,看來許久不見,靈氣又大漲了不少。

他新鮮的打開那紙條,密密麻麻的小字擁擠在一起,看得他有些吃力,費了一些功夫念完,他聳動肩膀,一個人捧月復大笑起來。

原來這丫頭竟然是在向他「求救」的,這遲鈍的兩個人,終于是互表真心了。哈哈,可這丫頭,明明心里歡喜的很,卻又因為自卑和害怕,猶豫不決,真是愁人。他悠悠走進藥爐,拿起紙筆,本想告訴她,夜冥所言皆真,待她絕對真心,可抬眼就看到那花壇此刻空空如也的樣子,眉眼一轉,眯著眼,狡黠的笑了笑。

第十日。

腿傷基本恢復的初星,正在邊界處使著鞭子,便看見了邊界那頭,滾滾黃沙,漫天襲來。

她起身,擦了擦額頭的汗,哽了哽喉嚨,是他回來了麼?

「爺,是爺他們回來了。」暗流眼尖著,開心得蹦噠起來,沖到一旁,拿起那鼓槌,擊打起勝利的戰鼓聲。

「王爺!」她看著那個踏馬而來的人,一身黑邊玄紫色鎧甲,雙目掛淚,忽然泣不成聲起來,原來他們說的喜極而泣,是這樣感覺嗎?

「哭什麼?臭丫頭。」匆匆下馬,便看見眼前小人,手持鞭子站那,雙眼含淚,他急忙上前大手撫著她臉龐,將她眼角淚水拭去,微微一笑,指尖劃了劃她鼻尖。

「沒哭,你們卷起的風沙太大,迷了眼楮。」她沒好氣,轉身,就要走。心里卻是踏實了,那麼多日,荒沙一點音訊沒有,她幾次都想進去找他,生怕他又被墨雲君捉了去。

「誒,星兒,就走啊,和我哥一起嘛,讓他和你說說我們這次打魍魎的趣事吧。」一旁夜歌,看著初星抬腳就要走,急忙將夜冥推上前,拉過初星的手,將它放入夜冥的大手掌中,便回眸,給那些士兵使了使眼色,一群人便十分識相的低頭各做各的。

初星想要抽手來,卻不想夜冥倒抓的緊,她抬眼,發現這大魔王瞥了一眼她,勾唇笑了笑,她也就不再反抗,想起仙羽先生那日回復的信里說,叫她給他時間證明,不急于拒絕和接納,試試那真心有幾分。

「所以,你們真的把墨雲君殺了麼?」

一路,她听夜冥如何進的魍魎城,如何戰的墨雲君,只覺得驚心動魄,她偷偷瞧著夜冥,幸好沒有明顯的什麼傷。

「沒手刃了他,叫他躲去九尾蛇窟里了。但那九尾蛇六親不認的,其實力不亞于一個十階高手,我若完好的進去,都只有2成可能打過它而已。再加上墨雲君受了重傷,定是活不成的。只是,你可會怪我,沒有將他千刀萬剮了?」他緊了緊掌心的小手,有些歉意,不能叫那墨雲君在他眼前烈火焚身而死,確實是難解他對星兒動手動腳,言語輕薄的恨。

「無妨,平安歸來就好。」她搖搖頭,那墨雲君如何,她都不在意,畢竟沒有大恨大愛。他的消失,對夜冥而言是一大好事,起碼,這荒沙又能太平多年。

「對了,那些兵,救回來了麼?」想起那日所見,初星還暗暗發顫。

「去的晚了些,只救回幾人,其他均已經形如枯木,了無生氣,我叫人將他們運回,擇日好好安葬。」夜冥搖搖頭,面露惋惜。

初星拍了拍他的背,提起一絲安撫的笑容,希望他不要太自責。

而夜冥只是定定看著初星,愣了一會兒,便撫了撫她那小腦瓜子,他總覺得,這段日子,在這大青山和邊界之間,發生了那麼多事後,他的臭丫頭,長大了。

「我一會兒還要去尋那元仙羽一下,你便在此等我吧。過幾日,我們回城。」

「為何?你可是受傷了?」听見他要去尋元仙羽,初星便又將心一提。

「沒,是去尋他給我些藥,給出戰的兄弟們,調理補息一番。很快就回來了,別擔心。」

「我,我才沒有擔心你。多情。」臉上一熱,初星低頭皺了皺眉,後悔自己又不小心太過表露自己,將手一甩,不再理會身後人,走回了軍帳里。

看著初星匆匆踱步,那慌亂而逃的模樣,夜冥低頭一笑。隱隱調理著內息,壓制著胸口的隱痛。

幾日後,初星將元仙羽給的那些藥材,按著藥方,都配好,分發到各小兵手里,又在書上尋了個簡單的陣法,在邊界布陣,護著邊界三丈內,不受陣法侵害。

夜冥看著依舊一片死寂的邊界,想著,這荒沙失了主,這幾年肯定會另選新主,內亂不斷,邊界,定能安穩幾年。

「星兒,待中秋佳節之際,我便回去尋你。」

軍營門口,夜歌依依不舍的拉著初星的手,這段時日的相處,她們愈發的惺惺相惜,夜歌對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孩,愈發的喜歡。

「好了,走吧。」

根本不給初星開口的機會,夜冥一把攬過初星的肩膀,將她塞進馬車里。看了看身後不情願的夜歌,得意的笑了笑。

「切,小氣。」夜歌眼白翻了翻,看著那漸行漸遠的馬車,以前不知道自己的兄長,竟是如此小氣的人,自從荒沙回來後,兄長恨不得將初星日日栓在身側,生怕別人搶了去。害她和初星玩鬧的時光急劇減少,本來還約酒,結果也因為夜冥的阻攔,沒能喝成。兩人如此自然是好,不過,要如何說服父王母妃,那是一大難題,看來過陣子若是這里安定了,我還是回去一趟好。

車內,初星側臥在榻上,翻看著那陣圖,她想著,若是她能將所有陣術記在腦子里,倒背如流之時,這書就可以燒了,省得留在世間,不安心。

夜冥坐在她身側,一手舉著書,另一只手,時不時,捏捏她清瘦了的臉蛋,肆意享受這種安逸的時光。

「糖葫蘆,冰糖葫蘆 。」

街上,買著冰糖葫蘆的叫賣聲,勾起了初星的饞蟲。還不等她開口,身側的夜冥,先喚停車。

推開窗,隔著紗簾,夜冥將那買糖葫蘆的老板喚了過來。

「全要了。別找了。」只看夜冥遞上一錠銀子,那老板笑得眼楮都沒了,連著木托都一並送了。初星看了看這被削了手柄,插滿糖葫蘆的木托,幸福卻又好笑。

「這麼多,我牙都會吃掉的。你這不是浪費錢嘛。」她拿起一串,啃了起來,嬌嗔著。

「你喜歡,便不是浪費。」他將她的衣袖,挽了挽,從身後環抱著她,嗅著她頸部散著淡淡花香,若是能停在此刻,甚好。

只可惜,入了那閻城,便難有這閑暇了。

「王爺」她剛要開口問,卻被夜冥食指堵住了唇。

「不是說了,無人之時,你可喚我冥玄。」他將下巴抵著她頸彎處,冥玄,是他乳名,長到三歲後,便再無人喚,現今,恐怕只有他自己還記得。

「冥玄大爺,小女子記得,你明明說會等我,可我現在覺得冥玄大爺你,無時無刻在佔小女子便宜,男女授受不親這詞,冥玄大爺可還知曉?」初星翻了翻白眼,用力推了推肩上這顆腦袋,氣鼓鼓的嘟著嘴,這夜冥,仗著自己喜歡他,越發放肆。

「嗯。本王不是說了,會證明我所言皆真,此舉都是為了證明本王對你的心意。何況,男女授受不親,是叫那些還不明彼此心意的男女守的,你我兩情相悅,你是本王的侍女,將來還是本王的妃,不必守著。現下也無人,你更不必害羞,乖些。」他壞笑著,將手攬得更緊。言語皆是歪理。叫初星恨不得用糖葫蘆堵著他的嘴。

「王爺!」她長嘆一聲,佯嗔著,拿夜冥沒有辦法,這夜冥,自從表白後,簡直臉皮厚過城牆,說起歪理情話,一套一套,世人原來還說他不近,那是不知道他若近了是如此熱烈,叫人招架不住,真悔恨自己當時沒有保持矜持,回應了他那一吻,結果,叫他發現了心跡。

「冥玄,我們何時會去沉山尋阿爺?」她淺淺的輕喚,這是夜冥賦予她的專屬稱呼,開始是不習慣,不過多喊幾次也習慣了。

「嗯,待我處理完一些事情。」初星體內壓著蓮嬰的事,他必須早日告訴阿爺,想出對策。

「嗯,好,吃麼?」她點點頭,回眸,遞過糖葫蘆,那夜冥卻不吃,只是眼角一彎,勾起唇角,單手捧過她臉頰,再次帶她感受了一次來自唇齒的火熱。

沉淪于他給予的特別溫柔,初星覺得可恥又歡喜,試圖推開他,卻抵不過他臂彎的大力,心里咆哮,這個大魔王,又輕薄我!!原來以前那些冷峻都是裝的!!啊,再如此我這兩瓣殷桃紅唇,遲早要被他磨耗光!

幾日後,終于重新步入閻城,初星趴在車窗上,新鮮著,這閻城,自己上次離開之時,還穿著冬裝,現在卻已經著了夏裝。記得自己初來之時,是那麼不情願,現如今,竟然有一種歸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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