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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你的明天

林摯生前也是戰功累累,前來拜祭的人往來的人不少,前面多是林昶安親自打理,再其次的事都是交給周正打理。

如今林家的兵權都在林昶安手中,周正是林昶安手下辦事最得力的,他的出頭之日怕是不遠了。

林長念年節的時候便嫁到了周家,如今周正每日里有多半日在林府打理喪事,林長念便住了回來。

林摯的棺材擺在堂中,本該出殯的時候再封棺,可林昶安早早便命人將棺材釘死了,堂中掛滿了白綾尺素,林夫人攜著一眾女眷跪在靈前。

嗚咽之聲充斥在堂中,可細看去,林摯那些女人沒一個哭出眼淚的,除了林長念的生母四姨娘,她跪在邊上垂著頭,雖沒有哭聲但但眼淚一滴接一滴的從臉上滑落,將身前的那片衣服都哭濕了。

想他林摯繁榮一世,到頭來只有一人為他難過傷心,所圖為何?

梁國外嫁的女兒沒有回家披麻戴孝的規矩,更何況是嫁入皇家,林長韻回來哭了一回也就不見人了。

林長芙連林府的大門都不曾進過,在她的印象里,林府從來不是家,那是個讓她受盡屈辱的地方。

林長念倒是難過的,只是林長安知道她向來和長清要好,且嫁給了周正,于是在林摯停靈的這段時間里將後院的事給她打理,每日大小事情纏她根本沒時間去難過。

長清到林摯的棺前上了炷香,便轉到後院,遠遠的看見林昶安在那里同周正交代事宜便想著繞開。

「清兒。」林昶安卻看見了長清。

長清只得停下腳步。

「我知道,那日的事是我做錯了,大錯特錯,我已經命人安葬了翠兒,還將翠兒的父母、兄弟好好的安排了。」林昶安早想就翠兒的事與長清解釋,他不想長清疏遠他,哪怕一刻他也受不了。

長清沒說話,看著前方的地面。

「庶出身份,從小我便謹小慎微,只因為我是獨子,父親不得不將一份家業交到我手上,對我沒有半點的父子情親,在這府中我不曾得到半點的情親,唯獨你,在我中毒的時候不顧自己的生命,也要救我。」林昶安的這幾句話是發自肺腑的,說著竟不知不覺的紅了眼眶。

想起之前的種種,長清心中也不免動容,共同經歷的種種,這個哥哥是愛她護她的。

「清兒你說,你要哥哥怎麼做,哥哥就怎麼做,只要你原諒哥哥。」林昶安看著長清,渴求她能原諒自己。

「好,那你答應我,以後再不能隨意傷人,這府中的丫鬟、小斯亦如是。」長清收回目光,看著林昶安。

「我都答應。」林昶安喜出望外「清兒這是原諒哥哥了?」

長清無奈的點點頭。

「晚上留在這里,你我同娘一起吃飯吧。」林昶安提議。

「好。」

林摯的棺木停放了三日,擇了個吉時便入土安葬了。

鄭鸞的身子一日比一日的重了起來,自從春獵過後她總是奄奄的,身上有些不太舒服,但具體是哪里不舒服卻也說不上來,就是身上沒勁。

找了太醫來看了幾回也沒看出是什麼毛病,這日她好不容易有興致,到園子走走,可沒走兩步就腿一軟倒下了。

「啊~」慕齊耀同林長韻一起站在鄭鸞的院子里,屋里不時的傳來鄭鸞吃痛的喊叫,一聲大過一聲的,林長韻听得心中都有些害怕,她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見女人生孩子。

在看看邊上的慕齊耀,他臉上沒有半點的表情,就在那里背手站著,他在想什麼?他會擔心鄭鸞嗎?

鄭鸞的慘叫持續了幾個時辰,從午時一直到天見黑,能听出來她的氣息越來越弱了。

時間長了,林長韻也從開始的心驚變得適應,終于房間里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可那哭聲很短暫,好像只哭了一聲便不哭了。

片刻後就有產婆跌跌撞撞的跑出來,說小世子不行了,林長韻早知道這個結果,她使人在鄭鸞的飯菜里連續放了好幾個月的藥起到了作用。

听到產婆的話慕齊耀只是微微皺眉,隨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林長韻,「埋了吧,別讓她看見孩子傷心。」慕齊耀平靜的對產婆說,說完便轉身離開了鄭鸞的院子。

林長韻對于慕齊耀的反應有些吃驚,他如何能這麼淡然,這個男人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慕齊耀嗎?

鄭鸞生產完便暈了過去,醒來便吵嚷著要看孩子,得到的卻是孩子已經沒了的消息。

「我不相信,你們騙我。」鄭鸞一邊喊著一邊往外走去,被幾個丫鬟攔住,剛生產完身體本就虛弱,受了這樣的打擊便又暈了過去。

請了太醫來把脈,說鄭鸞此次生產傷了身子,能保全性命已是萬幸,以後怕是都不能有孕了。

醒來的鄭鸞斜倚在床邊,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九九才有氣無力的問了一句話,「王爺可來看過我。」

「沒,沒有。」雪籬道。

得到答案,鄭鸞苦笑。

此時林長韻正好來看鄭鸞,她如此做不過是想讓眾人看她是個體貼妾室的王妃,想留下個美名。

鄭鸞見是林長韻便將屋里的人都遣了出去,說是有私密話同王妃說。

「王妃當真以為我不知道是誰害了我的孩子嗎?」

林長韻本坐在鄭鸞邊上,虛情假意的說著類似你以後會好的這種話,一听鄭鸞這麼說,立即變了臉色,站起來,「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想瞞你。」

鄭鸞嗤笑一聲,「你以為你害了我就會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嗎?」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真正該操心的是,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鄭鸞此時有些萬念俱灰,全身也就一絲氣息吊著。

「死又如何,我早看明白了,在這後院你我誰都爭不贏。我早早去了也是解月兌。」鄭鸞說這番話是心中竟感到一絲輕松,自她來到京城還是頭一回覺得這樣的輕松。

「我看你是瘋了,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你當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嗎?慕齊耀心中根本沒有你我!」鄭鸞連王爺也不叫了,直接叫著慕齊耀的名字。

「你,你胡說,王爺對我是好的。」林長韻其實早明白,但不願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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