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姐,你不能這樣!」被拉走的翠兒一邊喊一邊掙扎,她以為長清這是要私下打發了她。
這里人多有些話長清不方便與翠兒直說,只揮了揮手讓人拉了她下去。轉而對院子里的其他人道︰「今天這件事,我不希望在有人提起,明日如果有除了這個院子之外的人知道了這件事,那麼你們誰都逃月兌不掉。」
見長清言語如此的厲害,眾人只得低頭道︰「是。」
回到自己的院子長清便低頭沉思這件事該如何解決,白楚見長清這樣心中不解,忍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小姐將翠兒送回林府自然有少爺安排,為什麼將她關起來呢?」
長清嘆了一口氣,「我這個哥哥最看重的便是出生,他怎麼會允許丫鬟出生的翠兒入門,他更不會給外人說三道四的機會,所以他一定會…」
話說一半白楚也明白了,心里不禁有些震驚。
長清將這件事的原委告知白楚也為了給她提個醒,豪門深宅里多少事是見不得光的,白楚是個聰明的姑娘,長清可不想她也折在這里面。
快夜間時長清心中已經有了主意,正要往關著翠兒的地方去,就有婆子氣喘吁吁的跑進來,說是翠兒跑了。
原來翠兒在吃完送進去的晚飯後就說肚子疼,看守的婆子停了知道她有孕不敢馬虎,急急忙忙的去叫人,等叫了人回來翠兒早沒影了。
偏生那婆子有害怕此時告訴了長清,長清會責怪她,于是抱著僥幸心理,自己在王府里找了一圈,心想要是能找回翠兒她便不用擔責任,可王府哪里還有人。
婆子最後實在沒辦法這才來報了長清,這一前一後已然過去了兩個時辰。
長清心說不好,顧不上別的,使了功法,往林府去。
翠兒以為長清要背著林昶安打發了她,于是想了法子偷著跑了出來,她滿心想的都是林昶安,自己有了他的親骨肉,他一定會為自己做主的。
這樣想著翠兒腳底下生風一樣,沒一會功夫便看見了林府的大門。
林昶安正在房中用晚飯,既然答應了長清要按時吃飯就一定要做到,見翠兒推門進來林昶安以為她是來通風報信的,于是裝出一副關切的模樣。
「你怎麼這時候來了,可吃過飯了?」林昶安說著還倒了杯水遞給翠兒。
翠兒剛才在王府受了委屈,現在見到林昶安這般對她,心里感動,想也沒想就將剛才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了林昶安。
听著翠兒的話,林昶安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消失了,表情漸漸變得猙獰,可惜翠兒滿心都是她有了這個孩子林昶安可能會給她個名分這件事,沒有注意到林昶安臉上的猙獰。
「你說這件事清兒已經知道了!」林昶安說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的,這件事讓他的妹妹知道了,這怎麼可以,他在妹妹心目中的形象怎麼可以不完美。
林昶安死死的抓住翠兒的手腕,額頭上青筋暴起,「你個蠢貨,本想著你在王府可以幫上些忙,你卻給我惹出這檔子事來。」
翠兒嚇傻了,眼前這個人是那個對她含情脈脈的少爺嗎?她喉嚨哽咽竟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林昶安通紅的雙目瞪著她,手上的力道更大了,「像你這樣沒用的東西,就去死好了。」
「少,少爺,你不能這樣……」翠兒只說得一半,林昶安的手就死死的掐住了翠兒的脖子。
「我還……懷著……你的孩子……」翠兒勉強從喉嚨里斷斷續續的擠出這句話。
听到這句話林昶安的手下更使勁了,「我怎麼會要一個丫鬟生的孩子!」
听過這句話的翠兒便咽了氣,林昶安確定她死了才松開手,翠兒的尸體直直的倒了下去。
此時林昶安才恢復了平靜,好像翠兒的死是抹去了他的一個污點。
當長清走進林昶安院子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太遲了,林昶安的房間已經被收拾干淨,干淨的好像翠兒從未來過。
「妹妹來了。」林昶安好像一個沒事人一樣,為長清的到來感到開心。
長清面無表情,她已經預料到了發生的事,但她還是想求證一下,「翠兒呢?」
「什麼翠兒?妹妹說什麼呢?」
「翠兒呢?」長清又問了一遍。」
林昶安不說話了。
長清轉身就要離去,林昶安一把拉住了長清,「清兒,是哥哥錯了,你別走。」
「我知道你做這件事多半也是為了我,但是我忽然覺得有些害怕,讓我冷靜冷靜吧。」長清推開林昶安抓著自己的手,走了。
都說一夜夫妻百世恩,對待曾經的枕邊人,對待一個有了自己孩子的女人,林昶安未免有些讓人害怕,長清都沒有底氣覺得林昶安對自己的好是真心的。
因為這件事林昶安做事總是心不在焉,于是在處理公務時有了紕漏,牽連林摯在朝中被訓斥,林摯回到府中將林昶安叫來好一頓說教。
「我怎麼偏就生了你這麼個東西,庶出的東西到底不頂用。」這是林摯最後的總結,說完林摯便拂袖離去。
可這句話就如同鉚釘一樣重重的戳如了林昶安的心里。
林摯正往外走,只覺得心口一疼,低頭一看,鋒利的劍刃已經穿透了他的胸膛。
林昶安歇斯底里的笑著,拔出插入林摯胸膛的利劍,「對,都是你的錯,怎麼就生了我。」
林昶安多年來收納了不少的人,他立馬命人圍了林府,說是林摯突發疾病去世,從今天起林府他林昶安說了算。
收到林摯去世的消息,林家的幾個女兒自然都要回來,長清也不例外,表面上她還是林府的五小姐。
林夫人被林昶安派人看著,雖然知道林摯死的蹊蹺,但林府現已經變了天,里里外外都是林昶安的人,她一時間動作不得。
好不容易才盼得林長韻回來,好歹是有個能說上話的人了。
「母親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現下我們拿他沒辦法,母親還要委屈幾日,等我想個法子。」林長韻寬慰著林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