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了……」
「呸呸呸,花白寧你是不是賤,他都那麼對你了,你還擔心他?……」
「可是…他怎麼對我了……」
「他利用你的信任偷走了你爹爹交給你的最寶貴的東西,難道這還不夠嗎?」
一句疑問,一句反駁,如果是旁人看到花白寧這個樣子,一定以為她是個痴傻之人。
「好久不見啊。」
「我的媽啊!」花白寧正在發呆,突然屋子里傳來男人的聲音把她嚇得跳了起來。
「 你嚇我一跳,是我啊,袁宗歡。」袁宗歡本來坐在窗沿上的,被花白寧這麼一喊差點栽倒進外面的樹叢里。
「你是鬼嗎?!」花白寧惱羞成怒︰「走路一點聲兒都沒有的?!」
袁宗歡听到這里也是一臉的不高興︰「怎麼就沒聲兒了?我明明發出聲音了好吧,是你發愣發的太專注了才沒注意到我的,而且不僅專注,還神神叨叨的,擔心他……擔心誰啊?」
「滾蛋!」花白寧臉紅成了一個熟透的隻果︰「這和你有什麼關系?!」
「行行行,你是大小姐,你厲害,和我無關。」袁宗歡一臉輕松地看著窗外,不過說是看著窗外,其實是在用余光偷瞄花白寧。
花白寧又緊了緊放在床上的包裹,語氣稍稍緩和地說道︰「你來干嘛?」
「見花大小姐情緒低落。」袁宗歡投來了一絲調皮的目光︰「誠邀大小姐,前往江南一游,不知可否賞臉啊?」
「你?」花白寧用著懷疑的眼光打量起袁宗歡來︰「你去江南干嘛?」
袁宗歡呵呵一笑︰「呵,我袁小虎去哪還需要理由嗎?早就想帶著你去那秦淮河畔看上一看,不過自從京城外一別後我就沒找著你,要不然早就邀請你去了。」
「哦?」花白寧還是將信將疑地看著袁宗歡︰「男人都是騙子,說,你來是圖我什麼的?」
「圖你唄……」袁宗歡低頭小聲擠了三個字。
「什麼?」
袁宗歡挺直了腰桿說道︰「圖開心唄,我還需要什麼很功利的目的嗎?我,袁家三公子,什麼沒有?我還差什麼?笑話!」雖然是借口,但是說得義正言辭、理直氣壯。
「噗…」看到袁宗歡這個樣子,反倒把花白寧給逗樂了,確實,比起城府深重的皇甫陽,袁宗歡要單純多了。
看到花白寧笑了,袁宗歡也樂了︰「你看,笑多好啊,一天天弄得像別人欠你錢一樣多鬧心。」
「你要是把嘴閉上。」花白寧瞪了袁宗歡一眼後說道︰「說不定我還能再笑一笑。」
袁宗歡一听這話就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那你還是哭吧,不讓我說話,那就相當于不讓我呼吸了。」
「看出來了。」花白寧哼笑了一聲︰「從你進屋到現在嘴就沒停過。」
「嗨。」袁宗歡擺了擺手︰「等我們到了江南你就知道,我現在的話一點都不多。」
「等會兒。」花白寧一
臉哭笑不得地說道︰「我還沒答應要和你一起去江南啊。」
袁宗歡听到這里一臉自信︰「花大小姐如果不願意,早就連吼帶罵,拳腳相加了,還能听我叨叨這麼長時間?」
「呵。」花白寧一臉不屑地笑道︰「不要擺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好吧。」
袁宗歡望了望外面的天說道︰「行了行了,有動嘴皮子的功夫路上再說,你不是都收拾好了嗎?走啊。」
這個時候花白寧才發現,承靈子居然到現在都沒收拾完,她稍稍皺了皺眉頭︰「我還有個丫鬟,她說她收拾行李去了,怎麼還沒好?」
「你居然還有丫鬟,我以為你身邊只會有打手呢。」袁宗歡一臉嘲諷地壞笑著。
花白寧此時卻沒有了開玩笑的心情,她立即打開了屋門,沿著走廊向承靈子的房間走去。
「誒,哪去啊?等等我啊。」袁宗歡看見這般情形也緊忙追了過去。
「嘎」花白寧推開了承靈子的屋門,卻發現屋內凌亂不堪,最重要的是,屋內沒有半個人影。
「承…」花白寧這下開始著急了,但是還是以保護她的身份為重︰「小橙子小橙子小橙子你去哪了」
「小橙子?」袁宗歡听到這個名字皺了皺眉頭︰「還小黃瓜呢,我說你身為主人也不給人家起個像樣點兒的名字。」
「少廢話,趕緊找!」
袁宗歡見花白寧真急了,于是也收起了那副嬉鬧的嘴臉,開始挨個屋子尋找。
「小橙子」
整個客居幾乎翻了一個底朝天,卻始終不見承靈子的影子。
「花白寧!你看我找到了什麼!」這時,從遠處傳來了袁宗歡的聲音,花白寧問訊立刻跑了過來,只見袁宗歡手中握著一把奇形怪狀的東西,這個東西可以被稱為匕首,也可以被稱為錐子,形狀極為詭異,讓人不寒而栗,按道理來說這種形狀是夠讓人匪夷所思的,但是,花白寧卻對這個形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這是……」花白寧慢慢伸出顫抖的手接過了匕首,艱難地吐出了三個字︰「蒺藜匕…」
「蒺藜匕?」袁宗歡皺緊了眉頭思索著它的訊息︰「那不是……」
「玉荊棘……」花白寧想不通為什麼玉荊棘要劫走承靈子,但是承靈子身份特殊,又沒有了御靈護體,遇到危險的可能性更高,已經沒有時間給她多想了,她回身拽住了袁宗歡的衣領說道︰「出發,江南。」
「不是…」袁宗歡舉起雙手不好意思地笑道︰「咋又突然這麼急了,來,你先把那匕首放下……誒誒誒!出發出發,又不是說不出發」
……
「二公子」
「說了多少遍,不準叫我二公子!」
「……是,城公子。」
袁宗城穩了穩心神說道︰「說事。」
下屬暗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是,陛下不知從何處找到了大……找到了璽公子的遺體。」
袁宗城陰暗的眼神定在
了一個點上,他幽幽地說道︰「哪里找到的?」
「不…不知道。」
「……」袁宗城呼了一口氣︰「繼續說。」
下屬始終都不敢抬頭,听到這話,只得繼續說下去︰「陛下好像是從璽公子的遺體上搜到了一些對城公子不利的東西。」
「對我不利?」袁宗城緩緩站起身來俯視著正在匯報的下屬,一字一頓地問道︰「比如?」
「好像是有關…有關神機武館的……具體的……屬下也調查不到了。」
「……」袁宗城听到這里久久沒有說話,而那匯報工作的下屬四肢已經開始顫抖了,豆大的汗珠也在「吧嗒吧嗒」地往地上落。時間慢慢地流逝,下屬的四肢也慢慢地無法支撐自己卑微的身軀了。
「退下吧。」就在下屬即將認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袁宗城卻意外地說出了正常的話。
「多謝城公子,多謝城公子。」下屬叩頭拜禮,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
「顯然,皇帝要拿宗璽公子的死做自己的事。」
「恆松大師。」袁宗城轉過頭去,雙手合十,十分虔誠地拜了拜︰「煩請大師為我指點迷津。」
唐松恆笑著擺了擺手︰「阿彌陀佛,宗城公子莫急莫躁,一切只需順其自然,便可破解一切。」
袁宗城十分疑惑︰「順其自然?可是,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遲早陛下會把這些事查到我頭上來的。」
「呵呵呵。」唐松恆笑了笑,捻了兩下手中的念珠︰「皇帝如果要徹查,事情早就水落石出了,怎麼還會借尸體之名再做文章,故意攪渾這攤水呢?」
「可是陛下做的文章還是與我有關啊,神機武館,這不還是在針對我嗎?」
「貧僧問公子。」唐松恆擺了擺手︰「想要釣魚,如何釣得?」
袁宗城看了眼唐松恆,又認真地想了想︰「餌中伏鉤,可釣魚。」
「沒錯,餌中伏鉤。」唐松恆點了點頭︰「不過既然是餌,那就是大魚小魚都可以吃,可是如果只想釣大魚,如何做到?」
袁宗城這次更加認真地去思考了,但是他並沒有想出能夠解決的方案,只好搖了搖頭。
唐松恆找了一個椅子慢慢地坐了下來︰「釣出小魚,再以小魚做餌,可釣大魚。公子的神機武館,正是小魚。」
「那大魚……」袁宗城本打算繼續追問下去,但是在開口的那一刻,他幡然醒悟︰「是父親?」
唐松恆微笑閉目,沒有再說話。
「等等。」袁宗城不可置信地擺著手︰「我袁家從來沒有做過忤逆之事,陛下為何要這麼做?我父親可是大齊的五虎上將,這絕不可能。」
「功高蓋主,營私植黨,這可是大齊朝堂的特色,公子心里比貧僧要清楚。」唐松恆抬眼望向有些恍惚的袁宗城︰「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齊高祖可以掌控與信任的五虎將不代表當今聖上可以接納,陛下不信任五虎將,更何況五虎將手中還掌握著至寶護國令,貧僧認為,皇帝陛下自打登基以來應該還沒睡過一天安穩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