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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天機泄露

想到這里,蒙成不禁握緊了酒杯,他不想讓自己的陰暗面佔據自己的內心,這對于他自己,對于燕海都不是件好事,但是,這種思緒又如同毒藥一般,在他的心緒里糾纏。

「南王忠勇,天地可鑒,上能事君,下能破敵。」石銘玉看出了蒙成心魔作祟,起身端起了酒杯︰「石某也是感王爺之大義才願追隨左右的,石某敬王爺一杯。」說完,他望了望剛剛對蒙成「下蠱」的葉燭陰。

「啊。」葉燭陰也起身舉杯︰「南王之忠勇堪稱吾輩之楷模,在下也敬南王爺。」

「既然是楷模,葉王爺恐怕便犯了忌諱了。」

這個聲音讓整個軍帳都安靜了下來。

一個女人的聲音。

眾人望向了聲音的源頭,只見花白寧面色緋紅,一臉怒容地瞥著葉燭陰,她毫無懼色地嘲諷著︰「葉王爺自稱大齊之臣,又入了燕海之殿,忠勇二字,你佔哪個?」

氣氛瞬間尷尬了起來,連醉意醺醺的蒙成眼神都變得嚴肅了起來︰「巧兒,你是不是醉了?」

「沒有啊。」花白寧有些搖晃地站了起來,瞪著葉燭陰說道︰「我只是實話實說,這種人今天肯出賣齊國,明天就敢出賣燕海,叛賊,都該殺!」

在場所有人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樣突如其來的場面,葉燭陰更是有些窘迫,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方才懸在空中的酒杯也不知是放下好還是繼續舉著。

「巧兒!」蒙成有些不悅,他起身怒斥︰「一個女兒家,喝醉也就罷了,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人現眼,回你的營帳去!」

花白寧口中說沒醉,她的行為卻越來越瘋狂,她起身離開了自己的席位,靠近了葉燭陰指著他的鼻子大罵︰「我生平最恨叛賊!你堂堂七尺男兒,通敵叛國,貪生怕死,你對得起你九黎王的名號嗎?看了你我就知道你那個什麼破九黎國有多惡心!」

「石某帶郡主下去,王爺稍後。」石銘玉主動離席去扶花白寧。

蒙成本來臉色越來越難看,看到石銘玉打算照顧自己女兒,他的臉上瞬間陰雲俱散︰「好好好,石老弟,麻煩你了。」

「你別拉我!」花白寧還想掙月兌,但是石銘玉的力氣突然變大,花白寧的胳膊像是被鐐銬鎖住一般,只能任由石銘玉將她帶離營帳。

「狗賊!你等著!」花白寧雖然被帶了出去,嘴上卻依舊不依不饒。

蒙成有些尷尬地笑著,他又滿上了一杯酒,面帶歉意地敬向葉燭陰︰「犬女實在是太丟人了,還望九黎王寬宏大量,不要和她一個女女圭女圭計較。」

「當然。」葉燭陰也想趕緊把這個話題略過去,他也舉起了酒杯仰頭飲下。

帳外。

「你別拉我,你誰啊?放手!」花白寧依舊在做著無謂的掙扎,石銘玉將她拉到了一處黑暗角落,然後很迅速地彈了花白寧腦門一下,這一下快準狠,把花白寧彈得頭暈目眩。

清醒了嗎?」

「更暈了……」

「但至少可以為你自己說的話負責了。」石銘玉雙手抱胸審視著花白寧︰「你再多說兩句你的腦袋應該就被架在那里了。」石銘玉伸手向後一指,花白寧循著那個方向望去。

是斷頭台。

「我……」那一下腦門確實讓花白寧清醒過來了,她現在開始後怕剛才的場景,若不是石銘玉幫她解圍帶她出來,自己還真不知道能捅出多大簍子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謝謝啊…」

「我不想再听到這兩個字。」石銘玉的話語中沒有附加任何感情︰「既然你現在是蒙天巧,那這段時間就忘記你的其他身份,好好去做蒙天巧,就你現在的樣子,我如果是蒙成,你都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你…」花白寧有些驚訝地望著石銘玉︰「知道我的其他身份?」

「花白寧。」石銘玉壓低了聲音,他表情冷漠地看著她︰「花鎮昀的女兒,我沒有義務照看你,要不是我弟弟……」說到這里,聲音戛然而止,石銘玉合上了打算繼續說話的嘴。

「弟弟?」花白寧開始疑惑了,她不是傻子,這個「弟弟」絕對不是他口誤所出,她開始打量石銘玉︰「誰是你弟弟?」

「和你無關。」石銘玉轉身向主帳走去,走了幾步他又停了下來︰「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你就可以和你父親團聚了。」說完,石銘玉邁步遠去。

花白寧後怕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如今石銘玉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今晚的宴席又惹了那個九黎王葉燭陰,加上那個纏人的燕栩栩,敵人與謎團越來越多,自己現在越來越危險了。

……

「陛下,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可以進軍了。」商文宮走入了燈光昏暗的齊軍主帳,向太宗稟報著最新的消息。

「葉燭陰已經得手了?」太宗背對著商文宮,借著燈光,太宗一遍又一遍地看著掛在架子上的地圖。

「是。」商文宮拱手答話︰「接下來我們只要佯攻上谷,再佯敗,蒙成必然追襲我們,到時與葉王里應外合,必破燕海軍。」

「嗯。」不知是燭光太暗還是思索傷神,太宗閉上了眼楮,雙手搭在鼻梁上緩緩揉捏︰「還有何事?」

「稟陛下。」商文宮確實還有別的事︰「花白寧找到了許氏,並且認了蒙成做義父,現在成了燕海國的雲中郡主,並且據報,她現在就在燕海大營內。」

「她的速度還真是快啊。」太宗面無表情,把手中的燭台放到了桌案上。

「恭喜陛下。」商文宮笑著行禮︰「這邊的計劃比想象中要更加順利。」

太宗搖了搖頭︰「如果真的順利,許氏就不會身在燕海了。」

「陛下擔心許氏還會像當年一樣?」商文宮也陷入了思考︰「不過,如果許氏真心投奔燕海,她就沒有必要向我們傳遞信息了。」

「她的消息也沒有什麼大用。」太宗冷哼了一聲︰「相比她在……」

「陛下…」商文宮打斷了太宗,在嘴邊伸出了食指︰「龍隱閣的機密,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太宗自然明白,他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還有一件事。」商文宮又想到了一個情報︰「听說中山世子衛君棠到了燕州。」

「衛君棠?」太宗皺了皺眉頭,此刻他不希望任何一個人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他不想再出現意外︰「他不好好在京城待著,大老遠跑燕州來做什麼?」

「據說,是為了清理糧道,保證戰時物資的安全。」

「早不清理晚不清理,這個時候他又顯他了?」太宗有些不滿,畢竟戰爭前期的時候大後方一直沒有衛君棠的消息。

「這個時候對他來說好像確實是個特殊的時候。」商文宮對衛君棠的底細,甚至是對中山王府的底細都一清二楚︰「听說,中山王府丟了個人,這個人,就是衛磐的養女,晉子芸。」

太宗望著搖曳的燭火,從思緒中提取出了有關中山王府的記憶︰「晉子芸?朕好像听過,那個來歷不明的豢養女。」

「是的。」商文宮點了點頭︰「她還有個哥哥,名叫晉子興,是親兄妹,他們的身份中山王一直緘口不提,微臣曾調查過,竟然完全調查不到。」

「還有龍隱閣調查不出的事情來。」太宗笑了笑,將手伸向了燭心之處。

「陛下…」商文宮有些擔心地望著太宗的手,太宗搖了搖頭示意商文宮不用擔心,太宗望著燭焰︰「你看這火苗,本來是傷人之物,但是你還要用它,即使它燙手,即使有一天它會把你吞噬,而有一些人,冒著這些風險,留存著火苗,利用著它的光和熱,甚至把它攥在手里,日後當作自己的武器,萬事萬物,一陰一陽,皆存兩面,知道為何會有龍隱閣嗎?」

商文宮沒有言語,太宗繼續講道︰「龍隱閣原來的名字更加光彩一些,叫衛家軍,是世祖齊王,也就是朕的祖父所創,衛家軍隨著祖父南征北戰,每個人都能以一當十,這樣的精銳為何都認祖父為主,認先帝為主?你認為朕的父祖不擔心、不忌憚他們嗎?他們就是火,烈火,沾到身上就會瞬間灰飛煙滅的烈火,但是,任何烈火,他們的芯都並沒有那麼狂熱,玩火者,必**,但是,若把自己融入火焰,才有駕馭的能力。」

商文宮鞠躬拱手︰「陛下金玉之言,微臣牢記于心。」

「只是心生感慨罷了。」太宗嘆了口氣︰「任何事發生了,自有發生的道理,看住中山府那一家子。」

「是。」

「對了,袁敬先那邊有什麼動靜嗎?」畢竟親兒子從大將軍變成了階下囚,太宗一直擔心袁敬先會有什麼沖動的舉動。

「這件事微臣也在奇怪。」商文宮搖著頭說道︰「按道理,袁敬先早就應該快馬加鞭趕到前線了,可是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動靜,會不會他還不知道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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