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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緣深情淺

「此事就這麼過去了,對外稱是葉王無心之過即可,陛下剛欲用兵燕海,絕不可再與九黎為敵,先父皇殯天才多長時間,平穩是陛下當今最重要的事情,再者本來長熙也沒有被怎麼樣,為大局考慮,放了葉王,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太宗听到這番話剛想反駁,衛心抬手示意太宗不要再說,太宗明白他這個姐姐是個什麼性格,只好點頭。

行至殿外,太宗站在高台之上,台下眾人見了太宗急忙拜禮,除了早已跪在外面的葉燭陰。

「今日之事,皆是誤會,一切都是葉王無心導致了一些有失禮節的事,朕與長熙長公主皆認為此乃無心之過,而大齊九黎兩國邦交甚深,不應該因為一時不快而耽誤了兩國合作,所以,朕赦九黎王葉燭陰無罪,即可松綁,其他人也勿要再提及此事,違令者,斬。」

「陛下聖明,臣等遵旨~」

而抓住葉燭陰的侍衛剛準備為葉燭陰松綁,卻被衛心攔住,衛心走到他面前示意侍衛退下,衛心俯視著葉燭陰,俯來在葉燭陰耳邊說道︰「葉燭陰,你不要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不過本宮要勸你一句,如果你這一切都是為了靠近本宮的話,你恐怕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葉燭陰噗嗤一笑,把臉湊到了衛心耳邊︰「一定不會空的,就比如…」衛心本來想听下文,葉燭陰卻突然把臉靠近,親了衛心臉頰一下。

這一舉動其他侍衛由于離得比較遠都沒有看到,而太宗也早就在宣旨之後離開了,不過這也足以讓衛心面紅耳赤。

「你……!」衛心惱怒不已,但又不敢大聲,自己已經饒了葉燭陰,此時再定罪于他,只會落人口舌,衛心本人是不在意那些的,可是她現在代表著皇家威嚴,所以她現在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罵這個輕浮的家伙,表情也只能是狠狠瞪他。

葉燭陰也只是對衛心淡淡一笑︰「你看,沒空吧。」

且不說他是王室貴族,世上居然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這是本就對宮牆之外認知不多的衛心十分不理解的。

「長公主殿下是否可以為小王解綁了呢?」葉燭陰可以拉高了音調吸引遠處的侍衛,然後瞬間被紅暈還未消退的衛心用手捂住了嘴︰「閉嘴,本宮給你解,趕緊走,本宮不想再看見你。」

「那可不行。」葉燭陰顯然發現了這樣耍賴是管用的︰「改日小王還要給長公主來賠罪呢。啊!」

沒等葉燭陰說完,衛心一巴掌拍到了葉燭陰後腦勺上,然後指向院門︰「別以為你一個小小的九黎國就能拿住我!繩子解開了,快走!」

葉燭陰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又把臉靠近了衛心︰「謝謝。」說完便往院門走去。

衛心被葉燭陰這麼一鬧,原本是心如止水,現在的心跳卻怎麼也慢不下來。

「啊。」衛心听到了葉燭陰的聲音,趕緊扭頭看了過去,發現葉燭陰在遠處看著她︰「剛剛的謝謝,是十二年前的。」說罷,葉燭陰離開了。

「十二年…

…」衛心開始奇怪她自己,因為,她居然也沒忘那件事。

……

「說!之前過來的兩個拿著中山府令的人,他們在哪?」衛君棠抓著劉守勃的衣領質問道。

劉守勃也被衛君棠的氣勢洶洶嚇傻了︰「世子殿下……我…我這也是不……不清楚啊,真是不知道啊。」

因為之前幾乎每天都會收到花白寧的線索信,一來可以幫忙分析,二來可以證明花白寧處于安全狀態,可最近半個月花白寧完全處于失聯狀態,衛君棠找不到更好的辦法,只有親自趕來尋找花白寧皇甫陽二人。

「那二位大人……」侍立在一旁的彭轍開口引起了衛君棠的注意,衛君棠放開了快要嚇尿出來的劉守勃,走到了彭轍面前︰「你知道他們的線索?」

「近些時日下官奉命保護礦工開采煤鐵,記得二位大人好像當時正好去了那個已經坍塌了的礦場,怕是……」彭轍欲言又止,面色難看。

「帶我去!」衛君棠听到這里已經坐不住了,拽著彭轍便往城西礦場去。

眾人趕到城西礦場,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塌方區域,這里仿佛並沒有人工的痕跡一樣,被亂石填得滿滿的,在一旁還能見到有人抱著石頭哭泣,還有人在旁邊空地燒紙,很顯然,這里就是那人間深淵。

而花白寧和皇甫陽,很有可能也在這深淵之中。

劉守勃見衛君棠呆愣在那里,于是畏畏縮縮開始稟報︰「據…據下官統計……城西礦場死傷加到一起,大概,大概二百人,所以,所以算作輕災害,下官也已經上報了朝廷,等朝廷撫恤金下發,受災人的家屬就會獲得這筆錢了。」

衛君棠心里很清楚,二百人?最少兩千人起,但是,如果真的是兩千人,劉守勃這個官就別想干了。他清楚,這件事情也不會這麼簡單,怎麼那麼巧,花白寧他們一來,這里就塌方。他清楚,地震和山崩順序是反過來的,先山崩後地震。

他清楚。

他清楚!

「 !」衛君棠回頭一拳打到了彭轍。「砰!」一腳又踢飛了劉守勃。

「所有人!給我挖!所有尸體!家人認領!翻查戶籍簿!一個一個對!誰不敢認自家家人尸體者,按謀殺處理!」衛君棠挨個指著這些官僚士兵,隨後瞪向倒在地上的劉守勃。

「查出尸體中礦工佔幾成,每個礦工平均一天采礦量是有數的,算出來這里應該采出礦的量!再把鐵礦產出記錄給我,我要看看你,你們。」衛君棠指向了劉守勃,又指了彭轍︰「到底干了什麼事!」

衛君棠身為中山世子,命令自然是無人敢不從,只有彭轍帶著憤恨的目光。

很快,城西礦場挖掘的工作熱火朝天地開展了,衛君棠的命令傳到了大街小巷,因為這次災難而失去親人的百姓們仿佛望見了青天,自願參加到了挖掘工作。

「啪啪」礦場雖然人群熙攘,但

這違和的鼓掌聲引起了衛君棠的注意。

「世子這樣的辦事效率,堪稱大齊之典範啊。」衛君棠回頭的同時那人已經把話說了出來。

「呵,我當是誰啊,袁大公子。」衛君棠眯縫起眼,深知袁宗璽來者不善。

袁宗璽走上前來,簡單拜了下禮︰「拜見世子。」但很明顯這禮中並無尊重,袁宗璽隨即轉向了施工的士兵和民眾,眼神中充滿了輕蔑︰「據報說事發當天我三弟也來過此地,我擔心三弟安危,所以才不遠萬里從京城趕到這里。既然世子在這里,那在下也正好來助世子一臂之力。」說完微微傾身,眼神卻一直盯著衛君棠。

很明顯,袁宗璽的到來讓彭轍等人表情舒緩了不少,這袁宗璽是來給他們撐腰的。

事情越來越不好辦了啊。衛君棠只是來確認花白寧二人死活的,並沒有想卷進這件事里,只是听到劉守勃的匯報讓他怒從心頭起,心想順便幫老百姓辦點事,這回想抽身就不容易了。

可衛君棠恰恰還是那越挫越勇的性格︰「求之不得。」

……

十月十五,曹州。

終于來到了這一天,晉子興每天在這里數著日子過,終于等到了約定之日,而周錯,自然也與晉子興形影不離。

「殿下,已經過了近兩個月了,殿下這麼長時間不回王府,不會讓衛磐生疑嗎?」這也不是周錯第一次這麼問了,但晉子興還是很耐心地回答了他︰「先生不必掛懷,晚輩經常與父…與衛磐書信,在他眼里,我現在應該遠在交州呢。」

「嗯。」周錯多疑的性格無法改變,他自己也知道,晉子興索性轉變了話題︰「今日便是十月十五,而這天下之中,自然是這曹州,不過,唐松恆並沒有告訴我們具體位置,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尋找?」

「四象閣做事無相無形,尤其是最近,更是神出鬼沒,所以唐松恆只說了來曹州,是因為他們無時無刻都有可能……」

話音未落,門外傳了一個清秀小生的聲音︰「周居士折煞我了,我可沒有那麼神出鬼沒啊。」這聲音雖是男兒聲,卻極具魅惑性,男人听了也仿佛會陷入深淵。

門慢慢打開,可開門的卻不是站在中間的男子,而是他身邊的兩個女侍,這男子一襲白衣,長發飄飄,手中折扇輕搖,吹得臉上遮蓋的白紗也一動一動的,雖看不清臉,但那一雙眼眸並沒有被遮蓋,細長的眼楮中看起來很渙散輕佻,卻又讓人感覺中氣十足,旁邊兩個女侍長得一模一樣,仿佛人捏出的人偶一般,兩女閉眼低頭,似是等待著她們主人的下一道命令。

說話間,周錯起身施禮,男子也走進屋內,折扇一合,如同暗號一樣,兩名女侍從外面把門關了起來。

「尊主。」周錯畢恭畢敬地對這人行了個禮。

這一聲稱呼讓晉子興瞬間進入狀況,面前的這個風度翩翩的男子,就是四象閣尊主,蘭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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