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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中山之嗣(二)

中山王府正廳

「棠兒來了啊。」衛磐依舊那樣的有威嚴,讓衛君棠感覺到無法觸踫的距離感,衛磐雙眼微閉,看起來應該是等了有一段時間了。

「兒臣給父王請安。」衛君棠在衛磐面前永遠是不苟言笑,這是衛磐要求的,也是衛君棠自願的,他已經不願在他的父王面前展現真實的自己了。

衛磐睜開了眼,起身,走下了承載著中山王位的台階,衛君棠也抬起了頭望向衛磐,這一瞬間讓衛君棠感覺自己上一次和父王這麼近距離的時候還是自己剛剛學會說話的時候。

衛磐也沉吟注視著衛君棠許久,眼中的情緒很復雜,是親情?是威嚴?還是在謀劃著什麼?復雜到讓衛君棠不想去想,很快衛君棠躲開了衛磐的目光︰「父王召兒臣前來,說有要事相商,不知……?」

「嗯……」衛磐猶豫了一會︰「棠兒啊,你也年近廿歲,這男人,成家立業,人之常理,你身為中山世子,業已立,家也該成了。」

衛君棠從里面听出了不好的預感︰「兒臣駑鈍,望父王直言。」

衛磐開始在廳中踱步︰「丞相章崇有一女,年方及笄,前幾日就來談這……」

「此事不可!」衛君棠沒等衛磐說完就打斷了他︰「父王,我與章丞相之女素未謀面,怎可因酒後戲言便草草定之。」

「放肆!」衛磐突然一句呵斥,怒視衛君棠,衛君棠卻沒有被嚇退,堅定地看著衛磐。

衛磐整理了一下情緒,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父王年紀大了,只盼你能好好成個家,而且,是能夠助你穩定住你位置的家。」說到「位置」,衛磐加重了語氣。

「父王,兒臣認為,所謂位置,在其位而謀其政,高位自古有能者居之,兒臣定會勤加學習,不辱沒中山家風,做到不靠這些邪門歪道……」

「閉嘴!開始教訓父王了不成?!」衛磐勃然大怒,終于撕破臉了︰「衛君棠我告訴你,不要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麼,晉子芸不過一個豢養之女,無門無位,況且倫理上還是你的妹妹,你和她絕無可能!今天這件事,你同意與否無關緊要,本王是來通知你的,退下吧。」

衛君棠一言不發,用憤怒的眼神回敬了衛磐,轉身摔門而去。

正殿上又只剩下了衛磐一人。

仰天長嘆。

「唉…」

……

深夜,京府皇宮內。

「微臣已獲此物,獻與陛下。」

「好,卿不負朕,好好好,啊,托卿辦的另一件事有何進展?」

「微臣還在全力追查。」

「無妨,此物到了朕的手里,那件事,也就不打緊了,到時候鑄印府會給卿想要的東西。」

「謝陛下,微臣告退。」

「卿……不想去見見長公主嗎?」

「……」

「唉,也罷,退下吧。」

「微臣告退。」

黑影退去,又一個黑影從太宗的屏風後出現。

「皇姐……」

「不必說了,長熙先回宮了。」衛心眼圈微紅,但是沒有讓眼淚落下來,拜了太宗轉身要走。

「皇姐,朕懂你…」太宗的話讓衛心停下了腳步︰「…獻慈皇後難產死後,朕,比任何一個人都理解皇姐。」太宗聲音略帶顫抖,縱使他坐在那天下之巔,也阻止不了他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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