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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司竹園,秀寧放下了先前的傲慢與輕視之心。

細細看去,她發現了些許的端倪。

這司竹園的設計者,當真是狠。

秀寧的眸子中,閃過了一抹凝重之色,單憑何潘仁這樣一個胡賊,他絕沒有可能設計出這樣的莊園來。

他的背後,一定有高人相助。

司竹園中央,那間最為豪華之所在,正是這八卦九宮陣中,中宮所在的位置。

常人排陣,均將「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八宮,按其所屬陽陰進行排位,是為陰陽之道。

而設計司竹園中八卦九宮陣之人,居然玩了個小小的手段,將八宮陰陽顛倒錯位排列。

如此,才有了開門變死門一說。

自古生死相對,死門所在位置的相反方向,便是生門。

乃和,通往生門的路,已被滾滾而來的毒煙封死。

秀寧沒有那般的自信,可以聞毒煙而不死。

仔細打量著周遭,確定著左右兩方各數何宮,秀寧的嘴角,綻放了一抹淺然的笑意。

那笑容很自信,她一雙美眸看向了左方。

輕笑著,「好一個北方丁醒奇,離宮傷門。」

她凌空而去,避開亂箭,朝著左方飛快的沖了過去。

北方癸未水,女子本就屬陰,為水做之人,此刻又是陰盛陽衰之子夜,縱是傷門亦傷不得秀寧半分。

確定了八宮方位,整個八卦九宮陣的變化,便已被秀寧看透。

她莞爾一笑,就是搖了搖頭,這布陣之人,算是有鬼才,可惜這陣算不上完美。

恍入無人之地,秀寧穿過了竹林,一路避人,將司竹園探查得一清二楚後,飄然離去,沒留下半分痕跡。

只留得第二天清早,何潘仁于司竹園中大怒,卻尋不見那夜探司竹園之人。

返回南山,秀寧就打定了主意,她一定要將何潘仁一伙變成自己的手下。

司竹園那中,那近萬人的流寇,十余批胡馬,百余件鎧甲戰兵,都讓秀寧紅了眼。

雖然這些裝備,和現代化武器比起來,簡直什麼都不是。

但在這個科技極度落空,物資極度缺乏的年代里,能擁有這些已經是很高端的裝備了。

反觀南山一伙,簡直不堪入目,哪有戴斗笠,穿草鞋出來劫道的?

略一沉思,秀寧找來了徐真,「大當家的,不知你可認識一些販賣兵器戰馬的人,我們且不說去攻城略地,就是在此地靜候李家大軍到來,也必須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否則朝廷發兵,縱然弟兄們都是鐵骨錚錚的好漢,也沒得用血肉之軀與兵刃相搏,憑空丟了性命。」

徐真知秀寧所言有理,卻是面露男色,「要販馬也得望塞北或是與匈奴接壤的邊關小地考慮。在其他地方,根本無人敢販馬,一旦被發現,就是砍頭的重罪。」

秀寧點了點頭,既然買不來,就只能搶了。等她踩好了點子,一定帶手下的弟兄們去大干一票。

「那鎧

甲兵器,總是有得買的吧?」

徐真搖頭,秀寧就發現,自己高估了這個時代的商品經濟,看來有什麼想要的,還得靠自己勤勞的雙手,動手搶來。

秀寧了然,「兵刃鎧甲戰馬我負責想辦法,這個糧草總是有法子買來的吧?」

「這個三小姐放心,晚些我帶人去南山鎮走一遭,就能備齊一年的糧草。再加上山寨上的囤貨,供養一干兄弟,和三小姐一路救濟的災民,沒有任何問題。我已叫人在南山後山開墾荒地,相信等到明年,咱們就可以吃上自己種的糧食了。」

想到流離失所,孩童啼哭,無人照看的情形,秀寧身有所感的嘆了一句,「希望明年會是太平之年。」

一時神傷,回憶去兒時的種種,秀寧臉上的清冷之色,清減了幾分。

一抹柔情,浮寫在臉上。

曾經,上天給了她二十二年的機會,去珍惜那個一直在她身邊的男人,她卻不懂得珍惜。

時穿千年,來到隋唐年間,能夠再遇到他,就是緣份,這一次她不會那麼傻,更不會輕易放棄。

哪怕前路很難,和她所期許的不一樣,她也會一路走下去,只因為這條路的前方有他。

她願此生,都追隨著他的步伐,走他走過的路,看他看過的風景。

最後,他會在巔峰之處,等著她,攜她之手,與她共老。

「我離開幾天,南山的事一切由你負責。如果有官兵騷擾,緊閉山門,拒不迎敵。」秀寧恢復了常態,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就匆匆上馬。

「好,三小姐放心,南山一切我會打理好的。只是,三小姐不需要幫手嗎?二爺走時交代,三小姐的安全,重于一切。」

淺然一笑,「不需要幫手。」

說著,秀寧揚鞭策馬,朝著縣方向趕去。

馬三寶追上了秀寧,「三小姐,小人與你同往。」

「不必。」秀寧淡淡的拒絕,她習慣了一個人,獨來獨往。

馬三寶不肯退讓,「三小姐,小人說過,要證明小人對三小姐是忠心的。三小姐卻連機會都不個小人一個,小人豈不是一輩子都難得三小姐信任。何況,不怕三小姐笑話,小人也算得上文武雙全,盡得三小姐教之真傳,跟在三小姐身邊既能相助三小姐,又能保護三小姐安全。還請三小姐給我個機會。」

秀寧受不了人嗦嘮叨,被馬三寶說得煩了,干脆道︰「你能接我三招,我就讓你跟著我去縣。」

話音尚未落下,秀寧果斷出手,一柄短劍罩住了馬三寶身上的幾處大穴,登時間馬三寶只覺得縮手縮腳,眼中卻閃過了不少的狐疑之色。

一招牽制住馬三寶,秀寧左手化指,朝著馬三寶腰月復間的要害之處點去。

那是命門之所在,一旦被戳中,只怕不死也是重傷。

馬三寶被秀寧的短劍,罩住了身上大穴,擺月兌不了秀寧的攻勢,只得無奈,挺胸,打算生受秀寧那一指。

秀寧出手,極其有分寸,手指觸踫了到了命門穴後,就收回了短劍,凌

空躍上馬道︰「你輸了,留在此地。」

馬三寶眼中疑惑之色,愈發的凝重了幾分。

他手舞花刀,追上了秀寧,看她的眼中,竟少了幾許的敬重之色,多了幾分的試探之意。

花刀朝著秀寧的柳肩之上劈,秀寧耳目聰靈,手中短劍出手,卻不與馬三寶的花刀硬踫。

她使巧勁,短劍于馬三寶的手腕上繞過,卸去了馬三寶手腕上的力道,花刀「鐺」的一聲,掉落在地。

秀寧眼中的不悅之色,愈發濃重,她看著馬三寶,冷冷的問︰「你可是已投稿了大隋朝廷,奉命前來刺殺我的?」

「呵呵。」馬三寶居然在笑,「這個問題倒是該我來問問你,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冒充三小姐。你若說不清楚,休怪我與你不客氣。」

「你不是我的對手。」秀寧淡然,雙眸鎖在馬三寶的身上,分明是動了殺機。

與秀寧對視當場,馬三寶看了半晌,自己就遲疑了,而後自言自語道︰「這相貌分明沒有半分差別,怎地功夫差了這許多?」

听到馬三寶的自言自語,秀寧就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她這一身的功夫,都是在現代學的。穿越而來,李秀寧半星記憶都沒留給自己,她如何能知李秀寧的絕招是什麼。

同與李秀寧甚是相熟的馬三寶動手,不露出破綻才怪。

「你多心了,這些武功我本就是會的。」

秀寧十分篤定的說著。

馬三寶遲疑,「可以前從未見三小姐用過。」

秀寧大義凜然,十分有模有樣道︰「你需知,生于太平之世,為女子者,大可才華內斂,安心嫁人,相夫教子;若逢亂世,便不必再光華斂去,當是投身義軍,為百姓月兌離苦海貢獻力量,縱是一女子,也當巾幗不讓須眉。」

听秀寧這一番說辭,馬三寶紅了臉,羞愧的低頭,屈膝下拜道︰「三小姐恕罪,小人當真該死,居然懷疑起三小姐的身份來。」

秀寧淺然一笑,有些賭氣的問︰「那現在呢?不懷疑了?」

馬三寶頭低得更低了幾分,「三小姐一席話,點醒了小人。一個人,可以隱藏武功,可以忘掉過去,但無論怎麼變,心性脾氣是不變的。以前就常听三小姐的這番言論,今日再一听,小人才知自己是何其愚魯,竟是有那等懷疑。」

「哦,那萬一以後你再看到我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再懷疑我怎麼辦?」

秀寧有些的得理不饒人,實際上她是想一次性解決這個大禍患,讓馬三寶存了畏懼之心,以後不敢再有所懷疑。

馬三寶再三表示,「三小姐放心,經今日之事,小人斷不敢再胡亂懷疑。」

秀寧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跳下了馬,將馬三寶扶了起來,「好了,你起來吧,看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我決定帶你一起去縣了。」

「多謝三小姐。」

秀寧已經上馬,卻馬三寶還站在原地發呆傻笑,就是嬌叱一聲,「還不找匹馬跟上來,跟不上來,以後就別想跟著我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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