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皇上回廣陽宮,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擾皇上養病!」夜孤星滿臉憂愁,似乎對于皇甫弘很是關切。
滿朝大臣面色百樣,有的幸災樂禍,有的搖頭嘆息,還有一小部分人敢怒不敢言。
待皇甫弘被人抬走之後,夜孤星面色一版,抬腳向著皇帝寶座走去。
百官數百雙眼齊齊的盯著他看,直到夜孤星走到龍椅下首站定,眾人才算松了口氣,他暫時還不敢坐上那個位置。
「禁軍統領何在。」
夜孤星氣勢一轉,面向整個金鑾殿文武百官,一眼冷冷掃過,百官即若寒蟬,夜孤星很是滿意。
「啟稟王爺,那禁軍統領王進,沒有皇上召見一般不會上朝。」容正松可謂是夜孤星面前的紅人,有事總是第一個站出來。
「哦……倒是本王的疏忽!」夜孤星揉了揉眉心,接著道︰「宣王進。」
許久之後,直到滿朝文武等的不耐煩之際,王進總算來了。
只見一位魁梧的鎧甲將領龍行虎步,昂首挺胸的走入大殿,見到龍椅下首的夜孤星一愣,隨即拉住一旁躲得遠遠的許丞相問道︰「不是陛下宣末將嗎?怎不見陛下!」
「額……陛下……陛體不適,是並肩王宣召統領。」許丞相斜眼偷瞄夜孤星,見對方狠狠的眼神,語無倫次的向王進解釋。
「呵……本統領事務繁忙,就不陪你們玩了。」王進听說是夜孤星找他,扭頭就走,在他的心里只忠于皇室,對于其他人,他從不感冒。
並肩王楚忠是個什麼貨色,他早已經認定,此乃叛逆之臣。
夜孤星眼中閃過殺機,隨即恢復自然︰「王統領留步。」
王進扭頭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本統領只听命與皇上,你沒有資格命令我。」
「皇上如今龍體不適,本王有要事找統領商議。」夜孤星和顏悅色道。
「不知並肩王有何事找我一個小小的禁軍統領商議!」王進表面冰冷,實則內心警惕,他是皇室最後一道屏障,這夜孤星一直拉攏不成,莫不是想什麼奸計陷害他吧。
警惕是一回事,能不能逃過,又是另一回事。
「如今國之為難,本王听聞王統領武藝高強能征善戰,想請統領鎮守萬雪邊關,以保我幽雲平安,不知統領意下如何。」夜孤星雙眼微眯,每一個字仿佛千鈞巨石壓在王進心口。
這是要換上自己人啊!真是打的好算盤,就連借口都是那麼冠以堂皇。
「朝中能人無數,我一個小小禁軍統領不堪大用,王爺還是另覓賢良吧!」
王進說完繼續向金鑾殿外行去,再在這里待下去不知他有什麼方法對自己。
「來人,王統領貪生怕死,有負皇上,將他就地斬首,以振軍威。」門外迅速沖出幾個帶刀侍衛,其實他們也是禁衛軍的人,但早已被夜孤星收買。
滿殿大臣更加即若寒蟬,短短一個時辰之內,這並肩王下了兩道命令,一條命令殺一位忠臣。
「你們確定對我動手?」王進向腰間模去,可武器進金鑾殿的時候就已經被繳械。
「屬下……屬下……」幾個禁衛軍面對自己的頂頭上司,明顯沒有什麼底氣,多日的余威猶存。
「你們還不動手,要本王親自動手麼?」夜孤星大急,要是今日不把王進拿下,外面可是八千
禁衛軍啊!
‘嗆’的一聲,夜孤星抽出布衣下的一把劍,親自沖上前去,想當年他也是馬上王爺,對于拼殺自然不是很畏懼。
「你帶劍進入金鑾殿,呵呵……預謀已久吧!」王進冷笑。
王進仿若猛虎之勢,一步踏出,避開夜孤星的長劍,順勢奪得一位禁軍的佩刀,大開大合向夜孤星砍去。
轉眼之間,二人已久交手數個回合,夜孤星發鬢披散,卻沒有受什麼傷,而王進背後一道血淋淋得傷口觸目驚心。
「你們還等什麼,還不上?難道要他率領八千禁軍將你們全部清君側?」夜孤星鼓動殿上投靠他的將領,于是他們紛紛拔出自己的武器。
王進肝膽俱裂,指著一干文武百官︰「哈哈……你們就這樣叛逆了幽雲,忘記了先皇的恩德了嗎?」
大多數大臣不忍看他,低下平時高貴的頭顱,目中閃過愧色。
依然有那麼幾個武將向他沖殺過來。
王進閉上眼楮,幽雲沒救了,他還活著干什麼,還不如痛痛快快的戰死。
‘’突然傳來兩聲巨響,守在門外的侍衛瞬間倒地,一陣煙霧飄進金鑾殿,王進消失了身影。
……
望君樓
殷非將負傷的王進放在一張椅上,從懷中拿出一只手槍,雙手恭敬的遞給離月。
「這真是個死腦筋,主子為何要救下他?」殷非面上帶著一抹疑惑,指著被點了睡穴的王進問道。
救下王進之後回來的一路上,王進拼命掙扎,口中喊著要殷非殺了他,說是幽雲已經不存,愧對先皇。
離月淡淡的看了王進一眼,又低頭對著手中的茶盞哈了口氣,輕輕吸了點茶水放下茶盞。
「不要說別人,你們幾個還不是一樣死腦筋?記得當初我一無所有的時候,你們還不是伺候左右?」
「這……這如何能一樣,那皇甫弘如何能跟主子相比。」殷非面色有些不自然,模了模鼻子,自己有些方面確實和王進很像。
離月接過手槍放在桌上,「怎樣,此槍你還用的習慣吧!」
「習慣,此物威力極大,屬下還沒見過什麼暗器有如此威力!」殷非咽下口水,盯著桌上的槍舌忝舌忝干裂的唇。
「你很喜歡?」
「屬下不敢!」
殷非早就知道,離月一直都對手槍管的很嚴,除了白果和封馳沒人可以擁有一支,就連白薇主子也沒賞賜。
不過他能理解離月的心情,手槍不比其他暗器,就連一個不會武功的孩童女子都可以那它殺人,何況威力還如此巨大,就連武功高手都躲不過去,那子彈來無影,去無蹤。
「別撐著了,喜歡就拿去,子彈可以去找白果拿,不過一定要保管好,不能丟失!」離月眼底出現一絲笑意,也不知道炎兒是怎樣教的,屬下盡是老實人,最近可是有不少皇甫炎當初的屬下暗衛投靠望君樓。
難道是殷非告訴他們自己就是離月?
殷非接過離月遞出的手槍,冷靜的眼底閃過驚喜,對他來說,這不止是一件強大的武器,而是在離月面前地位的象征,如今他可是離月心月復中的心月復。
伺候在離月身邊的白薇目中出現羨慕,「主子,你偏心!」
離月面上出現詫異︰「我怎麼就偏心了?」
「白果有你賞賜的手
槍,就連封馳也有,如今你還給殷非一支,這些老人里面就只有我沒有!」白薇眼眶有些發紅,語氣之中三分埋怨七分委屈。
「白果時常和外界交集,我賜下手槍給她防身,封馳本就是手槍的制造者,殷非要執行一些危險任務當然要賞賜,你呢?要手槍做什麼?」
不是離月小氣,這手槍一事確實非同小可,這可是能毀滅一個時代的偉大發明,能不落入他人之手就盡量不給別人,就算將來要出售,也是出售給盟友,並且要做到不被模仿。
不是她不信任白薇,實在是這丫頭太粗心大意,要是讓別人知道她身上有手槍,還會為她帶來滅頂之災。
「薇兒只是擔心自己沒用,擔心主子嫌棄薇兒……」
「行了,你是什麼人我很清楚,該給的時候自然會給,一支手槍就能代表我的喜惡?薇兒,以後爭風吃醋的事少干點!。」離月揉了揉太陽穴。
「主子,薇兒知道錯了……」白薇普通一聲跪在離月腳下,主子一開始確實沒有不喜歡自己,但是現在卻很難說了。
「都說過了,你們以後誰也不許跪!你忘了嗎?」
「主子,薇兒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嗎?」白薇淚眼汪汪的乞求道。
「罰你去再泡壺茶。」離月很是無語。白薇去燒水之後轉首對殷非道︰「解開王進的睡穴,我有事和他商議。」
離月懶得理會白薇,她太害怕自己不要她了,好像自己一直沒對她怎樣吧!也不知道這丫頭怎樣想的。
殷非解開王進的穴位之後,王進慢慢蘇醒。
他睜開眼之後,首先是看向四周,他似乎忘記了一開始的求死,目露警惕之色,看到殷非之後一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面色瞬間苦了下來。
冷靜下來的王進似乎不再想死,反而警惕的打量每一個角落。
這是一個自己沒有來過的地方,除了那個救下自己的勁裝青年,室內還有兩個女子。
王進警惕的向著那兩個女子看去,兩個女子明顯是主僕關系,那站著著的丫鬟直接被他忽略,定定的盯著坐在茶庵邊的女子。
只見她一身潔白棉裙,面上不施粉妝,眉目如畫,峨眉低垂正悠閑得喝著茶水,女子雖然長相動人,但那強大的冷漠氣場高高在上,就算他見過的並肩王都沒有如此氣場。
「爾等何人,為何掠來王某?」王進本是朝廷命官,手下統領八千禁衛軍,又豈是被一個氣場嚇到的人!
「王將軍好大脾氣!」離月風淡雲輕道。
「你是何人,可知道扣押朝廷命宮的下場?」王進見離月根本沒把他當回事,似乎尊嚴被挑釁,他可是堂堂大統領,今日居然被一個女子輕視。
「我不知道掠來的是朝廷命宮,還以為是朝廷欽犯呢?」
離月終于抬頭看著王進,眼底盡是憐憫和同情。
「你……」王進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有些啞口無言,自己如今不是欽犯又是什麼?
離月緩緩起身,逼視著王進︰「十年前成王造反,幽雲危在旦夕,先帝堯帝召集天下勇士平亂,一戰之下,反賊敗退成王失蹤。」她頓了頓,向著王進邁進一步繼續道︰「那一戰,無數幽雲男兒埋骨他鄉,同時又有無數勇士踏著累累白骨月兌穎而出。」
王進低下頭,無聲的眼淚流淌下,目中顯出追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