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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離月本來對感情一事就不太擅長,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看著眼前這個俊美的青年那雙本應該充滿活力的雙眸,此時,那雙眸子卻帶著無盡的淒涼悲哀。

離月內心一痛,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難道自己真是那傳說中的紅顏禍水?

眼前又浮現多年前那一幕,當自己第一見到這個青年的時候,他笑的是那樣的陽光,行事是那樣的瀟灑不群。

「如果,我是問如果,如果清王你一輩子也找不到了,你會接受我嗎?」秋子煜小心問道,此時的他,在她面前是那樣的卑微,那樣的痴迷。

「炎兒不會不在,如果不在了,這個世間再也沒有離月,也不會再有離火,你懂嗎?」

離月看著秋子煜那可憐的眼神,壓住了心中的怒火,要是別人在她面前說出這些話語,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她內心覺得,她欠秋子煜太多。

「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你找到皇甫炎,哪怕丟掉我這條命。」秋子煜臉色灰敗,一瞬間像是從一個風華正茂的青年變成了垂垂老矣的老人。

身死不可怕,人最怕的是心死,如今的秋子煜感到人生失去了陽光,他的眼前除了這個女子,沒有任何色彩。

可是這個女子卻是別人的女人,人是皇甫炎的,心也是皇甫炎的,他秋子煜哪里比不上皇甫炎呢?

捫心自問,秋子煜只嘆造化弄人。

「今日之後,我秋子煜娶妻生子,只做你的兄長,只要你不嫌棄,如若你實在厭煩,我會從你的世界消失,我希望多年以後,你還記得有這麼一個人和你一起哭過,一起笑過,一直深深愛著你。」

秋子煜泡上一壺仙子茶,這是秋昕國皇宮特有的茶樹結出的茶葉,他曾取笑男裝的離月長得像個仙子,取名仙子茶。

「來來來,為兄敬你。」秋子煜為離月倒上一杯仙子茶,自己卻拿出一壺烈酒。

「你身體不好,就以茶代酒吧,來,干!」秋子煜自顧自的笑著,似乎又回到了多年以前。

「秋兄,干。」

離月微笑,就讓他在自己面前再放肆一回吧。

「哈哈哈……好酒,此酒普天之下也就離月會釀,真是快哉。」說完,秋子煜又笑著將杯斟滿。

「秋兄,離月祝你早日找到屬于你的幸福!」

「那是當然,我秋子煜是誰,難道還有我追不到的女子?」又是一杯下肚,就這樣一杯接著一杯。

不知何時起,離月也在喝著烈酒,兩個人就這樣拼著酒,一起歡笑著。

這是一場絕情酒,從此之後,秋子煜在離月面前只能以一個兄長的身份出現,他笑的歡暢,笑的豪邁。

為何笑到最後他眼中出現淚花呢?

看著離月醉到在桌上,握住秋子煜的手,口中卻喊著「炎兒,炎兒。」秋子煜心都碎了。

他仿佛都听見了心碎的聲音,是那樣的響亮,那樣的撕心裂肺。

感受到離月手上傳來的那絲絲冰涼,秋子煜知道此時在離月眼中,他只是皇甫炎的替身,僅此而已。

對著天空發出無聲的嘶吼,秋子煜靜靜的發泄著,始終不願抽出那被握住的左手,哪怕當個替身又如何,只是這替身,等她醒來之後願意讓自己當嗎?

目中的淚再也忍不住,就像是絕提的河水,打濕了臉龐,打濕了衣襟,低落在那潔白嬌

女敕的小手上,他憐惜的將淚水從她手上擦去。

「小秋,你在做什麼,哦……原來是想佔便宜啊」封馳突然出現,沒心沒肺的對著秋子煜笑嘻嘻的道。

秋子煜一驚,瞬間抽出左手,拿出一錠碩大的金元寶,向著封馳丟去︰「今天的事,你就當沒看見吧!」快速擦干眼淚,秋子煜轉身離去。

只是那踉蹌的腳步看上去是那樣的狼狽。

封馳目送他離去,臉上的玩世不恭瞬間消失,對著醉夢中的離月一嘆︰「傻丫頭,你可知道傷他有多深。」

……

幽雲皇宮,金鑾殿上。

皇甫弘高高的坐在那個人人夢寐以求的寶座上,俯視著一群天下最有權勢的人。

只是現在皇甫弘的面色卻不是很好看,蹙著眉,緊緊咬著唇,額頭上冒出豆大汗珠,一身華貴的龍袍的一角被他揉的鄒巴巴的。

「陛下,如今帥兵攻打我幽雲的是萬雪新任的金槍駙馬,那廝得到秋昕國的軍械幫助,已經攻下我幽雲六座城池,陛下再不下令,唯恐我幽雲危矣!」

「這個金槍駙馬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以往怎會從未听過!」皇甫弘臉上青筋直現,那可是六座城池啊!整個幽雲能有幾座城池?

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如今壓在心頭的那位煞星就是自己最看不起的那個痴傻皇弟。

一直默不出聲的夜孤星突然張開眼楮,冷冷掃過滿朝文武,最後將目光停留在皇甫弘臉上。

「並肩王可有什麼高見?」皇甫弘此時六神無主,還真希望夜孤星能出什麼主意,要知道夜孤星雖然想謀奪他的皇位,但也要過了這關才行。

滿朝大臣瞬間將目光集中在夜孤星臉上,一群平時坐鎮一方的大員,此時就像是一群受傷的孩童,眼巴巴的盯著大人,希望可以給他做主。

夜孤星干咳一聲,「如今那上官凌在何處,十一皇子皇甫湛是否已經戰死?」

「啟稟並肩王,那上官凌一見金槍駙馬兵臨城下,首先就是帶領十一皇子投降了!」

「休要胡言,那上官將軍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事實卻是如此,如今整個邊疆都傳遍了。」

回答夜孤星話的是兵部侍郎容正松,他一直都是夜孤星派在離月面前的臥底,如今自然要繼續追隨夜孤星。

「各位同僚,如今萬雪欺人太甚,我幽雲帝國危在旦夕,就連皇室成員都投敵,實在是我幽雲之恥辱!」夜孤星看向皇甫弘,後者面色難看,雖然一直和皇甫湛不和,但他畢竟是皇甫家的人,如今皇甫湛投敵,此事可大可小。

小的是皇甫湛膽小怕死,將他逐出皇室,大的確實夜孤星有可能乘此機會推波助瀾,告訴天下人他皇甫家已經不適合掌管幽雲帝國。

果然,夜孤星又道:「今日我楚忠就擔起這個重任救幽雲以水火,還望各位同僚給予足夠的支持。」

他目光冷冷的向著那幾位忠于皇室的大臣看去,意圖不言而喻。

「吾等願意追隨並肩王解救幽雲,還百姓一片大好河山!」容正松帶頭向著夜孤星跪拜,接著成王一脈全部跟隨,本保持中立的牆頭草們也跪了下去。

幾位支持皇甫弘的大臣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又抬頭看看高坐龍椅上的皇甫弘,最終也是咬著牙跪了下去。

夜孤星冷哼一聲,嘴角出現得逞的笑容,戲謔的看向皇甫弘。

此時,皇甫弘面上青筋

暴現,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並肩王忠君愛國,朕甚是欣慰,各位愛卿平身。」

此言一出,台下大臣卻沒人理會他,繼續跪在夜孤星面前,皇甫弘面色更加難看,暗道大勢已去。

「各位,皇上叫你們平身你們沒听見嗎?」夜孤星面色一寒,只是眼角藏著笑意。

「謝皇上隆恩。」眾位大臣應聲而起。

只是這句謝,謝的是台上哪位皇上還是台下那位皇上卻不得而知。

皇甫弘笑的十分難看︰「並肩王,眼下抵御那金槍駙馬一事,不知該如何解決?」

「皇上,這出兵一事,還是需要您下達一張兵符,畢竟本王人微言輕,怕是不便調動那些將領。」

「兵符?呵呵……十年前成王造反,幽雲一半的軍力兵符不知所蹤,後來先帝平亂之後雖然又造了一只兵符,但那數十萬軍隊卻不知所蹤,你讓朕還從哪有兵符?」

「那皇上就將先皇新造的兵符交給本王吧!」夜孤星雙臂環胸,冷傲道。

「放肆,兵符是調遣幽雲所有軍隊之物,難道並肩王想造反?」

這時一直咬緊牙關隱忍的御前總管徐公公終于忍不住了,瑟瑟發抖的對著夜孤星嘶吼道。

他又指著一干大臣︰「爾等是誰的臣子,難道也要跟著這個叛逆一起造反?」

目中含著淚,這個伺候兩代君王的大總管豁出去了。

「聒噪,哪只狗在犬叫,拖出去斬了。」夜孤星淡淡吩咐道。

「兵符……朕不會給……你……妄想」

皇甫弘被徐公公提醒,這兵符是萬萬不能給的,現在兵符是他手上最大的籌碼了,就算夜孤星奪了自己兵權沒有兵符也是名不正言不順。他想將來奪得天下之後坐穩,必須要名正言順。

眼睜睜的看著一隊平時守護皇宮的衛士將徐公公拖出去,皇甫弘面上再也沒有一絲血色,再也擠不出一絲笑容。

自從十年前成王造反,幽雲國一半的軍隊兵符失蹤,堯帝就開始從立軍法,現在的幽雲兵符只是一個象征,堯帝擔心以後還有哪位掌管兵符的人造反,開始減弱兵符對軍隊的影響力。

可是皇甫弘不是堯帝,他不是一個明君,也不能讓軍隊眾將領信服,那兵符一點可憐的約束力更加弱小。

堯帝在位之時,四海歸心,就算哪位不開眼的將領造反,也會很快被其他將領平息。他沒想到是,會出現一個皇甫弘,會有如此局面。

此時皇甫弘恨透了堯帝,如果不是堯帝消減了兵符的權利,如今的的倚天山莊只需他一聲令下盡歸囊中。

就在堯帝駕崩之後,主管國庫的戶部尚書居然公然的投靠了夜孤星,對皇帝的命令陽奉陰違,導致皇甫弘撥發弘軍資還要看夜孤星臉色。

一個軍隊的命脈就是軍資,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人盡皆知,那些將領們當然選擇夜孤星。

「皇上出言可要三思,您剛才可還是說本王忠君愛國。」

「你……你……噗……」皇甫弘一口鮮血噴出,氣的直接昏死過去。

「皇上……皇上……你怎麼啦……」滿朝大臣無一擔憂,只有坐在一旁的新皇後許清瑩滿是擔心。

在皇甫弘登基之後,他為了安撫民心就立了許清瑩為後,也變相的直接拉攏了許丞相,許丞相就是支持皇甫弘的其中一位,只是今日夜孤星眾望所歸,他不得不為整個丞相府打算才最終跪拜夜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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