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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陽城,正月初八。

曾經繁華的街道上冷冷清清,大多商鋪都已經關門,去年的旱災嚴重,整個南陽城百姓食不果月復,八成以上的人口都逃荒到別處,就算個別戀家的百姓也是靠著當初的倚天山莊救濟才得以存活。

整個南陽城的糧價瘋漲,百姓們在連飯都吃不上了,哪還有多余的錢財購買其他東西呢?九成九的商鋪都已經空出。

如今,就連倚天山莊都將商鋪撤出南陽城,整個南陽城的經濟就像一潭死水,死氣沉沉。

趙七是南陽城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由于一直經營著一家生意還算不錯的面館,手中多少有些積蓄,所以饑荒時沒有餓到他,他也就留在了南陽城。

緊緊蹙著眉頭,趙七對著空蕩蕩的街上發著呆,其實他一直盼望著南陽城能快些恢復以往的熱鬧,那樣他祖傳的面館就能繼續開下去。

「掌櫃的,來五碗面。」

突然傳來一個聲音,趙七一愣,已經很久沒有生意了,生意真的上門他甚至都有些不信。

趙七用力揉了揉眼,看著眼前五個衣著華貴的男子,一個高大魁梧,其他四個身材縴細,皮膚雪白。

「愣著干什麼,你店里沒有面了嗎?」白薇對趙七很是不滿,如果不是就看見這樣一家面館,她一定勸主子去往別家。

「面……面有,還有面,諸位貴客稍等,馬上就好。」趙七驚喜的向著後廚奔去,對于他來說,生意就是他的全部,能有一份生意,他的面館就還有開下去的希望。

人生就是如此,有時人們千辛萬苦所追求的,就僅僅是一個希望,僅此而已。

看著趙七離去的背影,離月目光閃動,輕輕搓動著干爽如蔥白般的手指,陷入沉思。

「這什麼破地方,就這樣的地兒也是我們崛起的地方?」封馳將肩膀上的包裹一扔,一**坐在木凳上,整個身子趴在潔淨的木桌上,高高的翹起臀部。

「懶貨,快起來,先生還沒坐呢!」白薇一腳踢在封馳翹起之處,後者一聲尖叫跳起。

「欺人太甚!老娘和你拼了!」封馳猛地向白薇撲去,卻被殷非一把拽住。

「你這悶油瓶也想找打?」封馳張牙舞爪。

「要鬧出去鬧,別驚擾先生。」殷非向著離月努嘴,意思是離月在沉思。

听到要她出去,封馳頓時焉了,沒有離月罩著誰敢出去啊,那不是給白薇送菜嗎?

不一會趙七就端著一個大大的木質食盤,上面是五大碗香氣飄飄的面食,小心翼翼的將食盤放在桌上,一碗一碗的將五個大碗端下。

封馳眨著大眼,拼命盯著五個大碗來回看。

「你看什麼?」白薇不善問道。

「我在看哪碗面多一些,餓死我了。」封馳下意識的回答,眼楮依舊認真的觀察著每一碗。

「這個碗裝的很滿,就是湯太多,這碗,面是很多,可惜肉太少,咦……這碗,就是這碗」

封馳伸手就向著離月面前那碗面搬去

,「啪」的一聲,手卻被白薇一巴掌拍回。

「這碗面還是給你吧,我吃不了這麼多。」離月淡淡開口,將面前那碗面推向封馳。

封馳大喜,「還是離月……還是離火先生人厚道啊!哪像某人……」封馳對著氣呼呼的白薇翻白眼。

白薇正要上前,手臂被白果抓住,向她施了個眼色,白薇氣哼哼的搬起一碗面去往另一個桌子走去。

殷非和白果也搬起自己的面去往白薇那桌,封馳依舊沒有覺悟的和離月一桌,呼嚕嚕的吸面聲讓離月直蹙眉。

「客官,您可對小店的面食還滿意?」趙七悄悄走到離月面前,點頭哈腰問道。

一看這位就是她們的主子,對于一個老生意精來說,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嗯,掌櫃的有心了,這面味道還算不錯。」離月是真心的稱贊,在這個世界能把面做成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當然比起自己曾經的思危樓,還是有些差距的。

「小的這間面館,在南陽城還繁華的時候,可是遠近聞名的名吃,就連當初的離月公子也慕名前來,可惜啊……」掌櫃的搖頭一嘆,接著道︰「如今這南陽城落魄至此,恐怕小的這間祖傳的面館要關門了,那離月公子如今……哎……」

「在下可是听說那離月公子可是刺殺堯帝的逆賊,掌櫃的為他說話就不怕有心人听了去?」離月目光一寒,警惕的看著趙七。

對面桌旁的殷非眼中閃過冷酷,悄悄的握住袖中的劍柄,白果、白薇也放下碗筷,就連封馳也停止了吃面,冷冷看著趙七。

小小的面館之中,氣氛瞬間冷到冰點。

趙七額頭出現汗水,悄悄退後一步,面上肌肉狂跳,沉默之後,像是想通了什麼,大聲道︰「那離月公子可是我們整個南陽城的恩人,如果不是離月公子,想必如今的南陽城一個人都剩下不了,幾位就是殺了小的又如何,對于南陽城百姓來說,離月決不是叛逆,而是恩人,你們能殺了小的,能殺光南陽城百姓嗎?」趙七從一開始的畏懼到最後的嘶吼,聲音很是激動。

離月目光緩和了幾分,低聲道︰「你們如此維護離月,就不怕官府找你?」

「怕又如何!饑荒來臨之時,又有哪位達官貴人龍子龍孫想起我們這些垂死掙扎的南陽百姓呢?」趙七面紅耳赤,聲音有些嘶啞。

殷非悄悄放下袖中的劍柄,繼續吃著還沒吃完的面,兩個丫頭也放松下來。

封馳猛地吞下剩下的面湯,懶洋洋的走到正激動的掌櫃趙七面前,拍拍他的肩膀道︰「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我們真要殺你,你早死了,知道這哥們是誰嗎?他可是離月公子的師兄。」

其實趙七封馳早就認識,當初離月派她代替自己救濟南陽城的時候,她還在這家面館吃過面,那一次也是封馳在南陽城吃過最好的食物了,所以她一直對這家面館戀戀不忘,這一次來南陽城也是封馳做向導,才會從這家面館門前路過。

「離月公子的……師兄?你們沒有騙我?」趙七轉念一想,是了

,如今離月公子可是通緝犯,他的師兄有怎敢隨意真面示人,原來他們是在試探!

「離火先生正是離月公子的師兄!」一直少言寡語的白果突然走了過來,狠狠瞪了封馳一眼,暗怪她嘴快,如今四面受敵,難保這掌櫃的不是成王的暗子。

封馳本不是愚笨之人,只是性格比較直爽,瞬間就明白過來,看向離月的目光有些閃躲。

離月卻對封馳報以微笑,表示無妨。如果他真是離月的擁護者,目前離月剛好需要一個本地人為她所用,要是發現他的身份不是如他所說的那樣,殺了便是,做大事怎能不冒一點險呢?

可以說,每一個商場的成功人士,都是半個賭徒,只不過離月這次賭的有些大,大到壓上了整個身家性命,不賭又能如可?成王和皇甫弘能放過自己嗎?

「小人趙七,見過離火先生,請問……離月公子現在還好嗎?」趙七連忙整理衣裝,恭敬的拜倒在離火的腳下,聲音哽咽的問出一直都想知道的答案。

「趙掌櫃請起,離火本是一個普通的山野村夫,受不得掌櫃如此大禮。」離月風淡雲輕,伸手虛扶。

「小人只想知道離月公子如今是否安好,還望先生告知,不然……不然小的不起!」趙七用力磕了三個頭,額頭都磕破了,跪伏著一動不動。

「離月已死!」離月臉上一片冷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內衣一片平靜,對于她來說,那個離月公子確實已經不存在,至從皇甫炎掉下山崖那一刻起,離月就已經死了,如今活下來的只是一個失去靈魂的軀殼,為仇恨而活著。

「什麼……離月死了,不會的……離月公子天賦絕倫,他怎麼會死呢?」趙七像是一下失去了所有力氣,低聲呢喃著,目中含著淚水。

「掌櫃的請節哀!」見他的樣子不像做作,離月出言安慰,只是趙七沒有注意到,身為‘師兄’的離火說道這件事的時候似乎還沒有他一個外人悲傷。

「離月公子宅心仁厚,怎麼就這樣去了呢?當初他為我們南陽百姓做了那麼多,皇帝撥款不夠解決南陽百姓的燃眉之急,是他自己出的三百萬兩銀子救下整個南陽,才保得南陽百姓不至于餓死,雖然旱情依舊沒有解決,但百姓們卻有了盤纏逃荒!」趙七再也忍不住放聲哭出,一字一句,無不是對離月的感恩之情。

「離月雖死,不知掌櫃的可願意相助離火,完成離月未完成的事情?」離月目光閃閃,直視趙七的雙眼,認真的觀察著他的面部變化。

「離月公子未完成的事情……不知……」

「如今這場大雪以經解決了南陽城的旱情,相信不久在外逃荒的百姓就會回鄉,現在這南陽城的商業一片死氣沉沉,商業是整個城池的命脈,我要你助恢復南陽城曾經的繁華,甚至……超越!」

「小人能力有限,就怕阻礙了先生的大計!」趙七撓了撓頭,在離月的豪言面前感到自身的渺小。

離月嘴角緩緩出現一絲笑容,悠然道︰「無妨,趙掌櫃只管听命行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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