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王府的離月馬上吩咐白果去查玄青落手中的玉佩。
「王妃,可是有什麼不對?」白果謹慎的問道。
離月擺了擺手︰「沒有,只是覺得那半塊玉佩有些眼熟。」
如果只是一件普通的玉佩,她自然不會如此勞師動眾,可是當她看到那半塊玉佩的時候,情緒竟然有一絲的波動,而且她覺得有些眼熟,但是她從未見過玄青落,雖然萬雪國有倚天山莊的產業,但每次都不是她出面,所以今日她跟玄青落還是第一次見面。
白果有些錯愕,自家主子過目不忘,如果說主子覺得眼熟,那肯定是見過的,只是主子跟落王爺從未見過,而那半塊玉佩卻是落王爺從不離身的,所以她便覺得疑惑了。
「怎麼了?」離月眸光何其銳利,當下便看出白果的不對。
「落王爺手中的半塊玉佩從不離身,自從上任長公主失蹤之後,落王爺的手中卻出出那半塊玉佩,一直至今。」這事不用去打听,白果也是知道的,畢竟她曾經去過萬雪國,對萬雪國皇室也做過一些調查。
離月顯然也覺得詫異極了,不過她確定自己見過玉佩。
不過,第二日一早,宮里就來人了,今日來的大內持衛顯然比昨日多了一半,看那架勢如果皇甫炎不去,就要綁著他去。
「娘子。」清王府正廳內,離月坐在上位,下面站著禁衛軍副統領,眼看就要劍拔弩張了,皇甫炎弱弱的的拉了離月的衣袖。
離月抬頭看去,挑了挑眉,似乎在問,何事?
「炎兒還是跟他們去吧!」皇甫炎眨巴著眼楮,偷偷的看了一眼站在正廳內的禁衛軍,一身煞氣想要欺負娘子,氣死他了。
「你不怕?」離月皺眉問道。
皇甫炎吞了吞口水,佯裝鎮定的道︰「炎兒不怕。」
「清王爺,請吧,別讓太後娘娘等太久了。」禁衛軍副統領面無表情,一副不畏強權的樣子看得離月心里覺得好笑。
「既然如此,那你去吧!」離月知道如果不讓皇甫炎去,那勢必會被說成抗旨,如果讓他去,那就是送羊入虎口。
「把這個戴上。」離月掏出一塊月形玉牌戴在皇甫炎的脖子上,上面明顯的寫著「倚天山莊」四個大字。
如果皇後真打算孤注一擲,那她也不會再對她客氣,勢必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禁衛軍副統領見狀,面無表情的臉上明顯的變了變,尤其是那四個大字,誰人見了不禮讓三分,就算是堯帝見了,也不敢對他怎麼樣。
「娘子放心,炎兒記住了,娘子一定要炎兒回來。」皇甫炎嘴角一笑,拍了拍胸脯保證道。
皇甫炎進宮了,離月這邊也不閑著,她從來不打沒把握的杖,如果皇後真敢不給倚天山莊面子,那就什麼都不說了。
驛館,案桌前玄青落執筆在宣紙上畫著什麼,神情認真專注,最後一筆收尾,便滿意的勾起了唇角。
看著案桌上的畫像,又是一陣黯然,看著的畫像的眼神透著一抹深深的思念,姐姐,你在哪里?
只是那畫像上的人卻不是別人,正是離月,卻又不像,因為畫像中的女子溫柔婉約,嘴角含笑,而離月卻是銳利淡漠,兩個人
的氣質完全不一樣。
「王爺,屬下有要事稟報。」這時,門外響起了玄平的聲音。
「進來。」玄青落眼楮從畫像中挪開,看著進來的玄平,問道︰「是不是有消息了?」
玄平頷首︰「屬下找遍了皇城的每一個角落,沒有找到長公主,但是卻打听到一件事。」
「何事?」玄青落蹭的從椅子上起身走到玄平面前。
「看過畫像的人都說,畫中之人是離月公子,不過這離月是男子……」玄平有些說下去了。
不過玄青落卻是眼前一亮,眼里的欣喜更是如煙花般燦爛,雖然她從未見過離月,但據說離月才十五歲,如果她推算得沒錯的話,離月有可能是姐姐的兒子,只要找到離月便會找到姐姐了。
「離月現在在什麼地方?」玄青落有些著急,同時又松了一口氣,只要姐姐活著就好。
「離月公子現在是幽雲國的青衣候,堯帝派他去了南邊解救旱災,短期內不會回來。」玄平道。
玄青落聞言,頓時有些失落,但沒關系,她可以等。
見她不說話,玄平又道︰「離月公子不在,可是他的朋友都在,屬下打听到,離月公子收容侍郎家的少爺為義弟,還給了他一塊倚天山莊少主身份的玉牌,剛才屬下回來的時候,正巧踫上去皇宮的清王爺,清王爺脖子上也掛著一塊倚天山莊的玉牌。」
清王爺?容侍郎?
難道這兩個人都是離月的朋友?
昨日在宮中,她就看出來皇後對皇甫炎起了殺意,今日進宮豈不是自投羅網。
不過很快,她便笑了,想起昨日清王妃的表現,這可能是清王妃故意而為之吧。
「走,陪本王進宮看看。」玄青落對皇甫炎和離月產生了很大的興趣,既然離月不在,事情沒辦法求證,閑著也是閑著。
「若霜公主從宮里回來就病了,王爺是否要去看看?」玄平知道玄青落跟玄若霜不和,但那都是背地里的事,表面上還得做做樣子。
玄青落冷哼一聲︰「回來再說。」
她現在很好奇,皇後會不會對倚天山莊和離月有所忌憚,倚天山莊的存在直接威脅到皇甫弘的儲君夢,她是會孤注一擲還是忍辱負重呢?
壽康宮,皇甫炎被帶到這里有一會兒了,可就是沒見到人,宮人們也都退了下去,偌大的宮殿就只剩下他一人。
正當他覺得奇怪時,突然後腦勺一痛,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再待他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地上,衣襟上全是血,手里還拿著一把帶血的匕首,皇甫炎蒙了,拿著匕首看了看,腦袋一片空白,只覺得後腦勺一陣疼痛。
還沒緩過勁來,宮殿的大門就被推開了,皇後在宮人們的擁簇下走了進來,見皇甫炎拿著匕首的樣子,佯裝害怕的驚呼出聲。
「炎兒……你……你怎麼拿著匕首?」皇後的臉色一白,不可思議看著他,不過眼底的得逞一閃而過。
「我……」皇甫炎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還沒等他說話,皇後身後的某個宮人卻大叫了聲音︰「啊,清王爺殺了太後。」
殺了太後?
大家一听殺了太後,再見皇甫炎手中
帶血的匕首,都紛紛露出了害怕的神情,就連皇後了不例外。
「炎兒,你怎麼拿著帶血的匕首,太後娘娘呢?」皇後故意把話引到這上面,大家更是猜側太後娘娘會不會已經被他殺了。
「我沒有殺人。」皇甫炎這會兒雖然傻,但見大家的模樣,他還是知道殺人是什麼回事。
這時,進太後寢宮的嬤嬤一聲尖叫,驚恐的跑了出來︰「血……血……太後娘娘……」
「炎兒,難道是你干的?」皇後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來人,把這個剌殺太後的剌客抓起來。」
很快,外面的禁衛軍便沖了進來,來得非常快,好似一早就安排好的。
皇甫炎一听要抓自己,拿著匕首便指著皇後,怒氣沖沖的道︰「我沒有殺人,沒有殺人,你們不要過來。」
他沒有殺人,嗚嗚,娘子,炎兒害怕。
這時,皇後才看清皇甫炎脖子上掛著是什麼,眼里閃過一抹狠厲,心里更是嫉妒到不行,憑什麼一個傻子可以得到離月的幫助,而她文武雙全的兒子,離月卻理都不理,離月,你不是很看得這個傻子麼?今日我就是讓他萬劫不復。
「清王爺瘋了,剌殺了太後現在又來行剌本宮,把他給本宮抓起來,打入天牢,等候皇上的處置。」
皇後的一句話,便想定了皇甫炎的罪,不過現在的皇甫炎看起來是有幾分瘋狂,雙眼赤紅,怒目瞪著皇後,手里還拿著匕首,情況對皇甫炎來說是有些不妙啊!
「你們走開,再過來我就殺了你們。」娘子告訴他,如果有人對他不利,完全可以拿匕首自保的,所以他不怕。
手里拿著匕首胡亂一揮,對于手無寸鐵的人來說,很可怕,可是禁衛軍都是武藝高強之人,很快便將皇甫炎制服在地上。
「你們快放開我,放開我。」皇甫炎還想著要掙扎,可是顯然他的力氣不夠,根本就掙月兌不開。
「你居然冥頑不靈,來人,先打三十大板再關入天牢。」皇後嘴角含笑,只不過那笑卻很是滲人,眼里流露出得意之色。
今日過後,皇甫炎休想還有翻身之日,剌殺太後可是死罪。
現在的皇甫炎手無縛雞之力,掙扎只會讓他吃盡苦頭,很快,皇甫炎便被禁衛軍押了下去,很快,外面傳來了板子與身體的撞擊聲。
皇後走進寢宮,見太後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渾身是血,唇角往上揚起,眼里盡是惡毒的神色,一箭雙雕,不過太後沒死,這倒是讓她有些失落。
「還愣著干什麼,趕緊傳太醫。」好一會兒,皇後才厲聲吩咐。
宮人們哪敢多留,統統都退了下去,寢宮內只剩下皇後和太後兩人。
「太後娘娘,你放心,凶手已經抓到了,雖然他是皇上最愛的兒子,但本宮一定會秉公辦理,絕不徇私。」
皇後走過去,拍了拍太後的手臂,一副好兒媳的模樣,那皺起的眉頭好似真的在擔心太後。
太後雖然動不了,但耳朵卻沒聾,宮殿里的事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心里知道這跟皇甫炎沒關系,皇甫炎也不可能殺她,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眼前這個女人想要借刀殺人,一箭雙雕,真是好惡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