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一出,周圍瞬間寂靜一片,眾人疑惑的目光在皇甫炎和白露芸身上掃來掃去。
離月身形一轉,眸光幽冷的看著白露芸,唇角更是帶著嗜寒的淺笑,那笑容看在眾人眼里,都覺得不寒而粟,而那幽冷的眸光更是讓眾人猶如寒芒剌背。
皇甫炎清澈純淨的眸瞳里閃過一抹慌亂,搖了搖頭,拉扯著離月的衣袖︰「娘子,炎兒沒有。」
他都不認識這個女人,怎麼可能會說娶她的話,娘子生氣了怎麼辦?
離月好似沒有理會他,而是徑自朝著白露芸走去。
白露芸見她走來,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目光心虛的閃爍不停,緊握著拳頭卻是逼著自己與離月直視。
「你知道就憑你這句話,本王妃就可以當場處置了你。」離月笑得越發的詭異,幽冷的眸光仿佛直射白露芸的心髒。
白露芸的心髒陡然一縮,離月越是靠近,她就感覺越是難以呼吸,臉色又白了幾分,緊握成拳的手心全是冷汗。
「臣……臣女……說得是事實。」白露芸的聲音有些顫抖,或許是因為畏懼離月強大的氣場,又或許是因為心虛。
離月譏笑一聲︰「事實?什麼是事實,你不會不知道侮蔑王爺是何等罪行吧?以為我家王爺心善,就可以任由你把屎盆子往他頭上扣,前段時間千嬌閣里發生的事大家應該還有印象吧?你別告訴我,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家王爺。」
這個女人真是死有余辜,三番四次找上門來,本以為上一次可以做個了結,算是出了一口惡氣,沒想到還是她們太善良了,如果還要被她反咬一口。
離月的語音一落,思危樓用餐的顧客都紛紛議論起來。
「我記起來了,前不久千嬌閣不是傳出高公子和白小姐在那里留宿了一晚,沒錯,那位小姐就是叫白露芸,清王妃也這麼說,看來就是眼前這位姑娘了。」
有一就有二,這位顧客一說完,馬上又有人出聲附合。
「沒錯,都做了傷風敗俗的事,成了殘花敗柳居然還敢肖想嫁給清王爺,她當清王妃好欺負是吧,別忘了人家清王妃可是有離月公子撐腰,你算什麼,這也太不把清王爺把皇室放在眼里了。」
「她可是魯國公夫人的親佷女,你說話小心一點,別到時候引火燒身。」這時,有人小聲說道。
「哼,殘花敗柳之軀居然還敢讓清王爺娶她,是不是瘋了。」
「我看八成是瘋了,要不然怎麼會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
「以為有魯國公撐腰就敢這麼放肆,她把皇室的人都當什麼了,她想嫁就嫁的麼?也不看看自己長得什麼德行,真是讓人惡心想吐。」
「……」
白露芸臉色一陣蒼白,從未受過如此羞辱,而這一切全是因為眼前這個女子,就算自己說錯了什麼,那她也可以私底下解決,沒必要使她這麼難堪,所以這一切全是容的錯。
離月唇角含笑,雙手環胸,一副悠閑自得的笑著,看著白露芸眼中惡毒的光芒,離月唇角的笑意更濃了。
「來人,把這個企圖毀壞王爺清譽的女人抓起來。」
白露芸心里一驚,她想干什麼,眼珠子轉了轉,心里松了一口氣,抓她去順天府尹沒事,她會出來的,等她出來她一定會報今日之仇。
可惜,離月的下一句話就把她所有的希望都澆滅了。
「把她扔進千嬌閣
,叮囑千嬌閣里的媽媽,只要給錢,就讓她接客,不分晝夜。」離月唇角含笑,她的笑很燦爛,但是眸光卻透著詭譎莫測的光芒,說出來的話更是令在場的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從今天開始,恐怕所有人都要對這位一向低調的清王妃利目相看了。
「你……你不能這麼做……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姑姑是不會放過你的,你這麼做難道就不怕得罪魯國公府麼?」白露芸情急之下,便將心中的話月兌口而出了。
「魯國公府麼?」離月似是了然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你這麼說是不是說明你今日之舉也跟魯國公府有關呢?」
魯國公府,呵呵,她倒要看看魯國公還有沒有那個閑時間來管她的死活。
白露芸臉色已經蒼白如紙,她沒想到容居然會混淆視听,把她今日之舉牽連到魯國公府,當下便沒了方寸。
在場的眾人更是噤若寒蟬,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幫她求情,一來是不敢,二來是白露芸不自量力,咎由自取,膽大包天,只是沒想到清王妃的手段會這麼狠辣。
「清王妃,你這麼做是不是太過火了?」這時,二樓的地字號包間的門被拉開了,林懷安從里面出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大堂里的離月。
離月冷笑一聲,沒有回頭,而是背對著他,因為她非常不喜歡抬頭跟別人說話。
「過火麼?夠膽敢侮蔑我家王爺的清譽,毀壞王爺的名聲,就要有膽子承受後果,同時也要承受本王妃的怒火。」
離月一個凌冽的眸光掃過眾人,今日她就要告訴所有人,皇甫炎是她的人,是不允許任何人欺負的,今日也算是白露芸運氣不好,所以注定了她的下場不會太好。
林懷安一愣,不過一想到容茵的死,他便憤恨不已,他就是看不得容這麼囂張。
「清王妃確定要這麼做?」林懷安眯眼看著她,卻不曾見她回頭,這讓他覺得很怪異。
離月只是勾了一下唇角,揮了揮手,讓侍衛把白露芸帶下去。
「林公子救我,王妃,我知錯了,你就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了……」
白露芸歇斯底里,鬼哭狼嚎的嚎啕大哭,但是離月卻始終無動于衷,沒有半分的動容。
「你這麼做就不怕激怒魯國公府?」林懷安皺眉不解,看著她旁邊傻愣愣的皇甫炎,她居然這麼維護這個傻子,真是讓人想不通啊!
「大家認為白露芸今日之舉真的是她自己的主意?」離月臉上始終帶著清淺的笑意,可是笑未達眼底,更讓人從中看到一抹陰冷的狠厲。
言下之意便是魯國公府授意白露芸這麼做的,在場的眾人終于知道為何清王妃不怕得罪魯國公府了,原來是魯國公府的主意。
林懷安不再說什麼,而是對著包間里的人,似笑非笑的道︰「江兄,你就不出面解救一下你的表妹?」
這時,包間里又走出來一個男子,一身青衣長衫,五官清秀,眸光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看著離月的背影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這是她自找的,與人無憂。」
林懷安故意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原來是她自做主張,看來跟魯國公府還真是沒關系。」
離月微微皺眉,她倒是不知道幾個月不見,林懷安的腦子轉得快了。
「有沒有關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經處置了她。」離月笑著轉身,卻依然沒有
抬頭往上看,而是笑著牽起已然有些傻掉的皇甫炎往二樓包間走去。
「不是說餓了麼?趕緊上樓吧!」
皇甫炎?*??牡懍說閫罰?A蘇G宄捍烤壞捻???澳鎰櫻?錐???嫻拿揮泄叵擔?鬩?嘈叛錐?!包br />
離月不禁笑了笑︰「我相信啊,所以我處置了她,以後還有誰敢打你的主意,我就把她扒光了掛了城門口。」
她的聲音不大但也不小,在場的眾人臉色變了變,這清王妃好可怕,好凶悍,不過慶幸的是,清王爺是個傻子,如果是正常的男子,恐怕早就被休回家了,原因妒。
更讓他們吃驚的是,皇甫炎居然慎重其事的點了點頭︰「嗯,就依娘子說的辦。」
于是他默默的記得心里,沒想到不久的將來還真用上了。
沒有管眾人的臉色的目光,兩人來到二樓的天字號包間,連個眼角都沒有給林懷安和江宜杰。
「江兄,你說這兩夫妻是不是都傻了?」林懷安一臉疑惑的看著江宜杰,如果不是傻了就是太狂妄了。
江宜杰只是輕笑了一下,他剛才看得清楚,清王妃是真的在乎清王爺的,面對清王爺時,臉上的笑容是自然純真的,眼神更是帶著寵溺,那是裝不出來的,所以他相信兩人是說得出做得到。
「我說你倒是說句話啊,整天擺弄那些東西有什麼用。」林懷安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想到江宜杰對各種機關機器著了迷,他就覺得江這宜杰這個人還真是廢了。
「你不懂。」江宜杰淡淡的道。
林懷安翻了翻白眼︰「是啊,我不懂,我們都不懂,就你懂,可是我也看不出來你懂得比我們多。」
整天對著那些死物發呆,有意思麼?
江宜杰沒再吭聲。
「對了,明日三皇子納側妃,你去不去?」林懷安推了推他的肩膀,認真的看著他問道。
江宜杰微愣了一下,點頭應道︰「去。」
不管他跟皇甫弘再怎麼樣,也不能讓別人看了笑話,至于許青瑩,那本來就是一個美麗的誤會,皇甫弘心胸狹窄,多疑,不肯相信他,他也沒辦法。
天字號包間,皇甫炎看著滿滿一桌子的菜,眼楮發亮,就只差流哈喇子了,離月抿唇而笑,遞給他一雙筷子。
「口水流出來了。」離月忍不住打趣道。
很奇怪,如果是以前的她,看見有人對著飯菜露出這種神情,肯定會感覺惡心想吐,汗毛倒立,可如今面對這一情況,她有的只是想笑。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這也是要分人的,如果是別人的話,她絕對幫不到現在這樣,說不定潔癖會更加嚴重。
皇甫炎回過神來,還真的抬起衣袖抹了一下嘴巴,抹完之後一愣,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離月,發現她沒有生氣便松了一口氣。
離月就只當著沒看見,夾了一些他愛吃的菜放在他碗里,然後再夾給自己。
皇甫炎笑著也夾了一塊排骨給離月,然後樂呵呵的吃了起來。
飯桌上的氣氛很溫馨,兩人相互夾菜,眼里都是滿滿的笑意。
但就是有人看不慣這般溫馨的場面,非要來破壞,所以不要怪離月心情會不好,因為大胃王的皇甫炎還沒有吃飽。
「到底是誰,那麼大的膽子,居然敢把我的女兒送進那種地方,有種給我站出來。」思危樓下,一道尖銳剌耳又囂張的聲音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