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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審紫蘇

想起今天白天的種種,林清淺便覺得十分糟心,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白天發生的事情,一幕幕在林清淺的腦子反復出現。

……

林清淺在被窩里睡的正香,突然伸過來一只大手,拿起林清淺額邊的一縷頭發,輕輕掃向她的鼻子。

林清淺在睡夢中,感覺鼻子癢癢的,便用手拂了拂,不耐煩地轉過身子,裹了裹被子繼續睡著。

顏墨見林清淺不醒,又拿起頭發繼續。

「哈且!」林清淺打了個噴嚏,醒了過來,睜開迷蒙的睡眼,搔了搔亂蓬蓬的頭發,一連不情願地看著吵醒自己的罪魁禍首。

「呀,皇上來了怎麼也不通報一聲。這麼早,有什麼事情嗎?沒有的話,臣妾想要再睡一會兒。」林清淺用手捂嘴,偷偷打了個哈欠,眼楮眯成一條縫,嘴里雖然這樣說,臉色卻是一副被人打擾好眠,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看著眼前半睜著眼楮,像一只慵懶的貓兒一樣的女子,顏墨搖了搖頭,不僅有些好笑,從未有人在他面前這樣不加遮掩,這樣自在過。每次他去看望或者寵幸後宮的妃嬪時,眾人皆是打扮的花枝招展,早上也是早早醒來梳洗好,精致優雅地服侍他更衣。像這樣的體驗,倒是頭一回。顏墨用修長的手指模了模下巴,這樣的林清淺,倒是一點也不令人討厭,甚至有些討喜。

由于夏日天熱,林清淺只穿了薄薄的寢衣,里面栗黃色的肚兜若隱若現。

顏墨用余光瞄到了林清淺柔美的曲線,眼神一暗,清咳兩聲,眼光轉向別處,說道︰「起床了,待會朕同你一起審問紫蘇,定要還你一個交代。」

剛想倒下去再睡一個回籠覺的林清淺听到這里,只好從被窩里爬起來,閉著眼楮就要更衣。昨個夜里出了薄薄的汗,寢衣已經有些潮了,林清淺打算換一身干爽的衣服,好去查案。衣服月兌到一半,林清淺突然想起來,皇上還在自己身前,嚇得尖叫一聲,連忙把衣服又穿了回來,顧不得潮濕,胡亂的套上了外衫和裙子,又穿上鞋襪,走到鏡子前面坐下,讓素素為自己梳妝打扮。

林清淺有些嗔怒地瞪了顏墨一眼,氣呼呼地說道︰「皇上也不知道避一避,或是提醒臣妾一下,就這樣……就這樣……」林清淺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幾漸不聞,臉紅到了耳朵根。

顏墨低低地笑著,看著面前臉紅的像煮熟了的蝦子一般的女子,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緩緩走到林清淺的身邊,俯子,貼到林清淺的耳邊輕輕說道︰「你身上哪里朕都看過了,怕什麼?」淺淺的呼吸噴灑在林清淺的耳邊,將那小巧白女敕的耳朵也染上了一抹緋色。

林清淺的臉更紅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偷偷瞄了一眼素素的反應,見素素面色如常,悄悄松了口氣,輕輕推開他壓過來的身體,他的氣勢太過凌厲,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看著林清淺害羞惱怒的樣子,顏墨笑意更甚,低低笑出了聲。

素素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面前的兩人,眼里露出疑惑之色。

顏墨則拿起梳妝台上的眉黛,走

到林清淺身前,抬起手臂,一邊描畫一邊說道︰「今日朕也學一學張敞,為愛妃畫一次眉。」

林清淺半是羞怯,半是擔心地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害羞的是,她從未同男子有過這樣親密的接觸,更何況是在素素面前。他的眼楮那樣黑,里面似是一汪深潭,讓人沉溺其中,深潭中,有自己小小的身影,他的睫毛那樣長,眨眼間,如同小扇子一樣,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擔憂得是,不知道顏墨的畫眉技術怎樣,害怕自己會擁有蠟筆小新同款眉毛吧。

感受著自己身前綿長的呼吸,鼻端呼吸著龍延香的氣息,林清淺只覺自己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手心里汗津津的。

「好了。」顏墨放下眉黛,拍了拍手上的余粉,托著下巴細細端詳著林清淺,滿意地點了點頭。卻不知道,手上還有余粉未清理干淨,隨著顏墨的動作蹭到了顏墨的臉上。

林清淺有些急切地拿起菱花鏡,左看看,又看看,鏡中的女子眉如遠山,眸含秋水。別說,顏墨的眉毛畫的很好,不僅沒有很怪異,反而很精致。林清淺有些驚喜地說道︰「未曾想到,皇上還會畫眉嗎?」心里想的卻是,他的畫眉技術這樣嫻熟,經常為別的女子畫眉嗎?

顏墨搖了搖頭,露出一抹狡黠地笑,說道︰「大概和畫畫差不多吧,朕把你的臉想象成畫布,便畫出來了。」

什麼?竟然把自己的臉當成布,林清淺哼了一聲,斗氣般地說道︰「皇上畫技如此嫻熟,想必美人圖怕是平日里沒少練習吧。」

「愛妃可是吃醋了?」

「侍奉皇上是臣妾的本分,臣妾不敢。」

「哈哈哈……哈哈……」林清淺噗嗤一笑,笑得眼楮彎成了月牙,身子微微抖動著。

「怎麼了?」面對林清淺突如其來的笑聲,顏墨有些詫異,下意識地模了模自己的臉,疑惑不解地看著林清淺,問道。

「皇上的臉上,長了胡子,哈哈……」林清淺抹了抹笑出來的眼淚,說道。

「在哪?」顏墨在自己的臉上抹了抹,卻是將黑色的粉末抹開了,成了一小片。

林清淺一邊低低笑著,一邊伸出手用帕子替他擦干淨。

似是被燙到一般,林清淺縮回了手,將帕子攥在手里,為自己的行為感動失禮。

顏墨卻只是笑了笑,沉默不語。

……

就在兩人你來我往的交談聲中,林清淺已然裝扮完成。

一件水湖藍的裙子襯得她原本就白皙瑩潤的皮膚更加無暇,像是上好的羊脂玉。柳腰縴縴,雙腿修長,衣袖擺動間,繡在袖口的蓮花起落,露出一小截藕臂和雪白的皓腕。

清麗的臉上也薄薄施了粉黛,涂上了口脂。

顏墨的眼里閃過一抹驚艷,卻又很快隱藏下去,若無其事地說道︰「走吧。」

林清淺點了點頭,隨著顏墨來到了刑獄司。

刑獄司在宮中的東南角,離

冷宮不遠。周圍種滿了幾十丈高的柳樹,將刑獄司遮在陰涼里,顯得有些陰森可怖。

大門從里面打開,看守的獄卒跪了一地。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昨天送來的那個囚犯怎麼樣了。」

「醒……醒了,從昨夜開始就不吃不喝,就今天早上吃了半個饅頭,鎖在最里面,專門……專門派了人看著。」看守長官沒有想到皇上會親自踏足此地,緊張的有些語無倫次,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還被地上的石頭絆了一下,險些摔倒。一邊說著一邊點頭哈腰地在前邊引路。

顏墨點了點頭,和林清淺一起跟在看守長官的身後向里走去。

牢里充滿了潮濕的氣息,還夾雜著一陣陣惡臭和腐 敗氣息,林清淺皺了皺眉,用手帕捂住口鼻,這味道使她喉嚨一緊,胃里一陣翻涌,險些吐了出來。

牢里的人見到明黃色的龍袍,紛紛走到鐵柵欄前,雙手握著柵欄拼命地哭喊。

顏墨卻是早已習慣,看都不看,徑直朝里面走去。

走到最里面一間牢房,一間三尺見方的小屋里,看守長官拿起衣帶上拴著的一串鑰匙,叮了當啷地找開門的鑰匙。越是著急,越是找不著,足足換了好幾把才打開了大門。

紫蘇縮在鋪著干草的角落里,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膝蓋,將頭抵在腿上,身子有些發抖,眼神空洞地盯著地面發呆,對來人置若罔聞。

不過一日,紫蘇已經不成樣子。臉上、手上都是一塊塊黑色的污跡,女敕黃色衣裙上滿是髒污,皺皺巴巴地裹在身上。發間、額頭上還有干枯的血跡,怕她尋死,頭上的珠釵已然除盡,鬢發散亂著。哪里還有之前貌美的樣子。

看守長官一把拽起紫蘇的衣領,將她拖到皇上跟前,凶神惡煞地罵道︰「你這個小賤蹄子,見到皇上還不行禮?」

紫蘇眼神沒有焦距,像是痴傻了一般,呆呆的不動,任由看守長官拖著,似是感覺不到疼一般。

見紫蘇不動,看守長官上去便是一腳,紫蘇的身子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撞在了欄桿上,發出一聲悶響,看守長官卻還是不解氣,又上去補了幾腳。

「奴婢……奴婢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被看守長官踢了幾腳,紫蘇似是反應過來了,吐出一口污血,微弱的聲音從她嘴里傳來,聲音干澀沙啞。紫蘇跌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身子顫抖著,咳個不停,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說,究竟是何人指使你毒害容才人,還不從實招來?」看守長官急于在皇上面前顯示自己,還不等紫蘇將氣喘勻,便一把將她拽了起來。

「好啊,還是個硬骨頭,軟的不行來硬的,先打上個幾十棍,在用烙鐵在你這粉白的小臉蛋上,刻上一個奴字,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刑具硬。」看守長官挑起紫蘇的下巴,惡狠狠地說道。

「是……是……」紫蘇提上來一口氣,卻是吞吞吐吐,眼神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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