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這麼一個執念。
遇到的次數越多,蘇眠就覺得,自己一定是認識那個男人的。
哪怕到了現在,她都無法確定,到底那個男人是記憶之中的誰。
身邊的保鏢卻沒有動靜。
蘇眠著急看著他,「…?」
保鏢這才低聲解釋,「有其他的人會追的,蘇小姐想知道的話,可以問蔣先生。」
蘇眠,「……」
她心里實在記掛著這個事。
因為剛剛談話的兩個人,這會兒包括那個白大褂都已是消失。
蘇眠不想再逗留在外,很快就回了病房。
一回到病房,就見到蔣繼深滿臉煩躁的樣子,手里還拿著手機。
同一時間,蘇眠的手機又響起來了。
不過見到了蘇眠,蔣繼深很快就掛斷,卻依舊是面色陰郁︰「這麼晚,你去哪了?」
蘇眠知道剛剛的電話就是蔣繼深打過來的。
估計就是醒過來沒見到自己的人。
她說︰「就樓下逛了一下,你門口兩個保鏢,其中一個還跟著我下去了。」
蔣繼深臉色稍緩,「過來。」
蘇眠見他的臉色,好了一些,大概是一覺醒來,看起來沒那麼蒼白了。
不過他的唇干澀,嘴角都有些泛白。
因為未進食的關系。
看他這幅樣子,還急著找自己,蘇眠心里多少是有些動容的。
她朝蔣繼深走過去。
靠近了,就被男人一把拉過去,跌跌撞撞坐在了蔣繼深的腿上,蘇眠嘆息,「很晚了,睡覺吧?」
「你睡不著?」蔣繼深問她。
蘇眠支吾了一聲,其實是有點兒睡不著。
不習慣,也有點兒認床,而且醫院的病房始終都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也不是很舒服。
但蘇眠可以感覺到,蔣繼深應該是比自己更排斥醫院的。
「你感覺怎麼樣?有不舒服的麼?」
蔣繼深看著她,「沒有,你不習慣醫院?」
蘇眠無語,「誰會習慣醫院啊?你不是也不習慣麼?而且你應該會嫌這兒不干淨吧?」
蔣繼深抱著她的腰,在她的脖子上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說︰「沒有,只要你在,任何地方我都不會不習慣。」
蘇眠,「……」
「你不喜歡,我們現在出院。」
蘇眠,「……」
她趕緊攔住︰「要出院也得是你身體的情況穩定下來才可以,你知道不知道胃出血可大可小?搞不好是會休克的,留在醫院觀察一下再說。」
「讓醫生跟著過去就行。」
「……」
蘇眠想了想,才說︰「那現在太晚了,天亮了再說吧。」
蔣繼深倒也沒勉強,卻是含著她的耳垂,「那你不要亂跑,睡不著就坐著,我陪你說話。」
蘇眠,「……」
現在到底是誰陪著誰啊?
不過蘇眠心里有事,很快就問︰「你是不是暗中派人跟著我?」
「嗯?」
「之前我和你說過的神秘的黑衣人你還記得麼?」蘇眠問。
「怎麼?」
「剛剛我又看到他了,真的很奇怪,我每次見到他,都覺得熟悉,但我真的想不起來,他到底是存在在我記憶之中的哪一個人,偏偏他好像是,見到我就會跑,你不是有人一直都跟著我麼?他們是不是可以追查到是誰?」
蔣繼深听在耳中,本來是有些漫不經心的。
之前蘇眠電話里就提到過一次。
當時他就已是讓人去追查了,但據說這人還挺能耐的,反偵查的技術很高,所以手下派出去的人,並沒有調查到什麼。
之後他們一起去了米蘭,再然後他又忙著德國的事。
直到後來兩人還冷戰了幾天。
這個人,下面的人沒傳來什麼消息,蔣繼深自然也沒怎麼上心。
現在又提到了,蔣繼深才重視起來︰「你很在意這個神秘的男人?」
蘇眠感覺到男人說這話,帶了點酸的味道。
她暗暗翻白眼,蔣繼深這人,真的是和剛認識的時候截然不同。
其實他小心眼,壞脾氣,還黏人。
和外面傳言的種種,都不一樣啊。
「我好奇。」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是願意耐著性子解釋,「如果換做是你,你肯定也會好奇的吧?而且,他年紀不小了,雖然看著身材挺高大的,但總覺得應該是有個40-50歲的樣子了。」
「你對這樣的人有印象?」
「說不上,就是覺得特別熟悉,但怎麼都想不來,小時候我和媽媽搬家,當年的一些親戚都已經不走動了,加上我爸爸的事……」
蘇眠忽然一頓,下意識接了一句︰「爸爸當年,突然就消失了,過了幾年,才說,去世了,我總覺得,那個人可能是和爸爸有點關系,只是我的感覺而已。」
蘇眠和蘇音琳的事。
蔣繼深其實從來沒有讓人仔細去調查過。
如果就從蘇音琳的身份來說,蔣繼深是絲毫不感興趣。
如果是蘇眠的話。
有些事,他其實是想給對方一定的尊重和**。
何況那都是關于她的以前,她的父母之類的。
她願意告訴自己,她自然是會說。
「交給我。」
他貼著她的耳蝸,低聲說︰「你想知道的,我會幫你調查清楚。」
蘇眠點了點頭。
兩人就這麼抱著,說話的時候還好,一旦安靜下來,蘇眠就覺得有些尷尬。
而且…蔣繼深現在還沒好,但身體的反應卻是給得又直接,又明顯。
蘇眠感覺到了,他某一處虎視眈眈的,面紅耳赤,「…你,身體不好,能不能收斂點?我想睡覺了。」
「我胃不舒服而已,腎一直都很好。」
蘇眠,「……」
蔣繼深的手在她的腰側輕輕捏了捏,蘇眠頓時一陣顫栗。
蔣繼深挑眉,眼底有著幾分情動︰「這兒很敏感?」
蘇眠,「…你,放開,別亂來。」
「不亂來,乖乖讓我抱著。腿不要這樣圈著,不累麼?」
蘇眠心想著,那不是因為你這樣抱著我麼?
「放松。」
又忽然問她︰「這次去米蘭,見到了莊涵?」
蘇眠一愣。
他不說還好,一說莊涵,蘇眠自然是有些不舒服的。
女人排斥一個女人,其實都不需要什麼理由。
何況,莊涵對蔣繼深那是什麼意思,根本就不需要人多說了。
視網膜沒月兌落的人都看得出來。
「她和你說了什麼?」蔣繼深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