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來了電話。
這種氣氛,蘇眠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做出怎麼樣的反應才合理。
她現在有70%的把握可以肯定,當年救了蔣繼深的人,應該不是陸星辰。
而是她自己。
但她悲哀發現,繞來繞去的,一點兒的證據都沒有。
那句救你的人其實,有可能是我。
就這麼卡在了嗓子眼里,想說都說不出口。
結果,手機鈴聲就正好是打破了這個局面。
是蘇眠的電話。
蔣繼深被她剛剛這麼一引開話題,那些沖動自然也是下去不少,蘇眠推了他一下,「我電話,可能有事。」
蔣繼深看了她兩眼,似笑非笑的,不過這會兒倒也沒再強迫壓著她了。
身體得到了自由的那瞬間,蘇眠下意識就松了一口氣。
她可以感覺到,蔣繼深對自己的這種強烈的佔有欲。
以前他們私下,還會針鋒相對的時候,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就有些不同尋常。
而現在……
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蘇眠就覺得,蔣繼深但凡是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都會想要抱著她。
言辭更是霸道強勢。
可能也是因為這樣一部分的原因,讓蘇眠更是有些不敢啟齒關于大火的這個事。
如果讓他知道,當年救了他的人,極有可能是她。
這種微妙的緣分之下。
她總覺得,會觸發男人心底深處更多的陰暗一面。
是蘇音琳的電話。
蘇眠更是有種當頭棒喝的感覺,她現在就跟做夾心餅干似的。
她走遠了一些,接起來,「…媽媽?」
「眠眠,你在哪兒?」
蘇眠想了想,說︰「有點事,怎麼了?」
蘇音琳,「那個救你的小姑娘現在還好麼?我打算下午去醫院看看她,上次我打听了一下,她家里挺困難的,我們出點錢幫她吧?」
蘇眠知道蘇音琳是好意。
但唐依骨子里還是很要強的。
而且她們之間也有了一個默契的協議,就是,扯平。
蘇眠說︰「媽媽,不要給錢,這樣人家可能會覺得有點奇怪,我會在工作上多幫助她的。」她不能和蘇音琳說之前被下藥的事。
蘇音琳倒也沒有勉強,很快就切入正題,「上次讓你加的微信,你有聯系過麼?」
蘇眠一下子有些想不起來,「啊?哪個微信?」
蘇音琳听她這麼一說,就知道她肯定是一個問候都沒發過,不禁有些急,「上次媽媽給你介紹的啊?不是和你說對方是個律師麼?」
蘇眠終于是想起來了。
然而,她這一刻,竟是有些心虛。
本能的動作就是轉頭去看了一眼蔣繼深。
不看還好,一看就嚇了一跳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是起身,就站在自己的不遠處,雙眸陰惻惻地看著自己。
蘇眠差點拿不住手機,「…額,媽媽,我最近不是出事了麼?而且現在外面熱度還很高的,我不好出面,給人家影響也不好的。」
「這有什麼?人家都相信你是清白的。」
蘇眠有些頭疼,「再過段時間吧,我過幾天就得去一趟時裝周,大概會走個十幾天左右。」
蘇音琳也不想逼得太緊。
只是,自己之前派了私家偵探,一直都跟著女兒。
結果這兩天,私家偵探實在是做不下去了,才告訴自己,說是蘇小姐邊上一直都有神秘人保護著,他們做私家偵探的,也算是很有職業操守,並且很有經驗的,但每次都跟不上去,幾乎是每天出門不到5分鐘,就會被人直接給攔下來。
蘇音琳當時還以為是警察。
畢竟眠眠才出事過。
結果私家偵探卻說︰「不是警察,以我們多年的經驗來說,這些人,比警察的層次要高很多,不管是從任何一方面來說。」
蘇音琳心里不安,開始推測會是誰?
最後還是落在了蔣繼深的頭上。
又在蔣慶洲那邊,旁敲側擊問了一些。
但蔣慶洲卻是一問三不知,最後有些無奈告訴自己,「琳琳,這個兒子,其實一直都和我不親的,他媽當年…對他也不是特別好,他小時候就有點兒孤僻。後來他媽還帶他出國住過一段時間,我也覺得我唯一對不起的,就是繼深了,現在他要蔣氏的股份,我二話不說都會給他。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我也懶得費神去想他到底需要什麼,他已經是這樣了,我也無能為力了。」
蘇音琳有時候也知道,蔣慶洲,說句好听的是什麼,性子柔軟,但說句不好听的,那就是一個懦夫。
她也沒追著多說什麼,就是心里不安的感覺越來越甚。
蔣繼深和蘇眠是沒有血緣關系。
也不存在所謂的**。
可他們真的在一起了,那麼自己和蔣慶洲又算是什麼?
現在社會閑言閑語本來就多,她想想都覺得頭疼。
上流社會的名媛,最喜歡拿著這些當飯後談資。
她可不想自己成為別人取笑的對象。
蔣家有一個女主人也就夠了。
女兒找誰不好?
她還那麼年輕,漂亮。
「那行,你最近都住在虞酒那邊?」
蘇眠,「嗯,媽媽,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蘇音琳應了一聲︰「有困難和我說。」似乎是沉吟片刻,又試探性問了一句,「你最近有踫到你哥麼?」
蘇眠後腦一麻,就知道蘇音琳說的是蔣繼深。
她豈止踫到?
現在還在一起。
卻只能選擇睜眼說瞎話,「……唔,沒有啊。」
「過幾天,是媽媽的生日,你還記得麼?」
蘇眠一愣,「…媽,我最近忙糊涂了。」
「沒事,你蔣叔叔對我好,非得給我舉辦什麼生日宴的,到時候會在家里弄,你記得回來。」算了一下時間,「應該是你從國外回來之後了,這幾天,別忘記和媽媽給你介紹的律師多多交流,媽媽需要的生日禮物,就是晚宴的時候,你可以挽著他的手到我面前。」
蘇眠,「……」
好不容易結束了一通電話。
蘇眠的掌心一空,手機已是不翼而飛。
轉身過去,蔣繼深拿著她的手機,面沉如水。
「想談戀愛了?」他眯起眼楮,陰惻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