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乖的蘇眠,今天特地去了一趟剛剛新買的房子。
雖然都交給了設計師那邊,但自己還是要過去看一下進程。
她現在出門都是全副武裝。
平常也感覺到有車子一直都跟著自己,今天發現經常會看到的一個車牌似乎是不見了。
蘇眠想著,是不是警方那邊有了什麼線索?
她想著,車子就開進了停車場,當初買房子的時候,是連帶著車位一起交付的。
直接從地下停車場上去,安全不少。
進了電梯的時候,蘇眠腦子里忽然就想到了之前踫到的黑衣男人。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里升出幾分,那個男人可能也是住在這兒的想法。
以後還會不會踫到呢?
念頭轉換之間,已是到了自己所在的樓層。
施工的人員,正在進行著改裝,蘇眠也就是隨便看了一下,交代了一些注意的事,就準備離開。
她這是兩戶兩梯的模式。
也就是說,對面還有一戶人家。
蘇眠走的時候,看了一下,像是有人住的,因為樓道口的垃圾桶分明是有垃圾。
但那戶人家的門口,卻是一雙鞋子都沒有。
真是奇怪。
蘇眠也沒多想,重新回到了車子里,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一看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喂。」
「在哪?」
男人言簡意賅,而且完全是不容置疑,「我有事和你說,晚上一起吃飯。」
蘇眠,「……」
她還在想找借口,不過蔣繼深似乎是預料到了她會說什麼,已快她一步開口︰「你不說我也能找到你。」
蘇眠終于還是妥協,「什麼事啊?」
他們似乎也沒在手機里,這樣交談過。
蔣繼深一直都覺得,蘇眠的聲音格外好听,她以前是跟著蘇音琳生活在南邊那邊,好幾年,後來是因為她的父親出事,然後跟著蘇音琳來到了京市。
所以蘇眠的口音是帶了點南方人的糯軟。
又因為在國外待上幾年,好像是把那些口音都給中和了不少。
听上去就是讓人覺得十分特別。
這會兒透過電波,那個尾音,更像羽毛,軟綿綿掃過自己的心尖。
蔣繼深已是起身朝著電梯口走去,聞言,伸手扯了扯襯衣領口,下意識也放軟了一些聲音,「見我,我就告訴你,嗯?」
蘇眠感覺到他有些不太正經,咬著唇,「你別騙我。」
「騙你什麼?」
「就,沒事故意說有事。」
「我想見你,需要用這種拙劣的借口?」
蘇眠心頭一跳,蔣繼深已是進了電梯,擔心信號不好,直接就說︰「地址發我微信上,我現在過去找你。」
電話被掛斷了。
蘇眠想了想,自己下午也沒工作,再過兩天,她就要出國一趟,算了,見一見就,見一見吧?
她想著,和蔣繼深見面,還是挑個比較不錯的地方,反正也要一起吃飯的。
還特地問了虞酒,最後敲定了一家經京市隱秘性極高的餐廳。
她把地址發給了蔣繼深,自己開車前往。
到了餐廳,蔣繼深還沒到,蘇眠挑的包間。
餐廳的服務員帶著蘇眠上樓。
誰知道,真的是那麼不湊巧,剛一上二樓,竟是踫到了陸星辰。
冤家路窄。
陸星辰不是一個人。
她邊上站著的,是梅遙霖。
前不久,蘇眠才見過的人。
陸星辰顯然是有求于梅遙霖,平常那樣高傲的孔雀,此刻姿態有點低,眼眶紅紅的,正好蘇眠上去的時候,听到了她情真意切地一句
「霖哥哥,你是看著我長大的,也和我哥關系不錯,就當是幫我們一個忙好嗎?求你了……」
蘇眠,「……」
她其實真不想撞見這種場面。
怎麼說呢,雖然不喜歡陸星辰,但這種求人的時候,姿態卑微的樣子,反正她是沒那個閑情去品味的。
而且現在,自己和陸星辰的關系如此緊張,公共場合,她也不想見到陸星辰。
但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梅遙霖是面對著這個方向的,第一時間就見到了蘇眠,他眼神停頓片刻,對面的陸星辰自然也是感覺到了。
她轉過頭來,就見到了蘇眠。
一時,所有的怒氣,蹭蹭飆升。
連帶委屈都變成了怨恨。
這個女人,她是真沒有想到,會是如此陰毒。
竟然是直接要了人的命,以此來嫁禍給陸家的人。
她是不是以為,有了蔣家給她撐腰,她就可以這樣為所欲為?
陸星辰想著,自己長這麼大,什麼時候還會低聲下氣求人?
可梅遙霖有親戚是在政府工作的,目前哥哥可是牽扯到了人命,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哥哥因為自己,就這樣被人潑上髒水。
她今天沒有辦法,才來求的梅遙霖。
現在如此落魄的一面也讓蘇眠瞧了去。
陸星辰越想越是氣憤。
蘇眠這會兒還想著再離開,必然是有點兒欲蓋彌彰了。
索性就跟著服務員想直接走過去。
陸星辰卻是攔在了她面前,「蘇眠,你現在很得意吧?你這個狠毒的女人!」
蘇眠,「……」
她並不知道,嫌疑人是被抓了,現在害死了。
陸星辰兜頭蓋臉就給自己敲上狠毒女人的印章,讓蘇眠覺得有些可笑。
既然她先開的口,蘇眠也不客氣,「陸小姐,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要輪狠毒,我肯定比不上你。」
「你還敢嘴硬!你這種人,真不知道,繼深為什麼會護著你!可能是床上功夫比較好?」
「你嘴巴放干淨點!」
「呵,讓我嘴巴放干淨點,你自己做的事干淨了麼?」
梅遙霖站在邊上,沒想到陸星辰剛剛還可憐兮兮跟自己求情,這會兒轉身就對著蘇眠強力開炮。
他雖也知道,女人心海底針,但的確是有些意外。
陸星辰也算是和自己一塊兒長大的陸家千金。
這一面,自己倒是前所未見。
男人有時候在商場上,會不折手段.
梅遙霖似乎也是不太清楚,女人竟也是可以玩兩面派,如此自然。
梅遙霖這種,向來自己放在第一位的無奸不商資本家,這會兒也不可能加入「女人的戰爭」。
他饒有興致,站在一旁,決定隔岸觀火。
況且,他也很想看看,這個蘇眠到底是有什麼能耐。
「我做了什麼?」
蘇眠好笑反問,「陸小姐,你最好不好招惹我,我的確不好說話,這次你買凶殺人沒得逞,你以後出門也小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