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陸星辰的不甘心,還沒有來得及付之行動。
就听說陸斯年那邊,找到了那個拿著刀去砍蘇眠的人。
她心下一喜,沒想到這事,還真是哥哥讓人去做的?
陸星辰腦子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只是覺得有人幫自己要弄蘇眠,就是一件痛快的事。
她二話不說,當即就讓司機開車去醫院。
到了醫院,在病房門口,就見到了不少保鏢站著。
陸星辰上去的時候,還被保鏢攔下來了。
「干什麼?我都不能進去?」
保鏢一板一眼回答,「小姐,少爺吩咐了,任何人不能進去。」
陸星辰一陣惱火,「我哥呢?」
「少爺在里面。」
話音剛落,門就被人從里面拉開,陸斯年面色有些憔悴出來,似乎是在這兒熬了一晚上的樣子。
陸星辰以為陸斯年做的這些,都是為了幫自己出氣,心里自然是開心又心疼的。
迎上去,就喊︰「哥……」
陸斯年見陸星辰,皺眉,「你怎麼來了?」
陸星辰撇了撇嘴,「我知道了,就來看看,現在怎麼樣了?」
「你知道什麼?」
「哥,謝謝你這麼為我著想,不過就是可惜了。」陸星辰有些咬牙切齒道︰「反正都做了,卻沒弄死那個蘇眠!」
陸斯年面色頓時寒了一些,「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陸星辰還以為,陸斯年是在意這是醫院,不過被陸家的人保護得太好,她顯然是不知天高地厚,更是覺得人命如同螻蟻……
滿不在意道︰「哥,這麼凶做什麼?本來就是嘛,不過仗著有蔣繼深護著,現在滿世界的丑聞都壓不住她了麼?我就不信了,她還能一直囂張到什麼時候,我……「
「閉嘴!」
陸斯年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他心思到底還是縝密一些,陸星辰嘰嘰喳喳說著,他太陽穴更是跳著難受,好像是驟然意識到,自己應該是要報警。
沒錯。
否則這件事,徹徹底底攤上了陸家。
他雖然覺得身正不怕影子斜,而且陸家也不是無權無勢,但……到底是人命關天。
陸斯年拿出手機來,剛要做什麼,誰知道走道的盡頭,正好是走來一群人。
有些急促雜亂的腳步聲,就像錘子,正好是錘在了陸斯年的心頭上。
看到為首男人冷硬的面容。
陸斯年大腦最後一根弦徹底斷了。
他這會兒才隱約覺得,自己好像是進了一個圈套里。
「陸先生?」對方穿著便衣,可胸口掛著重案組的牌子。
身後還跟著好幾個警察。
「我們收到線報,之前舉刀殺人的嫌疑人,就在里面,我們現在要帶回去問話,陸先生應該沒有意見吧?」
陸斯年面色沉沉,不過還是鎮得住氣場,他知道現在否認是沒什麼意義的,索性就說︰「我剛準備報警。」
為首的警方人員似笑非笑,「是麼?陸先生,為什麼會和嫌疑人在一起?」
「我說有人把這個嫌疑人送到了我的辦公室,相信你應該也不會相信吧?也沒什麼關系,我陸斯年沒做過的,別人也陷害不了,他目前是穩定了,等嫌疑人醒過來了,你們可以問他。而且我公司很多人都可以作證。」
對方挑眉,「那麻煩陸先生的保鏢讓一下。」
陸斯年看了一眼保鏢,病房的門很快就被人打開。
幾個人快步走進去。
下一秒,里面的人立刻就傳來
「嫌疑人已經死了。」
陸斯年心頭重重一跳,暗叫不妙。
他也跟著走進去,只听到里面的儀器發出了心髒停止的聲音。
尤為刺耳。
他面色一白,「…不可能,剛剛還好好的。」
警方本來是懷疑了陸家的人教唆,這會兒嫌疑人竟然直接死了,當即就攔在了陸斯年面前,「陸先生,那就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了。」
陸星辰這個時候察覺到不對勁了,她上前,企圖說什麼,陸斯年還是顧念著她,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對警察說︰「我跟你們走,其他無關緊要的人就不需要帶進警局了。我們陸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我陸斯年真要做什麼買凶殺人的時候,還等得到你們過來這樣直接堵人?我是被陷害的,我要找律師。」
……
「蔣總,消息沒出錯,的確是死了。」
楊啟發低聲說︰「警方趕到醫院的第一時間,那個男人就斷了氣。」
蔣繼深伸手模了模自己的喉結,眸光幽暗,「是麼?這麼湊巧。」
「蔣總,您覺得這事,真的是陸斯年所為?」
蔣繼深漫不經心笑一聲︰「之前的確是懷疑,現在麼,幾乎是可以排除陸斯年了。」
「為什麼?」
「陸斯年不是這種人。」蔣繼深難得有耐心,和楊啟發多說了幾句,「他做生意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的,何況,他不敢招惹我。至于這背後的人到底是誰,我現在倒也沒什麼眉目。」
頓了頓,又冷冷一笑,「呵,有點意思。」
「去打點一下,死了的人,別留下什麼線索。」他指的自然是之前他們這邊先接觸了那個嫌疑人。
「是,蔣總。」
楊啟發看蔣繼深那種運籌帷幄的眼神,心里還是佩服的。
不知道是誰,借著蘇小姐和陸家小姐的女人小矛盾,直接推動風波,變成了如今這樣的情況。
但顯然這種事,蔣總根本就不會在意。
他在意的,怕是只有蘇眠。
想到了蘇眠,楊啟發又說︰「蔣總,梅遙霖那邊,因為競拍大廈中標,最近造勢很大,他要上一個專訪,特別聯系了蘇小姐,說是讓蘇小姐過去給他拍照。」
蔣繼深模著喉結的動作一頓,果然是只有提到蘇眠的時候,他眼神會明顯有所不同。
「梅遙霖?」
「是的,蔣總。」
「蘇眠同意了?」
「蘇眠的頂頭上司幫她應下來了,而且下個禮拜,蘇小姐應該是會去一趟紐約,參加時尚周,目前國內的新聞雖是被壓下來了,但目前的情況來看,蘇小姐這趟可能是會走得不太太平。」
蔣繼深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著桌面,輕微的聲響,卻偏生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力。
楊啟發知道,這是蔣總一貫思考問題的狀態。
他不敢出聲。
果然,不過幾十秒時間,蔣繼深就說︰「她想做什麼就讓她去。不過媒體那邊,不能再出任何的差錯,用別的新聞去引開話題就行了。」
「你先出去。」
楊啟發一走,蔣繼深就拿出手機來,指月復摩挲了兩下屏幕,他撥了蘇眠的號碼。
因為她說,張琪的事不希望自己插手,他就一直都沒動靜。
這幾天風平浪靜的,她倒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他不找她,她就是不會主動。
嘖。
蔣繼深舌尖舌忝了一下唇齒,又覺得,蘇眠這女人,還是收拾得不夠狠。
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