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心里是把蔣繼深罵了個遍。
要不是他那麼禽獸,自己犯得著,出門還圍個大圍巾嗎?
也幸虧是遮住了半張臉,蘇眠的不自在,並沒有讓虞酒發現。
她含含糊糊說︰「哎,有點水土不服,感冒的跡象,保暖。」
其實她今天里面還穿了個高領的毛衣,一會兒就算是圍巾拿掉了,也看不出來什麼的。
到了約定的包廂,兩人一進去,里面季興川臉上的興致勃勃頓時僵住。
「你們,虞酒?」他大概以為就蘇眠一個人過來,十分開心,結果見到的是兩個人,有些郁悶,「我可沒請你啊。」
他們認識多年,說話自然是有些隨意的。
虞酒笑嘻嘻說︰「嗨,你不請我?你還好意思說,我陪著小眠眠來的。怎樣,你是不是不歡迎我?」
季興川毫不掩飾︰「你知道還問?非要我打擊你嗎?」
虞酒,「……」
蘇眠站在一旁,有些恍惚。
好像是一下子回到了高三的那一年。
他們還是很好的朋友,那時候自己和季興川也不是情侶,大概就是關系很好,有些曖昧。
他們是在大學的時候,才開始改變了關系。
當然也是季興川提出來的。
他們交往了兩年,蘇眠是一個挺慢熱的姑娘,但卻很死心眼。
心門一旦被人打開了,就不是那麼容易關上。
所以當時和季興川分開,她是真的挺難過的。
但一直以來,認識的人都以為她是因為分手受不了打擊出國,都是有些言重了。
她當年畢業的時候,就收到了國外學校的邀請,她本身也的確是想離開一段時間。
後來蘇音琳也贊同自己,出國念書,學攝影,所以她才會走得毫不留情。
至于一直都不和一些同學聯系,當然也是因為季興川之後就大紅大紫。
她有些反感別人動不動就問一些以前的事,盡量減少了聯系。
「坐吧。」季興川倒也不見得真的會把虞酒趕出去,讓服務員上菜,隨後才討好似的對蘇眠說︰「我提前點菜了,都是你喜歡吃的。」
蘇眠十分平靜看了他一眼。
季興川現在是越來越帥了,到底是個光環四射的大明星。
外面多少的迷妹。
她暗暗嘆息一聲,不動聲色道︰「我出國好些年了,口味也都變了。」
季興川臉色一變。
虞酒在邊上抖著肩膀笑,「彩虹屁都來不及吹,馬屁都拍在馬腿上了。」
季興川沒好氣,「靠,虞酒,你不吃就趕緊走,礙眼。」
「喲,還沖我發火呢,你的粉絲知道你脾氣這麼差勁嗎?」
「那得看對象是誰,是你不用什麼好脾氣。」
「喂!」虞酒一拍桌子,「說話客氣點哈,我告訴你,我可是眠眠唯一信任的好閨蜜。」
蘇眠,「………」
她清了清嗓子,「好了,你們不要斗嘴了,季興川,今天我過來,就是和你來確定一下時間的,你真的有空嗎?」
季興川語氣都溫柔了不少,「有,明天?後天?你挑就行。」
蘇眠來的時候,路上特地看了一下關于季興川的一些新聞通告,好像他很快要進組拍電影,所以她說︰「盡快吧,我記得你好像有電影要拍,在那之前行嗎?」
她還是那樣溫溫柔柔的。
季興川心里有過無數的情緒,她就坐在了自己的面前,但她以前對自己沒有憤怒了,這說明了什麼?
他能不知道嗎?
季興川心里又苦又澀,點點頭,「一句話的事,先吃飯吧。」
蘇眠想著,人都已經坐下來了,也就吃頓飯,何況虞酒也在,就同意了。
吃飯的時候,虞酒大概也是看出來,季興川情緒不高,就一直拿話逗他。
季興川和虞酒的氣氛讓原本有些沉悶的房間,稍微活絡了一些。
蘇音琳的電話來的時候,蘇眠剛吃得差不多。
她想著,今天這頓應該是自己做東比較好,就說接個電話,先出去了一下。
季興川看著蘇眠柔軟的背影,眼神都是不舍。
虞酒看在眼里,嗤笑一聲︰「剛剛是眠眠在,我不好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季興川難得沒和她抬杠,「我知道,那時候是我錯了,我也一直都在等她。」
虞酒本來是想說什麼的。
結果季興川忽然像打了雞血,捏緊了雙手,道︰「我以前剛出道,和現在不一樣,我現在有資本了,我不會再讓眠眠受委屈的,我一定會讓她重新回到我身邊。」
虞酒。「………」
她在心里呵了一聲,季興川這個傻逼,大概是不知道,眠眠看著柔軟的人,可從來沒吃回頭草的習慣呢。
她也懶得說,萬千寵愛的大明星,被高高在上捧著習慣了,估計也覺得自己身上魅力四射吧。
蘇眠就在外面的走道上接的電話。
這兒沒什麼人,挺安靜的,蘇音琳和她分享著旅途的趣事,之後才說︰「再有幾天就回去了,你不要臨時回紐約,知道沒有?」
「媽,我這邊還有工作,暫時真的不會回去。」蘇眠還沒和蘇音琳說工作上的事,因為牽扯到了蔣繼深,她還是想著,等回來當面再說吧。
蘇音琳又是叮囑了幾句,這才說︰「早點休息,先掛了。」
「媽媽再見。」
蘇眠掛了電話,推開了面前的窗戶,吹了一會兒風,這才準備下樓去買單。
結果剛一轉身,就正好是看到了轉角處有兩個人站在了那邊。
蘇眠本身可沒什麼听牆角的習慣。
但那兩人就站在那個轉角處,她下去要經過他們身邊。
蘇眠還猶豫著,是不是直接過去?
前面的人已是開口說話了,是個女人的聲音。
「今天你知道我在的,才會來的,是嗎?」
聲音有些甜,听著年紀不算很大,但語氣之中難免是有些小心翼翼的期待。
蘇眠搖了搖頭,陌生人的對話,她是不能听,但不想,很快就傳來了另外一道聲音,竟是讓她覺得熟悉。
「也不完全是,你別想太多,叫我出來就是為了這個?」
「繼深,你知道嗎?我這些年真的從來沒有忘記過你,我很痛苦,你,你回來好不好?我什麼都可以為你改變的,我……」
蘇眠瞪大眼楮,有些不敢置信
繼深?
蔣繼深?
她本能的動作就是側頭看了一眼,本來只能看到側影的。
這會兒卻是看到那個說話的女的,已是撲倒了男人的懷里。
蘇眠太陽穴一跳,有個男人不久之前才說過
我有潔癖,不喜歡觸踫別人。
然而他們現在,是抱在一起?
呵,潔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