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會問一些我們在路上所經歷的事情,恐怕還有別的吧!」顏瑜看著佟冉開口,畢竟她和施玦逸是要合作的,他想她一定還和他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這個當然,不過都是她們秦國內部的事情,王爺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了。」佟冉挑眉一笑,並不多做解釋,反正又沒牽扯到他。
而顏瑜也沒有再問,她說是秦國內部的事,那就是內部的事情,他也不想管那麼多。
皇宮,御書房。
施玦逸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事情果然向佟冉說的一樣,只要把事情稟告給父皇,他一定會動怒的。
一來,他是不願意承認秦國竟然會有這樣的人存在,這樣會顯得他治國無方。
二來,陵州城的事情,要說楊玄有那個膽子,敢直接殺了皇上的兒子,未免也太過大膽了,所以他的背後一定有人撐腰。
並且這個給他撐腰的人,一定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除了都城里的幾位王爺,恐怕沒有人會這樣做了。
而私吞救人銀兩,顯然是別有用處。
皇上會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不用他說,他恐怕也會猜得到那個人是誰,作為他的皇子,竟然干出這種事情,當然會憤怒不已。
第三,這件事是施玦逸呈報給他的,里面的真假暫且不管,就擔心他是在添油加醋,想要禍害自己的手足。
帝王都是多疑的,不管是出于何種原因,施玦逸也不免會被懷疑,所以皇上呵斥他也是情理之中。
施玦逸安分的跪在那里,雖然心中很不甘,但是他不得不承認,佟冉給他的分析全部都是對的。
早在革職查辦了楊玄之後,佟冉就和他秘密談論過,讓他務必把楊玄的各個地方所有的產業都翻一遍,只要是又和都城的人來往的書信或者其他有代表的東西,都應該收起來交給皇上,讓他只帶他的兒子中有人已經開始不安分了。
只是就算他們尋找了,但是有用的信息都少之又少,佟冉的判斷則是,有人先他們一步,把那些有用的東西都銷毀了。
「既然你有所懷疑,為何還要殺了楊玄,把他帶回京城,交給朕處理不是更好嗎?」施源看著桌子上,施玦逸放上來的東西,看著他開口問道。
「回父皇,陵州城的百姓已經對楊玄恨之入骨了,如果孩兒不給他們一個交代,他們的心中一定不平,民心不穩,必將大亂啊!」施玦逸沒有抬頭,而是把佟冉教給他的話說了出來。
他本有些自傲,不想說這些官場的話,只是佟冉卻說「這只是換了一個好听的說法,讓人听著舒服,並不是什麼阿諛奉承或者膽小怕是」。
停了他的話,施源突然就笑了起來,「呵呵」的笑聲回蕩在整個御書房內,「起來吧!」
施玦逸聞言,有些意外,不過他還是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
「老七,朕知道你一向光明磊落,這些話你可從不會說的,告訴朕這是誰教你的。」
施玦逸聞言,不免感嘆難道真的是他們的一舉一動皇上都看在眼里的,所以並不認為這些話出自他的口。
「回父皇,其實這些都是和安公主和兒臣說的。」施玦逸大方的開口,把佟冉說了出來,反正他一系列的話都是她教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合作成功。
「和安公主?」施源听後,蹙眉凝思,那丫頭果然非同一般女子,其實他們一路上的動向,她也有所耳聞,出口的話皆是相關朝綱大計。
更是能鼓動人心,凡是出口,都會讓人大驚不已。
施玦逸見皇上在沉思一些什麼,于是又單膝跪地,抱拳道︰「父皇,其實兒臣已經傾心于和安公主了,兒臣懇請父皇為我們賜婚。」
嗯?施源回過神來,沒想到去迎接和安公主,自己的兒子竟然和她已經生了情愫,本來一個為了休戰的和親公主,賜給那個皇子都無所謂,即然他們有情,又不是不可以。
「老七,你可想清楚了,她可是個和親公主。」話外之意,不過是在提醒他,要是兩國又發生什麼事,和安是第一個被人說的。
「兒臣明白。」施玦逸堅決的回答,沒有一絲的猶豫。
施源輕嘆了一聲,「你先回府休息一下,待明日宴會之時,朕再做決定。」
他揮了揮手就讓他退下,天色已晚,任何事情還是先想清楚了好。
施玦逸很想再爭取一下,但是佟冉提想過他,不能操之過急,也不能違背皇上的意願,不然事情只會背道而馳。
「是。」他起身,退了下去。
驛站內,佟冉借著燈光翻看著楚國派來的和親公主的資料。
是個聰明的女子,她在心中贊嘆道。不過也不是她不能應付的了得,她雖然聰明,但是耐不住她知道的多,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她們也不用太過敵對,只是來自的國家不同,難免會被人比較一番的。
「主子,當今最得勢的是桓王施玦演,最得秦皇看重的是太子施玦清,最不濟恆王施玦深也有很多擁護者,為何您偏偏選擇了看起來沒有什麼競爭力的祁王呢!」泠羽站在一邊開口問道,他是怎麼也想不明白。
佟冉從哪些書卷中抬起頭開,看著泠羽,眼波微轉,之前呢她是不知道秦國的局勢,而現在清楚了也沒什麼好後悔的,她不敢保證可以把施玦逸推上地位,但是她卻可以保他不輸,只要不輸,就有希望。
「施玦演雖然勢力最強,可他剛愎自用,太過自傲;施玦深為人陰險狡詐,國家交給他手里,必定民不聊生,就算我不擁護施玦逸,也絕對不會擁護他的。」
「至于皇上最喜愛的太子施玦清,他之前雖然意氣風發,是秦國耀眼的太子殿下,不過現在身染重病,氣勢已經不在,就算皇上還是最看重他,也抵不過朝廷眾臣的反對。」
說到這位神采飛揚,驚才艷艷的太子殿下,佟冉還是有些惋惜的。
听說,他當年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帶兵出征燕國,任憑燕國驍勇善戰,那里的人勇猛無敵,可是也抵不過他的圈套計謀。
他帶領了五百精英,把燕國的遠征大將軍帶領的五千騎兵圍困在山坳,全部殲滅。
最後又設計火燒了燕國駐扎的營地,那一戰燕國損失慘重,連連退兵,失了兩座城池,直到現在那兩座城池還在秦國的領地內。
「要不是這太子連年臥病在床,不肯出太子府,我倒是很像見識一下這位太子。」想著佟冉也不免感嘆一番。
「主子,祁王出宮了。」芷晴推門進來,報告著剛得來的消息。
「嗯,情況如何。」佟冉點了點頭,示意她不要著急,這丫頭慌得很,得找個時間好好教導教導了。
蘿煙默默無聞的站在一旁,看似什麼都不理會,其實他們的談話她都記在心中。
不過佟冉也不怕她听得到,反正的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控之中,就算要報信,那還不的是要經過他們的手。
「秦皇並沒有答應給祁王和主子賜婚,說是要明天宴會上再決定。」芷晴穩了穩心聲,繼續開口,「並且屬下們打听到,桓王好像對楚國的公主勢在必得。」
「勢在必得?恐怕是想美人在懷吧!」佟冉諷笑一聲,對于施玦演這種人,真是沒什麼好感,楚國公主于他不僅想要佔有,還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成就感。
「隨他吧!結果如何還不得而知呢。」佟冉淡淡一笑,「去告訴祁王,明天要好好和我演一場戲。」
說著就把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書信交給了泠羽,讓他送去祁王府。
「演戲?主子你又想干什麼了,能不能和我們說說。」芷晴一臉的興奮,最喜歡主子玩花樣了,不應該是花樣,應該是不走尋常路。
「明天你看著就好了。」佟冉賣了一個關子,饒有興致的笑了笑。
見她不肯說,芷晴心里更加癢了起來,不過任憑她怎麼說,佟冉都不願再開口了。
翌日清晨,佟冉早早的醒來了,早就成了習慣,就算再舒服的床榻,她也不想多睡了。
蘿煙伺候她洗漱完畢,她就下了樓,剛出了東樓,就看到楚國的公主從西樓走了出來。
一襲紫衣,梳著流雲髻,插著一支發簪;臉上還遮著面紗,看到佟冉的時候,眼楮微彎,應該是對著她微笑。
佟冉禮貌回之,嘴角一彎,也對她笑了笑。
便轉身離開,出了驛站,她反正不會乖乖的待在驛站的,晚宴是在晚上,她現在想要找點好玩兒的事。
「主子,秦國以西為貴,秦皇讓楚國的公主住在西樓,明顯是別有用意。」
佟冉攤了攤手,「那也沒法子,人家先來的,秦皇當然就讓她住在了西樓,也沒那麼多哀怨,只要不是刻意打壓,我都無所謂。」佟冉逛了逛,按照芷晴之前給她的指示,之間找到了都城內的一家胭脂坊。
胭脂坊是影堂在秦國都城創立的,用來掩蓋屬下的身份。
不過佟冉站在外面看到胭脂坊的情景時,不由得大失所望,店鋪面積太小,不是她所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