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冉雖然很累,但是也知道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她只能等,相信她的在城門口說的那些事,秦皇想必也知道了,他就不信他還能坐得住。
「楚國公主的資料有嗎?給我說說。」佟冉站在客棧的窗邊,看著外面的景色,問著身後站著的兩個人。
泠羽想了想了,他並沒有刻意的去記,所以並不知道楚國派來的這個和親公主是什麼樣的。
「公主需要的話,屬下盡快給你。」泠羽有些抱歉地開口,這些事情他本就該早準備好的。
「嗯。」佟冉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來,「現在該是時候了吧!」
話音剛落,就听到外面有很大的動靜,不多時就來敲她的門了。
外面的動靜不過是因為佟冉听到了,所以才這樣說的。
她眼眸微轉,就見泠羽已經消失不見了,敲門聲還在響,「請進。」
門被人推開,映入眼前的是一位身著大內服飾的公公,看見屋內的佟冉的時候,一臉緊繃,更加是威嚴不已。
「明國的和安公主,請跟咱家走吧!」他出口的嗓音極細,佟冉還是第一次真真的听到公公的聲音,果然是不同一般。
佟冉輕輕的掩唇,遮住自己想要笑的沖動。
「公公請帶路吧!」她一本正經地開口,然後就這個秦皇身邊的大紅人離開了客棧。
「公公,請本公主的時候,都沒有一輛馬車嗎?這讓本公主覺得,皇上不是誠心想要請本公主的啊!」他看著空蕩蕩的街道,難道是想讓她走著過去嗎?
剛剛返回來的時候就是自己走過來的,現在還想要自己再走回去,逗她玩兒呢吧!
「公主不是自己把馬車棄了的嗎?現在讓咱家從哪里給你找。」那公公一看就是見慣了這樣的人,並不被佟冉的話所動。
「所以呢,讓本公主像你們一樣走著去嗎?好吧!本公主還是上樓睡一覺比較好。」佟冉攤了攤手,微微挑眉一笑,那樣子並沒有是在覺得她開玩笑。
見她作勢真的要轉身,那公公才有些急了,「和安公主請稍等。」
叫住她後,然後開始抬眼對著自己的徒弟使了一個眼色。
那小徒弟會意,立馬轉身離開;佟冉見狀,挑眉一笑,就是得要嚇一嚇他們。
「咱家已經派人去找馬車了,公主先等一下吧!」
「等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都等了這麼久了,不過,下一次公公給皇上辦事的時候,一定要什麼都考慮到、準備好,不然耽誤了皇上的差事可就麻煩了。」佟冉撇了一眼那公公,看似無心實則有意的開口。
那公公听著並沒有回答,也沒有反駁,不過在心底里已經給佟冉定了位,那就是她屬于那種惹不得的人。
很快那個小公公就找到了馬車,佟冉看了一眼,覺得符合身份,才帶著芷晴上了馬車。
因為芷晴是女的,所以從此之後,佟冉都讓她跟在身邊,這樣還更加方便一些。
到了城門口,看到施玦逸他們還在,見她被公公請過來,便一同跟著去覲見皇上了。
帶他們來的公公去了御書房稟告皇上,他們幾人則等在外面。
「你們是故意的吧!」佟冉瞄了一眼兩人,于是開口問道。
她走的時候都不攔著她,不就是想著她離開了,就會有皇上的眼線通報,反正這事遲早要解決,她離開還能讓皇上動怒,早一點見他們,有什麼脾氣發出來就好了。
兩人都沒有說話,而是眼神平視著前方,不過她也知道,他們不說話就代表他們確實是這樣想的。
在御書房門外又開始等,佟冉就來氣了,之前可能是因為餓不想等,可是現在她可真是生氣了。
「喂,哪位公公。」她喊了一聲立在門外的小公公,見他一動不動的目視著前方,像是根本就沒有听她說話,她努了努嘴巴,還真是有點像她們的兵哥哥,說什麼都毫無反應。
見他不搭理她,不代表她就會安分下來,她用胳膊踫了踫顏瑜,道︰「即然你沒開口管我,那就說明你依著我胡作非為,一會替我兜著點。」
顏瑜側眸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但是佟冉看出了他眼里的無所謂。
他們兩個人說話,施玦逸當然也听得到,即然他也沒說什麼,她就更加什麼不怕了。
于是了無生趣的說了看了四周一眼,「皇上好像又睡著了,兩位王爺餓不餓啊,再等下去,也改用晚膳了吧!」
說著還彎下腰,捏了捏自己的腿,「你們也不嫌累,要不祁王爺帶本公主到這皇宮大院轉轉吧,讓本公主觀賞觀賞。」
「皇宮大院也不是任何地方本王都可以去。」這下施玦逸終于開口了。
不是任何地方他都可以去,這個佟冉明白,就比如後宮就不是他們王爺該去的地方,就算是見自己的母親,也需要通報,然後再讓人安排見的日子。
「那就去你能去的地方啊!本公主又沒逼你。」佟冉攤了攤手,他們怎麼都是說一句回一句,能不能痛快點。
這下他沒有開口,很明顯在等,果不其然,她的話音還沒有落多久,就見那個帶她來的公公打開了御書房的門,並且讓他們進去。
佟冉挑眉一笑,果然還是需要鬧一鬧的,不然這皇上真是要玩死他們啊!
「兒臣參見父皇!」
「明國宸王、和安拜見秦皇。」進去的只有他們三人,雙雙跪見秦國皇帝。
見他好久不說話,佟冉在心中月復誹不會又要跪好久吧!
「都起來吧!」威嚴蒼老的聲音傳來,讓她送了一口氣,幸好不是跪很久。
「和安你可知罪!」佟冉半跪不跪,半起不起的,他突然說了一句這話,這就讓她尷尬了。
不過她還是沒有多做停留,直接站起了身來,「和安不知。」
「啪」的一聲,老皇帝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佟冉用眼楮偷瞄了一下,心想這老皇帝也不覺得疼,竟然這麼用力,意思一下不就得了。
「和安是真的不知,請皇上指點一二。」佟冉不知所以的眨了眨眼楮,並沒有覺得哪里做錯了。
皇上看著她還真是沒轍,因為確實找不到過處,就算有,那也是皇上自個晾著人家,怪不得人離開,怪只怪她不肯等。
「朕不過是忙過了頭,沒有及時宣你們,你這就等不住了。」
「嘿,哪里是等不住了,皇上您誤會了,和安和王爺他們從大早就趕來了都城,就是想要早點見到您,好讓您放心,結果您太忙,愣是讓我們等到了午時,和安實在是餓了,所以就去找了些吃的,不過我啊,確實過分了,讓兩位王爺等了那麼久,飯沒吃,水沒喝,又站了那麼久,雙腿肯定葉酸了……」
「哦,那這麼說,是要怪朕了。」施源雙手撐著桌台,目光灼熱的看著佟冉,她倒是真的能辯白。
「怎麼會,皇上日理萬機,為國家百姓操勞,您才是最累的人,秦國的子民都愛您。」佟冉眯眼一笑,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扯了扯施玦逸的衣袖。
他倒是說句話啊,他是皇上的兒子,皇上能拿他怎麼樣。
「父皇,您說笑了。」施玦逸還真的拱了拱手開口。
皇上眼波微轉,向他看去,「听說你們從陵州城過來的,那里的怪病還是你們治好的呢!」
「其實這都是和安公主的功勞,兒臣不敢居功。」施玦逸微微蹙眉,他不是已經讓人把陵州城的事報告給皇上了嘛,為何他還有這樣一問。
「哦,是嗎?和安公主倒是還有治病救人的本事。」
「和安也是略知一二罷了,更可況和安是要嫁到秦國來的,以後也算是秦國的人了,再怎麼樣也不能看著同胞那樣受病痛的折磨。」佟冉眉眼一彎,心中卻抓狂起來,還有完沒完了,她的嘴角都要笑僵了。
佟冉這樣說著,一方面擺正了自己的位置,一方面也是在告知秦皇他們明國的誠意。
「能救了那些黎明百姓,讓他們免于痛苦,我們也很開心。」見此,一直未說話的顏瑜也開了口。
施源被說的無可反駁,本是覺得他們先出發,結果來的比楚國的人還要晚,本身就有些不開心,不過他也很清楚他們之所以耽誤行程也是為了陵州城的百姓,還治好了那個讓很多御醫都素手無策的怪病。
于情于理,他都不應該再刁難他們,只是……他得來的情報可是知道,佟冉對朝政可算是論頭評足了一番。
思索了一番之後,便派人待著佟冉和顏瑜去了皇宮外的驛站,並說明晚會為他們舉行歡迎晚宴。
送他們離開,卻是留下了施玦逸,佟冉轉身的時候給了他一個微笑。
不過那個微笑的意思,恐怕也只有施玦逸懂得。
「你知道秦皇留在祁王是因為什麼嗎?」再回去的馬車上,顏瑜開口問道。
本來是佟冉做的馬車,可是顏瑜偏偷偷的坐了進來。
她展顏一笑,微微挑眉,看著顏瑜道︰「王爺會不懂?」他不過是想要知道的更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