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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薛神醫的隱情

墨珂帶著肖青,兩人都是一身黑,肖青還戴著兜帽,帽上的黑紗幾乎到地,很難看出是男人還是女人。

躲過侯府外的各路探子,悄悄潛進侯府。肖青卻越走越是心驚。整個侯府安靜的出奇,連一根針掉地上都能听得見,二人都十分詫異,行動也更快起來。

來之前墨子回報一直到今天早上,整個侯府,愁雲慘霧。

薛神醫痛苦哀叫,方圓幾里都能听見。當然大家都以為是玉夫人,整個侯府雞犬不寧,幾日沒人合眼。

憨兒原本天真爛漫,現在痴痴傻傻,不聲不響,不吃不喝。

玉榮終日以淚洗面,玉夫人叫一聲,她哭一聲,早已經不能自抑,卻守在門外,夜玉海看護宅院還要分神照顧她。

老夫人虛弱不堪,又擔心憨兒,又擔心肖青,亦是沒住了眼淚。

眾人都是嘴上不說,其實心里都知道,叫成這樣,人不知道還能不能保住,想起平時玉夫人和藹可親的模樣,都是悲痛不已。

現在怎的如此安靜?

墨珂帶肖青躲在早安排好的暗房里,用暗號喚來夜玉江。得知肖青沒事,夜玉江疲憊的布滿血絲的眼楮露出欣喜。總是老天開眼,主子已經沒事了!可他心情依舊十分沉重,不知道薛神醫究竟怎麼樣了!

又等了兩個時辰,還是鴉雀無聲。肖青不停的來回走動,晃的大家都頭暈。就在墨珂開口想勸肖青冷靜一下的時候,沒想到的肖青大吼一聲,嚇了大家一跳。然後戴上兜帽,拉著夜玉江向外走去。她需要夜玉江為他做擋箭牌,開路先鋒!

肖青輕輕推開門,還沒進去就被一股勁風掃了出來,差點仰倒,可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都別過來,沒我的允許,誰也不許放進來。」

肖青啞著嗓子回頭對夜玉江說道。

「是我——,我進來了!」

肖青又對著屋內溫柔的說。

借著月光,肖青看到,室內滿目瘡痍,像是地震後的現場。所有東西都像是被震碎的一樣,無一完好。角落里蜷縮著一個人影,滿身血污,蓬頭垢面。

肖青很難過,他听他說起過發作時的痛苦,卻從不知道實際比听起來更加恐怖,竟將人折磨到此種地步。

肖青默默從床上扯下已經破裂不堪的床單、被面,勉強包裹住這個血人。肖青什麼也沒說,蹲下來抱住他。

對,是他,不是她。那蜷縮的身影十分消瘦,卻能感到他的高大。而且男性面目特征十分明顯。肖青只知道他每隔幾個月就要遭受這非人的折磨,卻直到現在才知道,這折磨……竟是骨骼消融重鑄,血肉撕裂重生。這是比凌遲還要痛苦的酷刑。還有更加難以忍受的精神折磨,難怪他要避世在那個山谷,難怪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如今,他竟然為了僅有幾面之緣的他,再踏入這紅塵中。再一次將這一切的痛苦、尊嚴撕裂、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即便是鐵人也會為之動容,更何況是肖青這個骨子里熱血的漢子。

肖青不知道自己除了抱著他還能做什麼!不知道除了心痛自己還能有什麼感覺!更加不知道要怎麼回報他無私的付出。

屋子里安安靜靜,仿佛時間靜止。

肖青進去就猶如石沉大海,再沒有一點生息!墨珂無比焦躁卻就是進不去!夜玉江將前後守得鐵桶一樣,比之前幾天更甚,暗哨全部轉為明崗,連屋頂都站滿了人。墨珂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強行突破,沉著臉瞪著夜玉江。

其實不進去最主要的原因是墨珂怕肖青生氣。肖青的性子墨珂還是知道的,薛神醫不顧後果為了肖青而來。肖青是絕對會把她放在第一位的。既然明著下了命令,就絕對不會允許有人破壞。即便自己也不可能,更何況現在自己的份量也絕對沒有神醫重。

真是無語凝噎的尷尬。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于在天朦朦亮的時候,肖青走了出來,一臉凝重。墨珂心里惴惴的。就見肖青來到墨珂面前,中規中矩的行了一禮,聲音不大卻透著疏離!

「墨兄,大恩不言謝!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定當竭盡全力。只是今日不便,他日定當登門致謝!」

墨珂見肖青一臉疲憊,只當肖青因為薛神醫受了打擊,也不好逼迫她太緊。黯然轉身,只是心里還是不是滋味。什麼時候這個女人才能意識到自己的肩膀隨時都在準備給她依靠呢?

「大家這幾天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玉江,打一桶洗澡水進來吧!再派人去回稟老夫人和憨兒一聲,我很好,只是很累,過些時候去請安。還有,不要讓人來打擾我!你親自來吧!洗澡水就放在外間,其他都不用收拾,回去休息吧!」

夜玉江言語里就听出肖青的疲憊與無奈,忍了忍,還是問道。

「薛神醫?」

肖青看了看夜玉江,到很是欣慰。心里想,也許薛神醫並不知道,他除了自己還有真正關心他的人。

「他沒事,放心吧!」

肖青轉身進了屋。

墨珂回到別院,呆呆的坐了幾個時辰。

小孩子蹤跡全無,就像來的時候一樣,沒人知道他怎麼走的,什麼時候走的,去了哪兒?

墨珂也不在意,他一直知道肖青是有秘密的。現在他也知道,肖青身邊還有一些神秘的人和事。像小孩兒,像夜氏兄弟,像薛神醫,像神鳥!之前他已經派人查過薛神醫和夜氏兄弟,可是沒多少有用的價值。可現在他知道,他們都不會危害到她,這樣就夠了。

眼前又浮現肖青剛剛在門口的情景。面目蒼白,神情疲憊,甚至是悲戚。看來薛神醫真的不是很好!恐怕是體無完膚吧,什麼病能把人折磨成那個樣子?或者是毒?如果能醫好薛神醫,他的兵兒一定會很高興吧!可她自己就是神醫,獨一無二,還能有誰能醫治得了她呢?神泉或可一試!只是還得等上三年,待神泉恢復。

繼而又想到這幾日在神泉的情景,兵兒安靜美好。為什麼她只有在昏迷不醒的時候,才肯在他的懷里靠一靠呢?手臂、胸前似乎還有兵兒的余溫,可是人卻已經疏離的幾乎遙遠。這感覺讓人心痛,不能自已。

只是短短幾個時辰,卻像好幾年一樣,對她的思念竟然如此迅猛。只想抱著她,把她揉到自己的骨子里,再也不松開。

忽然墨珂想起小孩兒臨走的話,墨珂忍不住嘲笑自己竟然對女人心動到起了這樣的心思。可是這心思就像魔豆莢的種子一樣,一旦生了根瞬間就長成了參天大樹!無論如何也拔不出來。

墨珂在無數次站起、坐下之後,終于在天黑下來以後,靠著「自己就是去看看她」這個念頭,走出了房門,一路飛檐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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