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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青山綠水,與君絕

「怎的,你還不願意讓本公主呆在這?我只要在這里看著你就好。你去哪我就去哪,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的。」

姒玉承搖搖頭。沒想到這鮮卑族公主黏人得有些恐怖,還是早日達成目的把她送走好了。

「姒玉承,你不要日日都待在這府里嘛,你陪我出去玩好不好。」阿賽貝娜挽住姒玉承的手。

「公主,在下並無這般閑情。」

「我不管,本公主命令你,陪我出去玩。」阿賽貝娜使勁晃動著姒玉承的手臂,帶著撒嬌的口吻道。

在雙方爭執之間,姒玉承手中的毛筆墨水灑在了阿賽貝娜的臉上。

阿賽貝娜皺眉,順勢將小臉蛋湊過去,努努嘴,說︰「諾,幫我擦干淨。既然你不願意陪我出去玩,那這點小事還是可以做的吧。」

算了,只要她不再煩人,就先拂了她的意吧。

姒玉承無奈地伸手,輕輕揩去她臉頰上的墨水漬。

「姒玉承!」門外忽然傳來了女子的高聲叫喊。

這個聲音不好。姒玉承听清了來者的音色,忙要放下搭在阿賽貝娜臉上的手。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書房的大門敞開著,姬憐美一下子就看見了里面的狀況。

她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你們」

「憐美姑娘,剛才姒玉承已經答應做我的駙馬了,你沒有機會了。」阿賽貝娜得意地摟住姒玉承的脖頸,故作親密。

「姒玉承,你出來,我有話和你說。」姬憐美冷靜地說完,轉過身去,心髒像是被什麼東西扎了一刀似的堵的厲害。

「好。」

二人走到花園中巨大的菩提樹下。此時的菩提樹已是郁郁蔥蔥,葉紋依舊就如那些回憶般清晰而久遠,在時光的磨合中顯得更加恆久。

姬憐美轉過身來,看著姒玉承的眼楮,說道︰

「姒玉承,我喜歡你。」

「什麼?」

「我喜歡夏天的綠蔭,秋夜的星空,冬日的雪原,我喜歡一切美好的事物,但是它們加起來,都不及我喜歡你的萬分之一。姒玉承,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她說這番話時,雙眸動容。

「公主,如果我之前的行為讓你誤會了,我在這里跟你道歉」

「姒玉承,你只要回答我,喜歡,還是不喜歡。」

現在身邊都是那個人的眼線,為了不給你帶來殺身之禍,對不起了,憐美。

姒玉承沉默片刻,緩緩開口︰「不喜歡,從始至終,都不喜歡。」

姬憐美輕笑一聲,再度抬起頭來時,已是目光堅定。

「喜歡你,是我自願,不喜歡我,也是你的選擇。我不怨你,更不會記恨你。畢竟感情的事,本就不是你我二人所能掌控的。」

她從手上緩緩褪下那串菩提珠,將它遞到姒玉承手中。

「這是你送給我的,現在,物歸原主。既然選擇了相忘江湖,我也就不想欠你些什麼。如此一來,我們兩清了。我在你身上付出過的感情,我也會一點一點收回來的。」

姬憐美笑的格外爽朗輕松,可姒玉承瞧見她這樣的笑容,心中卻很不是滋味。

「自

此以後,我們青山綠水,後會無期。」姬憐美拂袖,轉身離開。

裙訣翻飛,廣袖翩翩,柔軟的長發輕輕拂過姒玉承的面龐。

他捉住少女的上臂用力一拉。姬憐美因突如其來的拉力而本能地調轉頭去。

她的嘴唇踫到了少年冰涼溫潤的唇瓣,溫潤微軟,似搖搖微草劃過心間,姒玉承向來深沉的眉宇間此時似有珠光閃耀。這一吻讓她卸下了所有的防備和堅強,憋在心中的淚水奪眶而出。

「姒玉承,你」

他湊上前來,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再次吻上了她的唇,未盡的言語吞沒在了濃情蜜意中,落下的吻如人一般輕巧溫潤,卻一樣令人魂牽夢引,動人心魄。

這種感覺如置身雲端,眩暈而不真切。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戀戀不舍地分開。

「我吻了你兩次,此番,讓你吻回來,這樣,我們就真的兩清了。」他微笑著,撫模姬憐美略微有些紅腫的唇,說道。

明明是類似于恩斷義絕的話語,怎麼從他口中說出來,倒是如今這樣曖昧不清的。

「好了,讓雨若陪你回燕王府吧。至于拓拔寒那邊,我會替你將他約出來,你回去等我的消息。」

再過兩日,鮮卑族的人就要走了,如果再找不到機會見拓拔寒,重華殿一事想要翻案那就更是難上加難。可我方才還說了那些很有骨氣的話,現在接受他的幫助,那我的面子往哪擱啊

激烈的思想斗爭之後,姬憐美服軟了。

「最後一次算我欠你人情,以後,我一定會還你。」姬憐美秀麗的面龐一紅,小聲回答著。

所謂大局為重,面子什麼的,丟了也就丟了吧。

同時,拓拔寒正與吳景公于西山狩獵。

「陛下的箭術當真是了得,不過一個下午的功夫,就打到了如此多的野味。」拓拔寒從馬背上下來,扶吳景公下馬。

「拓拔老弟,你也不錯啊,不愧是西域的男兒,有魄力。」吳景公欣喜地笑道。

「哎,距離我上一次來這兒啊,已經過了二十多年前了。那個時候啊,陛下剛剛登基,我此番見陛下,依舊是當年的那般風采。」

「拓拔老弟既然提到了二十多年前,吾不免想起一位妃子來,雖然她已去世多年,可她的樣貌在吾眼前啊,依舊清晰的很,哎,你和她曾有過一面之緣,拓跋老弟可還記得?」吳景公一邊對拓拔寒說,一邊以眼神示意守在一旁的侍衛。

那侍衛會意,模住藏在袖口的短刃。

「二十多前的事啊自從我臨別前摔下馬背,很多事情就記得不太清楚了。不知陛下問的,是哪一位妃子?拓拔寒怎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

「哦,不過小事罷了,拓拔老弟,來,喝酒。」吳景公示意侍衛收回刀刃。

如果拓拔寒流露出一點想起重華殿之事的神情,他就會被那名侍衛立刻誅殺。

未時,西山狩獵便結束了。

拓拔寒回到皇宮的廂房中,想起吳景公那個皮笑肉不笑的神情,不由得心中一顫。

「拓拔寒」漆黑的房內傳來清澈的嗓音。拓拔寒掌燈往屋內瞧去,一個面容清雋的少年正坐在他的房中,面前一盞茶壺,慢悠悠

地喝著茶。

「閣下是承王?不知閣下深夜來我的房中,所為何事?」

「重華殿的灩妃,你可認得?」姒玉承狹長的眼眸中流露出邪魅的神色。

「灩妃?重華殿?不好意思,關于二十多年前的事,我真的記不起來。」

「呵呵,拓拔寒,在我面前就不必隱瞞了吧。為了逃避吳帝的追殺,二十多年前你故意從馬背上摔下,又買通了御醫捏造出你失憶的事情,我說的沒錯吧。」

「你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幫你,擺月兌吳帝。」姒玉承走到拓拔寒身後,拍拍他的肩膀。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那老賊派來的細作。」

「拓拔寒,你不得不相信我,你可別忘了,阿賽貝娜公主現在正在我的府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

「阿賽貝娜公主是您與愛妻唯一的孩子,而拓拔皇後早亡,你便倍加珍惜阿賽貝娜這個女兒,公主有難,你是不會無動于衷的。除了這一點之外,調動鮮卑一族精英部隊的虎符兵權,在阿賽貝娜公主手中。而她在進入承王府直至今日,都沒有在我的府上和她身邊放一兵一卒。虎符兵權一旦落入他人手里,鮮卑族兵隊便是不堪一擊。」

「所以現在,無論是公主,還是虎符兵權,都在我的手中。你,不可能不與我合作。」

拓拔寒仰天長笑,鼓掌道︰「好!好一個天衣無縫的理由。姒玉承,小小年紀就有如此縝密的心思,真是可怕。」

「過獎了。」姒玉承說,兩日之後,我會在皇宮內外安排好一切,只要你在文武百官面前講出當年重華殿內的所有事,我就能確保你們能安全離開皇宮。」

拓拔寒眉頭緊鎖,「給我點時間考慮考慮。」

「好,我希望閣下不會考慮太久。」

這樣的人,若是成長為敵人,那就是比吳景公還要恐怖的存在。

「等一下!」拓拔寒叫住姒玉承,「閣下,明日天火閣一聚,我慢慢告訴你事情的經過。」

姒玉承微微一笑,便從窗戶翻出去,離開了。

次日清晨。

「喂姬憐美,你是豬嗎?都日上三竿了還不起床嗎?」姒鏡塵蹲在姬憐美的床鋪邊,折了一根狗尾巴草撓她的鼻尖。

「唔你別鬧了,再讓我睡一會,我好困啊。」姬憐美翻了個身,毫無要起來的意思。

「別睡啦,有貴客來了,快起來和我一起見人去。」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姬憐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小聲發著牢騷︰誰一大清早的就來登門拜訪,擾人清夢。

正當她半夢半醒著以龜速移至前廳的過程中,突然有人從背後抱住她,滾燙的氣息撲在她的脖頸處。姬憐美一下子就醒過神來。

「陸游原,你怎麼會在這里?」姬憐美掙月兌他的懷抱,高聲質問著。

「呵呵,憐美,看來你很不願意見到我。」陸游原苦澀地一笑,上前一步拉住姬憐美的雙手,邪魅的眼眸中流露出哀求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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